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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美人灯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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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梦生抿唇不语,额头隐隐冒汗。江叶红继续说道,“你到岳东郎家和他发生了严重的争执,有人亲眼目睹过,还听到岳东郎说你挣得零头就够打发他的了,曲梦生,你有把柄被岳东郎攥在手里对不对?”

曲梦生眼帘低垂,“岳东郎就是个无赖,他死有余辜。”

江叶红道,“岳东郎应该是从林逸闲那里知道了美人灯的真相,他以此来威胁你。”

曲梦生悔恨地合上眼睛,“三年前他突然找上门,指出了美人灯灯骨上孙远虑留下的字,以此来要挟我,一开始要些小钱,我也给了,可是此人贪得无厌,三年来从我这里获得钱财够他花一辈子了。他不知足,不停地向我索要钱财。年前二十七那日,更是醉酒险些脱口而出了美人灯的秘密,我这才气疯了上门教训他。”

江叶红继续问,“你离开岳东郎家的时候是酉时,出门的时候险些和一人相撞对不对?”

曲梦生,“是。然后我就去醉仙楼喝酒了。”

江叶红走到曲梦生身边,“喝到什么时候离开的?”

曲梦生没有抬头看江叶红,转了转眼珠子,“大概戌时左右,我喝多了记得不是太清楚。”

江叶红冷哼,人只要说谎多少会有些小动作,江叶红弯腰盯着曲梦生的眼睛,“不记得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离开醉仙楼的时候掌柜的见你心情不佳,送了你忘忧之物,就是制成立香的仙人游步散,离开醉仙楼后你越想越生气,于是你又一次来到岳东郎家,这时候临近亥时,你见他家门开着,就进去了。发现岳东郎因为吸食仙人游步散已经神志不清,但是他家中还有一个人,就是钱万豪。”

江叶红说得这些都是巫长宁教的,为得就是诈一炸曲梦生,曲梦生不语,可面色极为不佳。

江叶红站起来,手背在身后,讲故事一样继续说道,“钱万豪在岳东郎家翻箱倒柜得找东西,你也一定听到了钱万豪说翠月玉龙珠,前朝五大密宝之一,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对,无价之宝。这时候你想到岳东郎几次三番威胁你索要钱,可手里却有此等宝物,想这儿你气疯了吧,于是你拿出立香点燃,从岳东郎家的窗户里伸进去,钱万豪专心找宝物根本没有发现,待钱万豪精神恍惚后,你旁若无人的进屋,用钉子把岳东郎钉在地上,以此发泄你的怨恨。”

曲梦生嗤笑一声,“楚捕头,你的故事很精彩,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

江叶红心头冒火,好在及时忍住,“你不知道?年前二十七日晚,你回到千灯楼的时候是亥时两刻,对了,手上还拿着一盒钉子,你对伙计说那是用来做灯用的,指头长的钉子能做灯用吗?”

曲梦生笑笑,“当时喝多了,说了什么记不清楚了,保存灯所用的木箱都是我亲手制作的,自然用得到长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叶红撇撇嘴,“哦,是哪些木箱,可叫人取来对比一下。”

曲梦生没有丝毫慌张,“我做了很多木箱,具体是哪一个真记不清楚了。”

没有十足的证据拿不下曲梦生这种人,江叶红强忍怒意,故作轻松地扯了下唇角,“曲梦生,真以为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你杀了人?”

曲梦生抬起头,很是从容,“那就请捕头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我杀了岳东郎。”

曲梦生的淡然让江叶红恼火,咬了咬牙背过身去,“还真是有恃无恐!”

“既然曲掌柜要证据,那就给他看看证据好了。”巫长宁捧着木盒进来,脸上笑容洋溢。

曲梦生有几分慌乱,“什么证据?”

巫长宁将木盒放在桌案上,“当然是翠月玉龙珠,曲掌柜刚进衙门,我们就带人去了千灯楼,搜了曲掌柜的家,这不就找到了。”

曲梦生眯起眼睛,凶恶地看向巫长宁,“不可能,我根本就没……”

巫长宁欢快地轻笑,“根本没什么?根本没放在千灯楼是吗?”

曲梦生抿深了唇不说话,攥紧双拳别过头去。

巫长宁捧起木盒,里面是空的,本来就是诈曲梦生的,“翠月玉龙珠都在你手上了,岳东郎还不是你杀的?”

“不是!”曲梦生大声否认道,“我承认,年前二十七日那晚,还有两刻就到亥时了,我到岳东郎家的时候听见钱万豪在找翠月玉龙珠,我也确实用熏香迷晕了钱万豪,看到地上的钉子我心中生出恨意,于是将岳东郎钉在了地上泄愤,并在岳东郎家的瓷瓶中找到了翠月玉龙珠,我寻思着他们两个都中了仙人游步散,肯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这些我都认,但是…但是岳东郎真正致死的原因不是因为我。”

江叶红,“曲梦生,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曲梦生冷笑,“楚捕头,将岳东郎钉在地上泄愤并且偷盗翠月玉龙珠,为了维持美人灯不败的地位诬陷田望买签造假,我都认,没有必要再扯谎。”

江叶红怒喝,“诬陷田望买签造假的竟然是你,你真是....你当然有必要扯谎,钉人泄愤和偷盗翠月玉龙珠罪不至死,如果加上害命,就是死罪一条,曲梦生你的算盘打得挺响”

曲梦生这会儿着实有些慌,“他真正的死因是头后面开了个洞,这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曲梦生很激动,双肩颤抖,看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江叶红问道,“翠月玉龙珠在何处?”

曲梦生,“你们证明岳东郎不是我杀的,我就告诉你们。”

江叶红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曲梦生你还跟我们谈起条件来了!”

曲梦生铁了心要谈条件,“不是我做得事休想赖在我头上,我告诉你,如果不能证明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知道翠月玉龙珠的下落,当然,你们可以上刑,但是我也告诉你们大刑吓不到我曲梦生。”

曲梦生掷地有声的样子大气凛然,搞得像是江叶红冤枉了他,江叶红气得咬牙,“别以为我不敢!京兆府多得是刑具……”

巫长宁赶紧拖着江叶红离开,“小叶子你先冷静一下。”

若非巫长宁把江叶红拉出来,江叶红真会上去踹曲梦生两脚,“到底谁审谁啊,他倒还要挟起我来了。”

巫长宁,“看曲梦生鱼死网破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岳东郎的死或许还另有隐情。”

江叶红气得往石阶上一坐,“他有隐情也是有求于人,有这么求人的吗,还威胁上我了。”

这么一闹腾夜已经深了,今夜繁星满天,或许春日将近夜里的风也柔和了几分,巫长宁抬头仰望星夜,眼中似有阴云缓缓化开。

天还未亮,唐香兰拉着棺材到衙门来收尸,她看上去很憔悴,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又哭过了,今日她穿了丧服,头上未有任何珠钗的点缀,脸上也未有任何胭脂水粉的装饰,人看着老了不少。

巫长宁和江叶红整理卷宗在衙门里熬了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江叶红没撑住睡着了,巫长宁也熬得眼睛疼,但是没有睡意,恰好赶上唐香兰来领回薛序的尸体。

巫长宁喊住唐香兰,“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你确认一下。”

唐香兰点了下头,人有几分恍惚,“公子请讲。”

巫长宁,“我们在街上遇到那次,你说年前二十七日快晌午的时候岳东郎到你家撒泼,说薛序不会回来了,让你早做打算,除了这些他还说别的了吗?”

唐香兰浑浊的眸子甚是凄凉,自顾自地笑了一声,红了眼眶,“没有。”唐香兰否认得很干脆。

巫长宁,“那晚亥时之后你去了哪里?”

唐香兰眼神涣散,好像丢了魂儿,唐香兰目光呆滞地看向薛序的棺材,“我刚来薛家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他,可是娘打算收我做闺女,和薛序就要变成兄妹了,我心里还有些失落,就在娘要收我做闺女的时候,薛序说不想和我做兄妹,他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娘子。”

唐香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婚后娘就病了,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薛序这才早出晚归得想着法子挣钱,后来日子好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也多了,我跟他吵过好几回,薛序从来不跟我吵架,每次都闷头站在那儿挨骂,我有好几次都说了很伤人的话,他最后一次出门我还跟他大吵,我说: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唐香兰怎么也没想到一语成谶了,薛序真得再也没回来,她知道薛序整日早出晚归是想挣多点儿钱,好让她们娘俩以后不愁吃穿,可是闲言碎语听多了她也会忍不住怀疑,薛序从来不解释,越是沉默唐香兰越是害怕。

巫长宁轻声道,“唐香兰,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活着,薛序希望你幸福。”

唐香兰擦干眼泪,“你不问年前二十七亥时过后我去了哪里?”

巫长宁显然没有兴趣知道了,“你去了哪里不重要,记着薛序的话,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至于别的,都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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