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想到自己妹妹第一次试穿的婚纱款式这么简单,他就满心不得劲。
他的薇薇就应该穿最好、最贵的。
“哥哥,我们只是来挑礼服的……”薇安娜轻轻拉他的袖子。
导购小姐有些犹豫的看着德拉科,也没想到这位少年一上来就开口要试这个价位的款式。
德拉科将薇安娜搂进自己怀里,示意她乖乖呆着。指尖夹着一张金卡递给还在斟酌用词的导购员。
——马尔福家也做麻瓜的生意。
“她说过很多遍了。”少年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一手抱着金发女孩,另一只手臂张开抵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薇安娜说过——他们付得起。
“你只管服务她,其他一切有我兜底。”
在那张卡出现后,年轻的导购小姐脸上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尊敬的接过。
“抱歉,是我的问题,先生。”
她请三人在厅内稍等片刻,自己则拿着那张卡出了房间。
“薇安娜只是挑礼服,试一下最简单的款式就可以了,你做这个干嘛?”
赫敏不赞成的看着他,深觉德拉科下一秒就要让自己的妹妹去联姻了。
铂金小少爷把玩着薇安娜纤细的手指,头都不抬的回赫敏道。
“既然来了,穿给我看又不碍事。”他摩挲着女孩的指尖,时不时的把自己手指插入缝隙,再缓缓相扣。
他贴近薇安娜的腰,拖长着音节说道。“薇薇,你愿意吗?”
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薇安娜无奈的笑了笑。
“我会的,哥哥。”
“你太宠他了。”赫敏对德拉科的行为很是不屑,她不觉得出了薇安娜之外的马尔福会安好心。
“小心别被他骗了。”她凉凉道。
“好啦,赫敏。”薇安娜歪头对她笑道。“待会儿也选一件吧,说真的,我很想和你一起穿。就当我今年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两个新娘?
赫敏感觉自己的脸上正忍不住发烫了,于是她撇过脸,不去看薇安娜。
“真是胡闹……如果你坚持的话。”
导购小姐回来的很快,除了她本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麻瓜——她甚至还带来了化妆师。
薇安娜不动声色的瞥过那些人手里提着的大大小小的化妆箱和各种饰品,大概估算了一下德拉科那张金卡的价值。
如果她没记错,甚至可以把这家店买下来。
年轻的导购小姐笑得满脸殷切,和身后两名端着那件夸张繁复婚纱的侍者一起走到薇安娜面前,邀请她进入内室。
“你将是最漂亮的小新娘。”她说道。
虽然哪怕到现在,导购小姐还没见过比面前这个小姑娘更漂亮的女孩。
但这不妨碍她为自己店铺的婚纱说好话。
“相信我——我们拥有全伦敦最好的设计师。”
薇安娜礼貌的对她笑了笑,拉着赫敏一起去内室换装,只留德拉科一人坐在待客厅里。
少年半躺在沙发上,有些无聊的翻着图册,一页又一页,想象它们穿在薇安娜身上的样子。
“这些麻瓜真丑。”他毒辣的评价。“薇薇穿起来一定比她们好看。”
“为什么不去试衣呢?先生。”被留下来招待客人的男侍有些疑惑的看着无所事事的铂金色头发的少年。
“你的未婚妻一定会想看到你为她穿上正装的样子。”
“什么?”德拉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突然,他从沙发上跳起,表情有些羞愤,就连耳根都变得红红的。
“别瞎说!薇薇不是我……”德拉科哽住,想说的话在喉头卡住,怎么也吐不出来。
“难不成只有未婚夫妻才能来试婚纱吗?”德拉科反问道。
侍者并不意外的笑了笑,他见过太多在紧要关头掉链子的年轻人了。
“当然不是。”侍者将德拉科没动过的果盘换了盘新的上去。
“我还见过父亲带女儿来挑婚纱的——事实上,只要是认定对方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都有资格来这家店挑选婚纱。”
“父亲带女儿?”德拉科嗤笑了声。“他应该带自己的妻子过来。”
“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据店长所说,那位夫人在女儿出嫁前去世了。”
“而男人是个退伍老兵,由于前些年的战乱,他永远欠他的妻子一场婚礼。”
侍者语气柔缓,像是在诉说故事一般。
“那真是不幸。”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应该在自己妻子生前把她带来挑婚纱。”
侍者缓缓倾倒手里的陶瓷雕花茶壶,往德拉科面前的白瓷杯里斟茶。
“他忘了。”侍者的话轻飘飘的。“或者说,他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遗憾。”
“人的感情总是复杂而模糊不清。我们很难确定面前这段感情的价值,直到它变成回忆。”
德拉科不再说话了,他垂着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画册封面。
封面上画着捧花、笑着的——用面罩遮着眼睛的女孩,和最重要的白色婚纱。
侍者放下茶壶,对这位尊贵的客人点头示意。
“既然先生没有换正装的打算,那……”
“等等。”
德拉科突然叫住了他。
“给我挑一套吧。” 他拨了拨前额的刘海,看向毫不意外的侍者。
“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
当德拉科换上裁剪精细的西装重新回到待客厅,心情和刚来时相比,已然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照常的等待,但他的心跳却不由得随着墙上钟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
德拉科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他恨不得马上看见穿上婚纱的薇安娜。
“薇薇……”
德拉科靠在沙发背上,抬头看向头顶悬挂着的、麻瓜偏爱的白炽灯,明晃晃的欧式吊灯照的让人目眩。
他无意识的呢喃着。
那是他的薇薇啊。
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