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深邃的天穹之上,一颗流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炽烈的光芒一闪,它竟然在半空就爆裂开,火焰裹挟着大大小小的陨石,向东边划落。
伊罗抬头观察,陨石出现得正好。
他们立刻加快脚步,赶往陨石落地的方向。
“报告,执行官。”
几分钟后,情报员赶回来低声说道,“发现昏倒在路边的人。”
伊罗闻言,转道赶往情报员所指的方向。
昏迷者和陨石都是重要线索,他快速权衡道:
“你们去清理陨石。伊路米先生,到你大显身手了。”
士兵们领命,加快速度继续前进。
伊路米追上去和伊罗并行。
两人在岔路稍微寻找了一分钟,立刻发现路边停着一辆朝向蒙德方向的板车。
陨石直接砸进车里,车上的箱子滚了一地,依稀能闻到各种不同的水果成熟的香气。
在板车下的阴影里,棕色衣服的青年面朝下趴在地上。
车里的陨石大约有酒瓶塞大小,表面的烈火十分微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微微发臭的气息。
他仔细观察。
陨石的能量波动十分强烈,足以分辨出梦境的气息。
伊路米已经走到那个青年身边,蹲下来,检查脉搏和呼吸:
“只是睡着了。”
他取出几根长长的针,在青年特定的穴位扎入长针,转动着刺激了几下。
“唔!”青年的眼睛半睁半阖。
伊路米说:“保持针扎的刺激可以一直问下去,耐心问清楚吧。”
“你梦到什么了?”伊罗连忙问道。
“冷……冷……山上的路好冷……”青年喃喃道。
“山路?冷?”伊罗不解地重复一遍,手中动作不停,将车上的陨石用木棍拨掉,然后击碎。
陨石变成肉眼看不见的细小碎屑,能量波动消失了。
青年被他疑问的语气激活,慢慢重复说道:“好冷,好长的山路……冷……”
伊罗依稀记得,伊路米用针扎过的人,好像都变成死人了。即使没有念的效果,也总觉得扎针时间太长不好。
伊罗蹲下将青年翻到侧躺姿势,抚触着青年的脉搏,确定脉搏稳定,并快速过一遍问题,争分夺秒地“严刑逼供”道:
“还有没有其他人走这条山路?”
“没有……”
“能不能知道已经走多久了?”
“不能……”
“能不能回头下山?”
“不能……”
“能不能生火?”
“呃……火……没有火……”
“为什么没有火?”
“白色的……雪……好大的雪……没有火……”
“能不能躲进温暖的小屋子?”
“不能……冷……好长,山路好长……”
伊罗察觉青年的脉搏有些不稳,眼睛不停地转动,但就是不完全睁开,反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再问下去担心出问题。
“问好了。”伊罗说。
伊路米拔掉所有的针。
青年头一歪,又呼呼大睡起来,痛苦的表情恢复平静。
伊罗再检查一遍青年的呼吸,扒开眼皮观察,确定他只是重新睡着了。
就在这时,有人走近道:
“地上这个人是睡着了吗?”
那声音非常夹,像个小孩子在说话。
伊罗闻声转头,白裙少女和紫衣少女打量着地上的人,在白裙少女身边,漂浮着一个几岁孩子大小的“小精灵”,声音就是从“小精灵”的口中说出的。
“恐怕是的。”伊罗的目光看向白裙少女。
白裙少女,也就是旅行者,不明所以地回视伊罗。
旅行者现在当然不认识他了。
伊罗立刻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上的青年,站起来像派蒙那样夹里夹气地补充上后半句,
“睡得很沉呢。”
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夹,不禁低头陷入沉思。
“小精灵”派蒙继续作为旅行者的嘴替,提到关键信息:
“看来,他也摸了这里的陨石……”
“是说车上那块石头吗?不必担心,我用法术处理掉了。”
面对童话似的少女和“随身小精灵”的梦幻组合,伊罗不由自主继续夹里夹气,也演出乖巧的样子:
“你刚才说‘也’的意思是,你们见过其他陷入沉睡的人?”
紫色衣服的少女骄傲地回答道:
“本皇女的断罪之眼亲眼见证了梦魇从魔骸之谷涌出,清泉镇居民深受其害,正在痛苦中辗转。”
她身旁也有一个乌鸦状的嘴替,用低沉礼貌的语气翻译道:
“如二位所见,我们刚从其他地方过来。蒙德也有不少人长睡不醒,症状和这位先生一模一样。”
“这样啊……看来,陨石造成的影响不小。”
伊罗在心里转着念头。
派蒙接着对旅行者说道:“看打扮,这个人就是晨曦酒庄的工人……我们已经见过本了,那他就是弗里茨吧!”
“工人的衣着可没有太多特征,派蒙阁下眼力真好。”
“确实没什么特征呢,尤其,对比身旁这位。”
乌鸦和派蒙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很快把话题引到伊罗身上。
相比起衣着华丽如歌舞伎的伊罗,就连伊路米身上接近须弥镀金旅团风格的短袖阔腿收口裤(不露肉版)都显得朴素。
几个人明显对看上去年龄相近的伊罗更加好奇一些。
伊罗意识到她们的好奇,摊开手笑了笑:“哈哈,我吗?”
“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打扮呢。”派蒙替旅行者说。
旅行者也在观察过之后,头一次开口:“帽子很大,很有个性。”
伊罗正被这句话挠到痒处,没错,她怎么知道他喜欢这顶帽子?
伊罗回答道:“我是来到璃月不久的流浪者。刚才我正在查看这位先生的状况,你们就出现了。几位是在调查陨石事件吗?”
“我们是受人所托。”
有了伊罗开头和派蒙的回应,皇女、乌鸦奥兹纷纷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皇女菲谢尔,应民众的呼唤,挺身而出。”“我是小姐的眷属奥兹。”
派蒙叉腰得意:“我是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最好的朋友,派蒙。”旅行者在伊罗的追问下说,“我是协会下属的冒险家。”
这一队人马,如果遇到不怀好意的人,怕是立刻就会被打探个一干二净,只有旅行者稍微具备一点警惕心,从头到尾不怎么说话,自我介绍也只说符合当前情境的身份,可惜身边有个大喇叭派蒙,把旅行者卖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