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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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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霁光昨晚没来,清音阁照旧忙活着,阿芙休养半月,身子好了不少,就是不便,今晚说说郎情妾意的话也好。

大皇子的配殿被整理出来,里边东西一应俱全,还没到傍晚,奶娘和嬷嬷就带着大皇子的摇篮到了配殿。

配殿里面炭火烧得要比清音阁旺,不过离小皇子远,从出生后他就没有离开过清音阁,阿芙初为人母舍不得,他也没有哭闹过,便是嬷嬷奶娘夜路也没多大声响。

今夜徒然要分开,她一时还没习惯。

谢荷从皇后那得了消息,花了半日时间学习阿芙穿衣打扮。

比如阿芙昨天白日穿得吉服是孔雀蓝,颜色会比清丽的酪黄色更庄重一些。

她晚上穿得便是酪黄,今天穿得是玫瑰粉。

谢荷尚未见过潇霁光,所以不清楚对方的喜好,这才从阿芙身上观察。

阿芙是宠妃,想来她穿得,就是皇上喜欢的颜色。

可皇后送她的颜色是湖水蓝,和阿芙穿得完全不一致。谢荷想了想,太后说皇上喜欢荷花,合该喜欢粉色才是,她昨日穿得衣服颜色才是正确,皇后给得是比她的衣服精致,但她今日更该穿昨天的裙子。

谢荷也不看阿芙穿什么戴什么了,立刻回自己屋子换粉色衣裙来。

绮山见后,立刻和阿芙说了谢荷这两日动作,她今早跟着淡玉去凤仪宫绮山就已警觉,好端端的,不请谢夫人进宫陪伴,让谢二姑娘独自一人进宫,藏的什么心思就已经宣之于众,到傍晚又送蓝色的衣服去。

阿芙转念一想,勾唇一笑:“她想做妃子,便让她做去吧,将我身上颜色的衣服,在明日也给她送件。”

她想要,她不如顺水推舟,再推去太后身上。

用完晚膳,阿芙到琴楼练琴,身上穿得较为单薄。

潇霁光是跟着琴音来,藏了心思,没让宫人随行,银灰色狐裘下,握着一个长条盒子。

他上去,阿芙穿得单薄,见有人来,拨动的指尖一滞,琴弦震荡了瞬,将音抛了出去。

潇霁光轻笑出声,解下身上狐裘披在她身上,“好端端的也不知披件氅衣,昨日是戚妃心悸,朕才没来看你。她本想今日来给你赔罪,但她昨日病了,朕便让她明日来见你,可没生气?”

阿芙笑脸一扬,语调带了欢悦,“皇上记着臣妾今日能来便是阿芙之幸,年关将近,皇后都免我等三日请一次安,戚妃娘娘身子不好,莫为这等小事来回折腾了。”

阿芙以退为进,时不时用眼梢观察潇霁光神情,果真如她所想带了丝心态。

他将手里盒子递给阿芙,握住她冰凉的手道:“让她来给你赔罪也没什么,你们都是和气的性子,不可因这事而闹翻了。”

阿芙点头应下,潇霁光眸中恢复原先情绪,依旧是平淡样子,不过动作上多了不少关怀,比如盖好桌案的琴,捂住她狐裘下的手。

她身子还未完全好,为免去突发意外惹了皇帝的眼睛,尚寝局有彤册记档,产子后一月并不会发生关系。

这一夜无乎是多了一人,她睡得要比往日安分,睡得也更浅,在第二日侍奉穿衣,并无其他什么事。

向皇后请安后,清音阁又热闹起来。

戚妃与佘美人在她前后,一块到瑶华宫。

这会的时间宫人且未忙碌,一时按照平常主子喜欢,未备好待客的茶水点心。

戚妃下了步辇,余光瞥过在清音阁前穿了玫瑰粉衣裙的女子,花容一展眼珠子一转,热热情情走到阿芙身边,“前天晚上是姐姐的错,我这身子不争气连累了妹妹的好日子。”

进了屋,戚妃含着真切笑意,将一只提前准备好的镯子套在她手上,“你瞧瞧这只镯子可是你喜欢的款式,还望妹妹莫因此事而与我生分。”

她手里镯子与昨日潇霁光给她的簪子模样甚像,阿芙不多追究,客客气气接过镯子:“这事怪不得戚姐姐,谁没有生病的时候,都是皇上一人决定,姐姐蕙质兰心,挑的镯子我很喜欢。”

戚妃:“你喜欢就好。不过妹妹身子都已大好,怎突然要族妹进宫了,不过你这妹妹是个嘴甜讨人喜欢的,想来也不会大差。”

谢荷在宫里活跃,短短两日混了眼熟自然都认得她。

戚妃看似褒奖,实则皮里阳秋好一顿讥讽。

阿芙浅浅笑着:“太后娘娘喜欢,她能得太后青睐也是她的造化本事,不是吗?”

“谢家姊妹都是上之所好、善气迎人的脾性,都是好相处的人,本宫也就放心了。”戚妃拍了拍她的手。

正眼未瞧桌子的茉莉花茶,闲谈功夫,奉茶侍女侍奉上松萝茶,松萝是色绿、香高、味浓的特点,名贵茶,阿芙吃不得,却是戚妃喜爱。

这点茶戚妃宫里也有,她抿了几口回了面子,对阿芙道,“我乏了,妹妹不用送。”

她出去时也正好看见谢荷,转手将一只白玉镯子递上,“皇上最近国务繁重,这几日都在酉时来,这冬日里的夜比夏日里要黑许多,二姑娘早些回去,别冲撞了圣驾。”

谢荷将话听进去,冬日的雪酉时起就将天压得乌层层的,她伸出手,握住飘洒在手中细雪。

晚间,阿芙在暖阁备下酒菜,嘱咐谢荷后,便在屋中等待鱼儿上钩。

……

潇霁光今日召见留在京城的几位王爷,一时兴起喝了酒,将近年关,大臣所回报的以及其他国务也缓了下来,他今日来得早,来时坐在高高在上的御辇上,远远观望只觉遥不可及。

谢荷从进宫起就在等,她算不得安静的性子,相反有些着急。

她羡慕甚至是嫉妒阿芙,她认为皇帝的宠爱应该是给她的。她才是谢家正儿八经的千金。

内侍落了肩舆,潇霁光从御辇上,下来,此时正是雾茫茫一片,皇后讨巧为了新年增添颜色,在落叶的枯树上放了绒花,远处瞧是栩栩如生,与真花大同小异。

清音阁也一样。

“公公,主子在暖阁备了酒菜,让我来找皇上,带皇上过去。”谢荷壮着胆子说。

这会儿无人,谢荷壮起胆子到潇霁光跟前,她知道这事会惹怒阿芙,甚至让阿芙颜面扫地,可她身后有太后,她坚信着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太后就不会亏待她。

刘庆宝道:“这位是柔贵嫔的妹妹,谢二姑娘。”

潇霁光不大在意,听了后便指着让对方带路,谢家对他来说只是给阿芙找个正经身份。

谢荷蹲点几日,见皇帝连正眼也没个,难免有些挫败感。

暖阁热了酒菜,潇霁光这会带着点微醺,热气喷洒在面上,硬朗面容在此刻温和不少。

这时阿芙不在,谢荷不敢与皇帝说话,便对刘庆宝道:“姐姐这会应该在陪大皇子,我这就去请姐姐来。”

她小心翼翼瞧了眼,收回目光那刻视线交错,就那一晃眼便是芳心暗动。

谢荷走时将一个莲花形状香炉放在桌案边。

暖阁一举一动都未逃过阿芙眼睛,阿芙耐心写字,小德子显然不解。

不过看绮山、瑶草立在边上,默默收了话。

天彻底黑了,阿芙甩甩酸胀的手腕,让宫女离开,彼时兰珩正好进来。

“事都成了,皇上刚刚一个人在里头,谢荷换了你的装束,进去了。”

兰珩走得很慢,阿芙多多注意了会,“腿怎么了,可伤着了。”

张婕妤的药倒是简单,就是皇尼寺路远,他伤了腿,定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兰珩摇头,含着笑端着温和无害的面容:“无碍,从前旧疾罢了。”

谈及旧疾,她不由想起在清音阁的初见。

先帝崩与他送上的一碗药,不知受了什么刑,倒在清音阁苟延残喘,消耗最后一点生命。

一样的冬日,一样的地方,阿芙划过跟那日一样的桌案,不同的是,她的身份变了,这里的布置也变了。

被搬走的摆设被重新填满,华丽荣宠皆系与一身。

“是,是当初落下的病。”兰珩轻声说。

其实他早就千疮百孔,太后下的手段不过鞭打画押,要他承认是当今皇上潇霁光的旨意。

潇霁光最后任由他在太后手下,也是早早算好他定然不会承认画押。

事实确实如此,不管是端仪贵妃还是朱小仪,一句句什子为了朱氏的话,他也怨不得。

眉眼的病态靡丽多了几分戾气、不耐,他显然想要摒弃这些,可夜深人静或无端的提起,总是要他梦回深陷挣脱不得。

阿芙道:“皇尼寺先不去了,等到春日再去也不迟。”

兰珩恹恹略有疲惫,依旧摇头:“我会去。”

“宫宴后,太后会带妃嫔们到皇尼寺看望从前的太主子。”

阿芙一瞬明白,也不再劝阻,关怀至极道:“你的腿不方便,皇尼寺在山上,届时让小德子和你一块去,莫再伤着。”

她提及这个,兰珩也不推脱一口应下,桌案上点的香落了大半截,比她之前算得时间要久了不少。

她揪住衣摆,下定决心道:“皇上到了,现在去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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