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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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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潇关上车门,避无可避地短暂跟驾驶座上笑着望着他的林晦对视了眼。

数九寒天里车内却热得仿佛火炉,刚除过雾的车窗内侧又蒙上层薄雾,时潇还没坐稳手上就被塞了杯还热乎的牛奶。

“......拿走,不想喝,边去开车。”

林晦塞牛奶过来的时候,手撞在一起,时潇眼皮一跳,直觉孔雀开屏肯定又要作妖,未雨绸缪打断:

“不出门不约饭不谈恋爱,还有,别来我那儿找我,没假。”

林晦轻笑出声,也没说话,趴在方向盘上瞧着系着安全带的时潇。

时潇眼底不爽越积越多几乎快溢出来。

林晦等时潇系好安全带才不紧不慢坐直身体,发动机轰鸣的瞬间,慢悠悠甩出一句:“时潇,你眼睛真好看,哪儿哪儿都好看。”

时潇听到林晦这句堪称调戏的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发火,反而眉头紧皱,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好像真的心无旁骛开车的林晦良久。

半晌才收回视线。

“不喜欢那个地方?别装,知道我说的是哪儿。”

时潇语气异常笃定,不咸不淡地问:“现在的还是早就有了?为什么?”

昏昧的光影撕碎寒风忽明忽暗映在脸上,林晦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的五官隐约被勾勒出形状,噗嗤一声笑着说:

“没什么理由,就是不喜欢。落莺,不好听。时潇,那姑娘被拐来的对吗?”

时潇沉默半晌,没开口,刘怀没到案前他只能是怀疑,不能确定。

林晦顿了下,借着等红绿灯的时候转头看时潇。

车外朦胧的光线打在时潇脸上,明俊冷然的五官恍惚间柔和几分,刚敛去没多久的笑又冒出头,说:

“时潇,只凭刘怀一个人,没有固定经济收入的他,真有能力把一个大活人藏那么久吗?”

绿灯亮起,车缓慢起步的空当,林晦余光瞄着偏头看向窗外的时潇,心中不由自主的想,眉眼都漫上笑意,......真的好像。

林晦猜测没问题。

刘怀一个人做不到。

时潇敛目低眉,回想起刚才林晦下套的话,察觉出不对来——信息差,他发觉死者生前可能曾被拐卖。

一是多年的办案经验,二是因为走访结果汇总,附近人家压根没意识到有她存在,说明她可能平日里见不得光,三是几天了,当地查到符合条件的失踪女性户籍跟死者对不上,三点没一点是林晦有权限碰得到,更何况一检结果下午出来,他也才知道。

而且——

林晦今天倒是没死乞白赖找理由送楼底下,占地巨大的黑车就盘踞在时潇小区门口路对面无人问津的小道,不碍事,不占道。

就是有一点,要想过马路,怎么都得绕车一圈从驾驶位过,绕不开。

砰。

“啧,时间好像还是有点早。”

林晦眼底笑意加深,平直宽阔的肩膀此刻却像没骨头似的往后靠,姿势懒散得不成形,也能轻而易举平视时潇,没个正行拉长尾音:

“那么,晚安~时潇,拜拜,不用管我,等你进去我就走了。”

时潇眯起眼,不动声色上下打量明暗交界处某个没大没小的混蛋。

果然扫见蒙昧光线下,林晦鼻翼侧面跟极具张力的五官比起浅淡得似乎没存在感的小痣,时潇瞳孔微颤,丁点异样没显露出,转身离开。

“时潇,其实我刚才逗你玩的,我没那么讨厌那地儿。”

林晦毫不掩饰愈发灿烂的笑容,等时潇即将步出小道,才略扬声说:“也不能算,反正没表面上那么厌恶,不用特别照顾我,新一轮走访也带我呗。”

时潇没转身,略带讥诮的语气压过行人喧闹的人声,清晰地传过来:

“自个儿找你中队长打商量去,我手没那么长,找不到我这儿。”

“......”

林晦一时语噎,后知后觉意识到件事。

......虽然他俩一个办公室不假,但他好像跟时潇差的不只薪资待遇,嗯,好像以前江城的不提,单论现在的都够不着。

“嗯?你问那个?这我真不知道,不过上次你问完我,我找朋友打听了下,真挺高的,都提到副支了,还是江城,要求都不能用苛刻形容,那肯定得是尖中拔尖,唔,独占鳌头。”

卓定远一边叼起煎饼袋子,一边往前胸别记录仪,含糊不清地说:

“可能就是吃了年轻的亏,也不一定,不过具体原因这真就不清楚,咱分局里,知道时队情况多点的可能也就咱张局一个,一般领导都不怎么提,毕竟属于明着降呗,一般咱系统里对这都挺忌讳的。唉~这家原来有人啊,怎么上面写的没人?我记错了,我看看......真没跑过,走着,敲大门,报名号,上笔录,三件套安排。”

林晦手指微颤,心底平白生出种奇怪的酸麻感,就像被柠檬汁浸过的钢针刺了下。

时潇一个人放弃那么多,又背井离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年纪轻轻的,却跟个古板的老学究似的,不出门不见客,甚至——

“你们是?”

院门嘎吱一声被拉开。

敞的更大,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黄毛从里面探出头,被卓定远身后林晦吓一跳,刚羡慕嫉妒地从五官上移开眼。

黄毛又被林晦表情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怅然惊了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硬着头皮迎进两人。

一顿七扯八扯套话过去,曾昀算是听明白了,面露苦色回:

“两位差老爷,我真的不认识这姑娘,刘怀我也真不熟,我常年又不在这儿呆,外出打工过年过节都不舍得回来一次,刘怀那腌臜人,我还没我爹我娘清楚,真的!再说,这捕风捉影的东西誰讲得清,您从村东来的时候,不也瞧见了?”

“那小马扎一支,瓜子一嗑,说不定就是听风就是雨,您行行好,别问我了,我都讲得口干舌燥了,还有您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上门,多吓人——”

林晦眉心微动,眯起眼反问:

“什么捕风捉影?曾昀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而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下午四点你怕什么?你真不认识小薇?”

原先本来就被绕的晕,曾昀下意识反驳:“哪儿有,——什么小薇,刘怀明明......!”

林晦没多做犹豫,一拍瞠目结舌下意识撸袖子往身后摸手铐的卓定远,神情冷然:“卓子,带走吧。”

黎杰把外边递来的水往曾昀面前的桌板上“砰”的一放,大喇喇说:

“不是口干舌燥吗?喏,现在水来了,喝吧,喝完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清楚,曾昀,事情严重性不用我们再三给你重申了吧?”

“唉~唉~~我怎么就那么蠢的着了你们的道呢?”

曾昀摸着锃亮冰凉的手铐,小声嘀咕,第十八次叹气:“警官,咱真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刘怀那王八羔子,我真,我真不知道说啥啊!”

林晦没吭声,翻看曾昀没什么问题的资料,等曾昀吞吞吐吐嘀咕完,才不紧不慢开口:

“曾昀,刘怀已经被列为重点嫌疑人,你确定还是什么都不开口吗?现在刘怀还没落网,你要是主动交代,这算立功,要是他落网后你在交代,那可就算包庇了。”

黎杰煞有介事配合林晦的话点头。

曾昀盯着灯光掩映下此刻在他眼中无异于黑白无常的二人,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真刚从外地打工回来,被老板裁了,工资都没讨回来,这你们应该都知道,左邻右舍都能作证,多余的我真不知道,.......你们别这么怀疑地看着我——我真跟刘怀那倒霉催的单单只是酒友,还是冯英杰那老不死的牵的线,您该找冯英杰——冯英杰跟刘怀关系可好了。”

曾昀抬眼望着头顶比白天太阳还亮堂的白色灯管叹口气,往后一仰脑袋,手上挂着的手铐叮叮当当撞着桌板,像是放弃挣扎似的往外倒豆子:

“不叫小薇,其实我原来也真不知道刘怀那老房子里藏了个姑娘,又偏又远,破破烂烂的没人想进去,我以为真就是他说的人心甘情愿跟着他,我一听是外地的,也没多大兴趣也就没忘深处想。”

“后来想想吧,确实挺蹊跷的,刘怀那游手好闲的王八羔子凭啥有人跟呢?警官,我真的只知道刘怀叫那姑娘风铃,我连那姑娘多大都不知道,没见过面,也就......也就听我妈转述过,说挺惨的,我整宿整宿睡不着啊,那么大个没脸女人伸着长指甲,追着你索命誰睡得着?”

黎杰没停:“关于冯英杰,你知道多少?”

曾昀低头用指甲盖划着椅子上的纹路,滋啦滋啦的声音在空荡的讯问室里很刺耳,慢慢道:

“冯英杰十几年前突然搬了家,听我爸说家里多了个小女子,外边认的,他风气不好没人关心,从那之后镇东搬到镇西,买的还是镇里一户人家的宅基地,莫名其妙,一单身老头,有钱还不如搬城里,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从村口情报站里听到点小道消息,老一辈都缄口不言,年轻人没几个知道的,我跟杨婶子关系好,说是——”

曾昀像是有点心慌,犹犹豫豫地说:“......好像是镇东那一片,十几年前发现可多人呢,半死不活疯疯癫癫的,听说还有个挺惨的尸体被抬出去,好像是个......警察,女的,十几年前的事誰知道真的假的。”

耳机里突然响起道声音,黎杰一愣,时队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开会去了吗?

“.....黎杰暂停,别问了,让林晦出来,换人进去。”

砰。

“时队,我能行,让我进去......”

林晦瞳孔紧缩,紧抓着时潇左手,那模样像极了哀求,声音都在发着抖。

“我能承受住,让我再进去吧,求你,那是——”

时潇垂眼盯着靠坐在椅子上,四肢百骸都在不自觉发颤的林晦。

林晦这个状态进去是不可能的,时潇无声睨了眼头顶没开的摄像头,往常话痨的人此刻却安静得仿佛只剩气声,表情空白到只剩茫然无措。

“你不能参与审讯,林晦,你应该清楚,曾昀他不知道,不知道你母亲的事,年龄对不上,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半大小子,对不对?”

时潇拉开椅子,坐在林晦对面,语调稀松平常的冷静,不容质疑地垂眸说:“可以听,等你冷静了,去监听室。”

“......好。”

“嗯?时队,哎小林也来了?上完厕所了?”

林晦神色不变接过时潇许给他的耳机,微笑着回:“回来了,季姐怎么也在?”

季槿舒盯着屏幕上的曾昀,眯起眼随口回:“哦,你说那个啊,我路过,小卓不是进去了?我就来看看。”

耳机里曾昀的声音还在继续:

“......然后刘怀那厮跟冯英杰关系莫名奇妙好了起来,不过我一直感觉他俩鬼鬼祟祟的,就一次聚会酒散之后,偷偷摸摸跟着他俩,他俩竟然一块儿进的刘怀家,刘怀从他妈死之后就特排外,我就是因为好奇冯英杰一个老头怎么跟刘怀忘年交。”

曾昀想到什么似的。

“对了,警官,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个风铃是不是就是以前老冯头认的那女儿,估计刘怀手里捏的有那老不死的把柄。”

曾昀有点口干舌燥,舔了舔唇,才继续:

“然后我听到一个女的声音,声贼小,本来离屋子就远,我还以为电视,——我真听得不清晰,俩人也不知道是誰,应该是刘怀喊了声风铃,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总不能风铃是喊冯英杰的吧?我真是现在才知道里面真的藏了个姑娘,所以事发之后才特心慌。”

卓定远神情严肃:“除了冯英杰外,确定没有其他人进过刘怀家吗?”

曾韵抬头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确定道:

“......没吧,警官这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镇上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最多就是聊聊闲话,大家平日里又忙,誰能真有空没邀请去人家家里打上门直接问啊?我也......也就是酒后闲的,酒醒之后就扔到脑后了,要不是真死了,我还真不一定想起这回事。”

曾昀低头嘟囔了句:

“我当初也就是听说刘怀那小子是二刈子,才偷摸跟上去瞅瞅,誰知道八卦没听上反惹一身骚,她索命也该找刘怀,怎么找上我了,我又不是千里眼,真不知道她在里面,真知道怎么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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