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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再回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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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寒烟心中一惊,她脚步微动,本想避开,可想了想便又停住脚步。

这是霍家欠她的道歉,她受之无愧。

受过这一拜,归寒烟才连忙将霍老扶起,助他坐回轮椅中。

“小友宽宏,在得知自己病情泄露之后,仍愿鼎力相助霍家。这份胸襟气量,老朽也自愧弗如。只是,老朽还想多嘴问一句,小友是如何得知老朽亦知晓此事的?”

归寒烟沉吟片刻,便答:“其实也不难猜。那晚,您让我打开药房那个上锁的抽屉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脉案。所以,若霍衡之看过,要么,是他盗了您的钥匙,然后从一众脉案中找出了我的;要么,则是在您还未将我脉案收存之时,无意中被他看到。”

“我们皆知霍衡之最感兴趣的是金匮令,所以只能是后者。”

其实归寒烟心知肚明,霍衡之作为霍家的继承人,一个脉案而已,他看便看了,霍老爷子顶多教诲两句,又岂会真的放在心上?

若不是霍家人总是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能纵得霍衡之行事如此狠戾乖张?

可无论如何,她得到了霍老爷子的道歉,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霍老听后不由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是老朽惭愧啊!”

归寒烟不欲再提此事,转而从袖笼中拿出那日从林中捡回的金匮令,同那张油纸一起交给了霍老。

“那日与无妄阁主一战,只抢回了这些。”

霍老只打开油纸看了一眼便又合上,叹息道:“逸仙,你不是问外祖父,为何不将金匮令给那孽障吗?你,打开看看吧。”

说着,霍老便将那张写有人名的油纸递给了谈逸仙。

谈逸仙不明所以,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谈铭……谈铭……这是我父亲的名字!外祖父,难道这金匮令,是我父亲的?!”

霍老点点头,“当年齐国城破,你父谈铭临危受命秘密携金匮令出逃。不料途中遭奸人出卖,以至被人追杀。你母亲湘君带着你拼死逃来白梅山庄,将你和金匮令托付给我后便也撒手人寰。”

“想不到,这一晃眼过去,老朽保守这个秘密已十五年了。”霍老爷子不由叹息一声。

归寒烟亦有些感慨,想不到谈逸仙的父母竟也被金匮令牵累,以至于双双丢了性命。

“敢问霍老,当年的凶手可有抓到?”

霍老闻言便摇了摇头,“据当时我女儿湘君所说,只知是个武功高强的蒙面女子。可惜,之后江湖上便再无听过此人消息。”

归寒烟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她之前好像听顾岑风说过,呼延烈身边也有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难道是同一人?

很快,归寒烟便否了这种想法。应是她多想了,这世上哪来如此巧合之事。

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归寒烟也不欲久留。她再次向霍老爷子告辞之后,拜别了二人,便从长廊离开了。

“归姑娘……归姑娘……”

归寒烟还未走出院门,身后便传来一阵呼喊。她驻足回首,却见谈逸仙一路小跑而来。

“谈大夫,还有事吗?”

谈逸仙站定在归寒烟面前,便将那枚金匮令递给了她。

“姑娘对谈某之恩,谈某毕生不忘。可思来想去,此物是姑娘夺得,也应由姑娘保管。”

归寒烟没想到他会如此,一时踌躇,“这不是你父母的遗物吗?”

谈逸仙拿出了那张写有他父亲姓名的油纸,宽慰她道:“我有这个,足矣。”

见归寒烟迟疑,谈逸仙又立即解释道:“姑娘放心,若你担心它会招来祸端,我亦不会强人所难。”

“我并无此意。”说着,归寒烟从谈逸仙手中接过了那枚金匮令,“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谈逸仙笑了笑,又从袖笼中拿出了两张方子,“我开了两张方子,一张为你调养身体,另一张给修海治疗伤势。因庄里还要善后,我暂时不能离开。可否劳烦姑娘下山途径陵州时,代为转交?”

“好说。”归寒烟将那方子收好,随口问道:“修海伤势未愈,为何那么早便下山了?”

“好像是他们当铺出了事。”

归寒烟不动声色抬起眼睛看向谈逸仙。

谈逸仙犹自回忆道:“修海收了一封飞鸽传书,便说当铺有事,匆匆离开了。他本想让顾兄与他一道,可那时候你还昏睡着,顾兄便说要等你醒了再下山。怎么他没同你提起此事么?”

归寒烟笑了笑,“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谈逸仙并未多想,只道:“那我这便告辞,不耽误姑娘下山了。”

“谈大夫!”归寒烟突然叫住了谈逸仙。

谈逸仙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过来。

“不知,不知谈大夫可知晓如何治疗风邪之症?”

谈逸仙想了想,便道:“风邪之症颇为棘手,按症状轻重划分,轻者只需服药即可,若严重者,则需施以各方手段,除去药物以外,从饮食到日常出行皆需注意才可。冒昧问一句,是姑娘患有此症?”

“倒不是我,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既如此,多谢谈大夫解惑。”

辞别谈逸仙后,归寒烟便径直往顾岑风住处而去。只是不过半晌的功夫,此处已人去楼空。

她问了一个洒扫的仆人才知,她那时前脚离开此处,顾岑风后脚便下山了。

不知当铺出了何事?归寒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沈半青早已等候多时了。

“怎么这么久?”

沈半青正在打坐,听到归寒烟的脚步声,眼也未睁便问道。

“回禀师傅,霍老爷子留徒儿说了几句话,还将此物给了徒儿。”

说着,她将金匮令递给了沈半青,“只是,里头的东西被无妄阁主抢走了。”

如此,沈半青也懒得将那金匮令打开,只问:“此令归何人所有?”

“回禀师傅,此令中写的是谈逸仙父亲——谈铭的名字。”

沈半青点了点头。片刻后,她看向归寒烟,突然发问:“被姓顾那小子拿走的东西,你可讨回来了?”

归寒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此时却不得不暗叹一句,亏他想得周到。

她不露声色将那枚煤精石拿了出来,递给了沈半青。

沈半青对归寒烟此举颇为满意,便适时夸奖了她一句,“你与为师一条心,为师很是欣慰。”

“徒儿自然一心向着师傅。”归寒烟恭敬答道。

待归寒烟跟随沈半青下山,途径山脚下的镇子上时,归寒烟想起金丫,遂问道:“师傅,这里有家客栈还不错,可要歇歇脚再上路?”

沈半青却想也未想便拒绝了她,“路上休整一下便是,等到了陵州,你想歇再歇。”

“是,师傅。”

归寒烟讨了个没趣儿,又隐隐觉得遗憾,语气中便带着几分失落。

可听在沈半青耳中,便是归寒烟的反常之处。她立时放慢了驱马的速度,问道:“你怎知有家客栈不错?”

归寒烟一顿,连忙答道:“白梅山庄路途遥远,故而徒儿来时在此客栈留宿了一晚。”

沈半青看了归寒烟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这才又驱马向前。

归寒烟松了口气,手心却已浸出一层薄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次师傅身上所带的气场,是越发迫人了。

两日后,顾岑风已先于归寒烟一步回到了陵州。他马不停蹄,立即赶往兴隆当铺。

修海正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着顾岑风便像见了救星。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顾岑风略一点头,直截了当问道:“如何了?”

修海愁的头发都要白上几根,叹了口气道:“已经让衔芦堂的兄弟们去找了,可是目前还没有召伯的消息。”

此时,王掌柜与韩威也一同而来,二人略向顾岑风抱了抱拳,韩威便率先发难:“飞鸽传书几日前便已送到,可你这时候才来,少主莫非不想救我们师傅!”

修海双眼一瞪,立即斥道:“岂有此理!韩威,你可还把我这个东家放在眼里?!”

王掌柜一双架着西洋镜的小眼睛紧盯着顾岑风,嘴上却对修海说着:“我二人只是心忧师傅安危,还望东家体谅则个。”

修海还欲再说,却被顾岑风伸手拦了下来。

他看了王掌柜和韩威一眼,未发一语,转身大步走入了厅堂之中,往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修海见状,连忙吩咐下人:“快沏盏茶来!”

那下人刚应声要走,修海又急忙将人叫住,“记着,要用我书房里最好的茶叶和茶具,快去!”

韩威跟着进了厅堂,更加不满于顾岑风的态度,又质问道:“不知少主何意,还请明示!”

王掌柜见气氛有些僵,遂又打起了圆场,“韩威,怎可如此态度对少主说话?快向少主道歉。”

师兄发话,韩威只能不情不愿道:“韩威是个粗人,若冒犯了少主,还请少主见谅。”

顾岑风掀起茶盖拨开透亮的茶汤,冷眼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

他不咸不淡地说着:“我见不见谅有什么要紧,只是想不到召伯如此人物,他的弟子却是这般无礼之人。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听得韩威一阵气结,正想发作,却见王掌柜一记眼风向他看来。

王掌柜上前一步,对着顾岑风恭敬一拜,“我这师弟性子鲁莽,也有我管教不严的缘故。我替我师弟向少主道歉,等师傅回来,我俩自当去师傅那里领罚。”

“王掌柜言重了。”顾岑风嘴上笑着,那份笑意却不及眼底,“别都站着,坐吧。”

修海顺势坐在顾岑风右手边头一个位置,王掌柜和韩威见状,只好在在左边依次落座。

甫一坐下,王掌柜便笑呵呵地问道:“敢问少主,是如何知晓我师傅是被无妄阁的人抓走?又是如何断定他人还在陵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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