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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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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秦娟也不是第一次料理后事了,轻车熟路了许多,有秦舒的帮忙,更是轻松了很多。秦娟没让秦舒待太久,都是喜欢热闹的人,相顾无言挺尬的。

秦舒走前,秦娟说:“过年想回来就回来吧,不回来就出去看看。”

学期末的大学生人人忙成狗,秦舒也不例外。除夕那天,秦舒还是回来了。母女俩相对而坐,话比从前少了许多。二人简单吃了个年夜饭,秦娟现在不执着守岁了,吃完饭早早回房睡觉。

秦舒在小区里瞎逛。前几年,过年还是禁燃烟花爆竹。现在,秦舒看着满空的烟花。

去年这个时候,她和商凝还在手机里互道新年快乐。

秦舒又来到商凝家,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岑莜不是说你没地方去吗?你怎么还不回来?

去哪里了。

秦舒转身离开时和岑莜四目相对。不等岑莜开口,秦舒低着头离开。

秦舒只在家里带了几天,利用寒假四处旅游。去年高三回家休养的时候,秦舒在商凝书架上翻到一本旅游手册。商凝在想去的地方用索引贴做记号,当时她们还约着要一起去。秦舒当时站没站样,搂着商凝的肩膀承诺:“那时候,我要给你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现在,秦舒被经幡笼罩,望着风吹幡动的五彩斑斓,感受大西北扑面而来的热烈。

秦舒一人挂了一百米的经幡,那天的风很大,尽力将经幡托举到最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失约了。秦舒望着经幡心道。

秦舒一个人背着双肩包,踩着沿路的石头,突然觉得自己蛮蠢的:“景区那么多人,就算商凝出现了,说不定也会擦肩而过。”

好蠢。

蠢到现在才明白那句“带你远走高飞”。

又是一年毕业季,23届毕业生坐在一张圆桌上相谈甚欢。云尤静姗姗来迟,左手撩着头发,十二克拉的蓝钻格外耀眼。

靠椅被人拉开,云尤静将手里的香奈儿包包放在身后,光彩照人道:“不好意思,飞机晚点,我迟到了。”

眼尖的人三两起哄:“哎呦——手上这是什么啊?”

云尤静害羞地捂嘴,“下个月结婚,感谢各位捧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老公谁啊?”一人东张西望,八卦着。

“还能有谁啊,孙阳呗!”一女生说着用肩膀撞了一下云尤静。云尤静脸热心冷,一副新婚燕尔的娇俏模样。

有人发出一声哀嚎,“羡慕死你们了,青梅竹马,救命之恩,门当户对,从校园走到婚纱。”

云尤静脸上的幸福不散,客套说:“大家都会幸福的。”她注意到在玩手机的秦舒,问:“秦舒你一个人,商凝没和你一起吗?”

秦舒懒散地拿下耳机,瞥了眼云尤静。那对眉眼生春的眸子不见笑意,秦舒将长发撩到耳后,“你知道?”

在场的人谁不是对云尤静笑脸相迎,表达羡慕。秦舒这样弄得她很不爽,但她也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在学校没待过几天,大家都说你在找她。”

“谁说的?”秦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反问道。

原本吵闹的餐桌瞬间变得冷清,有人打圆场:“第一和第一不是总一起出现吗?她也是好奇。”

秦舒利落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事,不奉陪各位了。”

秦舒说完潇洒离去,留众人阵阵懵逼。

“她跟商凝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高二有段时间她们关系很好,后来关系好像冷了。”有人问,在座的也有当年一班的人,那人说:“拍毕业照的时候,她加了我们班所有师生的联系方式,她们是不是谈了,然后又分开了?”

众人被她这个大胆地猜测惊地说不出话来,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挺合理的。毕竟秦舒看起来就不直。如果说秦舒上学时是初露端倪,那现在就是原形毕露,朋友圈背景图换来换去,始终都是一个人。

“啊?商凝是女同啊?亏我以前还暗恋过她,真恶心。”男人厌弃把秦舒刚才坐过的椅子踢远。

他这话难免让有些人沉默,有些人心里翻白眼。

不过尴尬的场景很快被人和稀泥和过去。云尤镜端着高脚杯,目光停留在秦舒刚才坐的椅子上。

念念不忘么?她想。

这种吵闹的场合,她一定不喜欢。下次不来了。

秦舒驱车绕着城市开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在泽石湖景区停下。

暑假正是旅游旺季,秦舒将去年没看的景点全看了。看完觉得一般,不好看。还是当初她和商凝看的几个景点好看。

秦舒站在泽石湖前,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树影横斜,独身一人。

天都黑透了,秦娟看秦舒还不回来,就一个人带着小二出去遛弯。才走没几步,秦娟发现小二走得很慢。起初,她还以为是天热的原因,但紧接着,小二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秦娟赶紧把小二带到宠物医院抽血拍片检查,但结果一切正常。

秦舒到的时候,小二缩在角落里抽搐不断、吠叫,眼都睁不开。

“怎么回事!查出来没有?”秦舒问。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秦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二自从被秦舒抱回家后,一直被好好地养着,也没生过病。

“这家医院查不出来,总有医院能查出来!”秦舒抱起小二,“转院,去荆南。”

荆南有全国最好的宠物医院,小二做了核磁,确诊急性自免性脑炎。两人一狗在宠物医院待了几天,小二三进两出抢救室,最后大大的身子变成小小的罐子。

记得当年,商凝折了一枝花赠予秦舒。秦舒当时无心插柳,当她注意到那束花枝时,花枝已冒出新芽。秦舒把小二的骨灰埋在了花枝下。

秦娟身体越来越不好,小二死后暴瘦十五斤。秦舒给她开了些中药,让她调理身子。秦娟喝完药,看着秦舒成熟稳重寡言少语的样子,说:“陪妈下去走走。”

秦舒担心她走不稳,想搀着她,但被拒绝:“又不是废人,还走不了路了。”

这是母女二人话最少的一次散步。

二人最后在凉亭边停下,秦舒以为她要休息,秦娟却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想不想回家,我当年也像你这样。但我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就算提前知道你我现在的关系。”

“我打算去意大利生活几年。明天早上五点的航班,你不用送我。”

仲夏的落日以往既往的盛大,秦舒看着天,“外婆说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恨起来你,但也不会原谅你。”她说着转头看向秦娟,“但是,妈,有一件事我不懂。”

秦娟闻言望向秦舒,她好像又看到以前那个会哭会撒娇的秦舒了。尽管过去无法改变,尽管一切好像已经成定局,秦舒每每想起还是不甘心,声音不可察觉地颤抖:“你走过的是你的人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走的和你是一样的人生?你为什么要用你的经验结论来标榜我未知的人生?”

“为什么?”

秦娟别开脸,“那条路有多难走我比你清楚,我不可能让你成为当年的我。”

“可是,妈。”秦舒的眼尾通红,但始终没有落下一点眼泪,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在问“凭什么”。

秦舒:“时代变了,人也不是当年的人。”

秦娟依旧固持己见:“又能变多少。都是一样的。”

秦舒本来就没打算和秦娟争论什么,她今天和秦娟说了那么多,仅仅是因为心中的不甘。“但愿你真的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祝你在国外一切安好。”

秦舒转身就走,秦娟在她身后大喊:“把你的单反带走,上面落了很厚的灰。”

“不用了。”

吃完饭,岑莜和岑父岑母坐在客厅闲聊。岑母询问起商凝,岑莜只能叹气。

“真不懂她要干什么?自己去玩都不带我!”岑莜晚上陪岑父喝了点酒,脾气更是藏不住了。她要出去散散心,岑父担心她一个姑娘半夜出门不安全,说什么非要跟着。岑父问她去哪,岑莜想了半天,说:“商凝家,把她房间打扫一下,万一她回来要住呢。”

岑莜上楼时就在祈求,别让遇到秦舒。但偏偏事与愿违,尽管被业主投诉了那么多次,秦舒还是死性不改,时不时站在商凝家门口。

岑莜一开始还能骂几句,但时间一久,她也烦了。秦舒准备走时,岑莜把钥匙砸在她身上,“别白住,把房间打扫一下。”

秦舒把那本旅游手册带在身边,当初觉得商凝要去的地方好多。秦舒用了两年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只怪商凝中意的地方太少。荆南离泽石很近,她是不是就回来看一眼。

秦舒向往常一样翻看商凝书架上的书。商凝书架上什么书都有,上到世界名著,下到宝石鉴赏。秦舒又在商凝卧室待了一整天,她将书放回架子上,只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秦舒走到书架对面,将东西拾起来一看,是一本极为普通的蓝色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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