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蝙蝠洞离开后一切又恢复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各自的工作，只除了布鲁斯要每天去一次蝙蝠洞刺激记忆。

但很明显，罗恩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却把他盯得更紧了，让布鲁斯没有机会和蝙蝠侠交流。甚至于布鲁斯自己找了地方住，罗恩也会出现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而且完全拒绝交流，任布鲁斯怎么说都没用。

白天和他保持三步远，有什么麻烦马上解决，不给他召唤蝙蝠侠的机会和借口，不管他怎么躲都能在五分钟内追上来。晚上就一直守着，有时在窗外，有时在门边，不让布鲁斯看见，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在这。

就这么过去了几天，一直这样完全不是办法，布鲁斯瞪着阳台上那个影子，罗恩是根本不需要睡觉吗，就这么在阳台站着，大有在这吹一晚上冷风的架势，让他觉得有点内疚，又恨的牙痒痒。

——你们又搬家了？还越搬越落魄了？

靠！

久违的声音让布鲁斯心里一惊，就这点微妙的反应居然能引起罗恩的注意，阳台上的影子稍稍朝他偏过了头，布鲁斯赶紧平复心情，平稳呼吸，不敢再有动静。

——什么情况，你们闹矛盾了？

——离家出走。

——哎呀别这样，你已经是个成熟是大人了，要跑也要去环境更好的地方啊，这破地方多没面子。

——仰人鼻息的后果。

——唉，你也要自己赚钱呀，我当时就知道罗恩不靠谱！他怎么还死缠烂打的，难道是来找你还钱的？

——不像，更像是保护，案子有进展了？

——哎呀，说起来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睡了好久噢。

布鲁斯终于找到插话的空档，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搞什么多重人格大逃杀，被蝙蝠侠干掉了呢。

——蝙蝠侠？

——喂喂喂，什么死不死啊，你都不想我们吗？

他搞出来一套蝙蝠侠制服，我看着挺值钱质量不错，夜翼他们的反应也能证明他不一般。

——赫特的目的确实是创造一个蝙蝠侠，但和真正的蝙蝠可相去甚远。

——好歹也同居这么久了，不要这么冷漠嘛，我可是很担心你耶！

目前他没有过激的行动，而且我有一些和他合作的猜想，只要能摆脱罗恩的控制，就可以试试。

——一起看电影吗，致命ID很应景诶！

——和韦恩约个时间，明天去韦恩企业找他。

你有办法摆脱罗恩？布鲁斯眼睛一亮。

——可以，但不保证时间。

好！

——喂！你们都无视我干嘛！说一句我想你很难吗！

布鲁斯被吵的脑仁疼，翻个身埋进被子里，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嗯哼，好久不见，现在知道我们有用了吧，是不是不舍得我们消失了？

额、其实只要留下一个……

——哎呀，真神奇，我们居然会晕这么久，太奇怪了！

——没错，这个所谓的蝙蝠侠可能没那么简单，我不觉得赫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赫特干的？怎么可能？

——就像之前说的，赫特给你塞了很多哥谭人的记忆，但你觉得那会让你成为蝙蝠侠吗？

可除了他还有谁？现在的结论是那个意识虽然不能主动控制我，但用关键词唤醒就可以做到，也许赫特有别的计划？

——为什么他要做的这么复杂？

这……你是觉得赫特本来只想控制我，但是不知为何没成功？

——不一定，赫特的目的……他确实不想直接控制你，但出现这个意识也一定不是他预料之中的。

你有别的猜想？直接说出来。

——呵，我说与不说，和你知不知道并没有关联。

什么玩意？

——赫特肯定不会只给你不相关的人的记忆，为什么最关键是部分你没有？

你是说……蝙蝠侠是记忆？也许是因为赫特也没有？之前的复制体都是赫特筛选符合他想法的意识组合的，从来都不存在用蝙蝠侠记忆合成的意识。

——如果他没有，那你脑子里的是什么。

布鲁斯一噎，这么说来，既然赫特有能力把一个高仿蝙蝠侠塞进他脑子里，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控制自己的身体？是赫特做不到，还是有别人在干预？

问题越来越多，和蝙蝠侠对话的需求也越来越急迫，现在布鲁斯只希望明天的计划能顺利。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先给韦恩发了几条消息，居然很快得到了回应，定在了明天的午餐时间，没想到韦恩这么好说话。

不过……没有预约确实可以让罗恩不能光明正大跟着，但你知道这难不倒他吧？

——照我说的做就行。

之后他努力无视窗外的人强迫自己睡着，为明天的行动留足精力。

第二天，布鲁斯如约到了韦恩大厦，前台核实了他的预约之后给了他一张电梯卡，可以直接使用老板专用电梯直达办公室。

布鲁斯听说过很多哥谭国王在韦恩塔顶俯瞰领土的戏剧说法，但其实韦恩的办公室在中间楼层，考虑到紧急情况下的安全问题，这个高度也比较合适，不过现在是有超人的时代了，就算是从飞机上跳下来，只要大喊一声救命也能安全落地。

从电梯出来，布鲁斯辨认了一下方向，抬脚往办公室走去，比起主打简约的新兴产业的风格，韦恩大厦的内饰不失新时代的先锋感，也兼具老牌巨头的气派。他见到的韦恩平易近人，但这栋大楼也许可以弥补他所没见过的韦恩的另一面，哥谭国王可能夸张，但韦恩这个姓氏背后的人绝对不可能简单。

——左拐。

布鲁斯脚步一顿，左拐？再往前两步就是韦恩的办公室，左边这是……可以说他这才注意到这里有条路，在装饰有意的遮挡和故意弱化的粉刷效果下，大部分都会以为这里只是一块专门设计的美化区域，轻易忽视这条明晃晃摆在眼前的路。

沿着这条路拐过好几道弯，布鲁斯来到一部电梯面前，进去后，楼层很少，不过……比之前的电梯显示的顶层高了三层？

——顶层套房。

——下次和韦恩约一次SPA好了～

看来韦恩塔顶的国王也不是空穴来风……

布鲁斯刷卡后下意识就要按上顶楼，但念头刚起就被打断了。

——七楼。

七楼有什么？布鲁斯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在这里也只能靠他了。

说起来，你以前好像从没有给过这么明确的帮助，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韦恩大厦有第七层楼？

额……

——那你不知道什么？

我……算了，布鲁斯早就放弃追问这些人了，一个个不是绕着圈子说话就是神神叨叨不知所谓，真相是不可能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