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联知道英格兰是真的办得到。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请你忍耐一下。”英格兰说是这么说的,那语气里可没有半点请求的意味。
他转而对美利坚说:“你也是,美利坚,不要半夜进人家房间,也别随便往人家身上扑,否则华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美利坚皱起眉,“你威胁我?”
“英格兰你真的,很!讨!厌!那你信不信我也不同意法兰西加入?!”
“那是他的事。”英格兰状似无所谓。
美利坚瞪了他一眼,“开会!”
“所以…”苏联放下茶杯,神情有些古怪,“你们要给予华和法兰西大国地位?”
“什么给予?”英格兰敲着桌子。
“诶苏联佬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给予?那是他们应得的。”美利坚将可乐瓶重重地砸到桌子上。
“华在抗日战争上贡献很大我先不提他,法兰西……”苏联冷笑一声。
“怎么?你战争初期表现的很好?是谁和纳粹德国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是谁和纳粹德国联手入侵波兰?是谁在法兰西投降之后给德意志发的祝贺电报?你没有助长他的侵略野心?这么快就忘了,你还挺贵人多忘事的。”英格兰和他针锋相对。
“英格兰,但是他的头像让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这是事实。”美利坚这次却站在了苏联那一边,他神情复杂,“而且你确实是因为他投降才拿起剑的……明明……”
英格兰愣了一下,“…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反对他加入吗?”
美利坚挪开目光,“还有,他老是骗我。”
他看见法兰西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英格兰,英格兰总是那样,痛苦也不说出来,可美利坚不能不在意。
苏联看了一眼美利坚,虽然和他的出发点完全不同,但至少反对这一点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英格兰轻轻笑了。
“你放弃让法兰西加入了吗?”美利坚问他。
“不,他一定得加入。”
“……哦。”不太意外的语气。
“那现在,苏联佬,华不是你的学生吗?你有没有老师的自觉?你为什么会不同意他加入?”
“因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会走上什么道路。”
苏联抬眸看向美利坚,“对你的战略重要的是一个资本主义大国,而我需要的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局势尚未明晰前,我不会表态。”
“这点苏联说的有道理。”英格兰开口,“我亲爱的,你别太着急了。”
如果他最终走上资本主义道路,那四大国可就有三个是资本主义国家了,苏联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法兰西的话,苏联还没有承认他的大国地位。
“可无论他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他对战争胜利的贡献都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大国,就不是你们说两句话就能抹除掉的东西……”美利坚情绪低落下来,他知道接下来英格兰和苏联会对他说什么。
“你太天真了,美利坚。我以为上次战争结束之后你至少能成熟一点。”英格兰似有若无地叹气。
“……”从苏联的目光来看,他赞成了英格兰的话。
“如果是你为他争来的地位,我想他也不会好意思接受的,他想得到的东西就得留他自己来拿,你可以不阻拦他,但你不能阻止我们不阻拦他。”苏联将语气放软。
“……可是你们不是说社会主义是正义的代表吗?”
“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都不一样,更何况那只是莫斯科的宣传而已。”苏联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我们的正义不过是你们罪恶的反义词,华盛顿一定也是这么宣传的。”
“从1939年起,你们正义的谎话也就只能用来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孩儿了。”英格兰讽刺他。
苏联眼角一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早就教过你,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和正义。”英格兰语气冷淡,“就像我们也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好人不是吗?”
英格兰确实很少标榜自己是好人,毕竟他连“皇家海盗”这种东西都整出来了,在他看来,好人坏人不重要,利益比较重要。而他在小时候也是这么教美利坚的。
“也是。”美利坚眨巴眨巴眼睛,“倒是苏联佬你经常这么标榜,最后还失败了。”
“……哦。”苏联面无表情地应下了美利坚带刺的话语。
“你们这么想让我承诺对日作战,那你们的诚意又在哪儿呢?”苏联看着对面的盎撒父子。
“1944年,我们会开辟欧洲第二战场。”英格兰承诺道。
“几月份?”苏联追问。
“苏联佬,别以为我们的士兵在北非和沙漠之狐玩命很轻松,也别以为我的士兵成天面对日本的自杀式袭击很好玩。”美利坚眼眸一冷,“我知道你们很难熬,但并不代表我们就轻松。”
“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小资本家,谁不是在和法西斯分子玩命?你以为纳粹德国的攻势很好抵挡吗?我们把他们从莫斯科附近赶走难道没有拼命?”
“你现在知道纳粹德国的攻势难抗了?”美利坚歪了歪脑袋,“那你当初为法兰西的投降发出贺电,看着英格兰险些沦陷无动于衷,和德意志联手瓜分波兰,你怎么不想想纳粹德国的攻势难抗?”
“你那个时候参战了?”
“我至少没有迎合纳粹德国。”
何况美利坚的《租借法案》确实支持着摇摇欲坠的大英帝国,他对法西斯国家其实早已不宣而战。
英格兰垂下眼眸,他知道美利坚记性很好,从来都没有忘记他们遭遇过什么。
美利坚在伦敦见过了那么多个流亡政府,见过那么多次拼死抵抗,他那被保护的极好的同理心又怎么可能没有半分触动。
他现在竟然要靠美利坚保护,这可真是……
会议不欢而散,进入中场休息阶段。
其实苏联和美利坚都有理,历史总是这样,所以他们谁也不会服软。
休息室里,美利坚窝在沙发上拉可乐的易拉环。英格兰被法兰西的一通电话拉去外间接电话了。苏联则面无表情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苏联佬。”
“?”
“拿个吸管。”
“???”苏联震惊了,美利坚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地让刚和自己吵完一架的国家拿吸管的?
“你刚才还在和我吵架。”苏联试探性地提醒他。
美利坚:“?那是工作啊!”他想了想,嘀咕了一句“虽然我是那么想的确实没错。”
苏联盯了他许久,认命的起身去给他找吸管了,还不忘刻薄他,“为什么不直接喝?”
“你管我?”美利坚下意识顶了回去。
接过苏联递过来的吸管时,美利坚不忘提醒他,“你说的巧克力千层饼,可别忘了。”
苏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喝了一口可乐而满足得眼睛微眯的少年,“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我家?”
美利坚咽下嘴里的可乐,颇感莫名其妙,他回答:“我住进去第一天不就说了吗?你什么时候承诺我什么时候走。”
“……如果是其他人呢?”苏联俯下身,轻轻挑起美利坚的下巴。
“嗯?”美利坚被迫仰头对上苏联的红眸,他恼怒地瞪着苏联,已经预备放下可乐将苏联给打一顿。
“如果是你有求于其他人呢?小资本家?”
“当然也一样……唔!”美利坚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在他的危机预警系统自主启动的那一刻,他的唇也被堵上了。
去他妈的!美利坚狠狠一掐苏联钳制住他的手臂,不相上下的实力让他没办法马上挣脱苏联,但凡换个人这么对他……都不会有人有机会这么对他啊可恶!
可乐的甜味和玫瑰的甜美在美利坚口腔里炸开,苏联察觉到身下的人的抗拒,故技重施,伸手在美利坚腰间轻轻掐了一下。美利坚瞬间松了牙关,任由入侵者长驱直入。
美利坚狠狠咬上苏联的舌尖,苦涩的咖啡余味很快就被腥甜的血腥味冲淡,但苏联似乎毫不在意,反正这个小资本家也咬不了多久。
当苏联舔砥上口腔内敏感的软肉或舌尖时,美利坚会忍不住后退逃离这个吻,却又在下一秒被苏联按回来,阻止他后退。
美利坚确实没能咬多久身体就开始发软了,和华,日本的温柔缱绻不一样,苏联的吻太强势,几乎要把他吞噬下去。
美利坚很快就因汲取不到氧气而七荤八素的,他感觉过于霸道的向日葵的味道和些许苦涩的咖啡醇香侵占了他的唇舌。
啧,有点苦,美利坚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忘心想,他最讨厌苦的东西。
被松开后,美利坚喘息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有几分不自知的迷离,眼眶微红,略有红肿的唇瓣上还残余着一条和苏联相连接的银丝,温度稍高的喘息不断扑洒在苏联的脖颈间,让人心烦意乱。
“嗯?”在外间的英格兰若有所感,他忽然皱眉。
“怎么了?”电话另一边的法兰西连忙询问。
“…不,没什么,你说完了吗,我要回去了。”
“妈的!”美利坚咬牙切齿,他刚刚狠狠一使力将苏维埃按倒在沙发上,“苏联佬我他妈现在就宰了你!”他说这话时眼尾的潮红还没散,他的匕首却已经抵到了苏联的脖颈处。
那抹冰凉的锋利吻着不断跳动的颈动脉确实很让人不安,可苏联却只是淡淡地开口:“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个,还是说,你想被英格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美利坚:“?他知道就知道啊,我还是要宰了你。”
哦,他应该分不清礼节性的亲吻和真正的亲吻之间的区别,苏联神情古怪,“…那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不情愿?”既然在他心里这是礼节性的亲吻的话。
“因为很奇怪啊。”美利坚皱起眉,“我不喜欢身体不受控制。”
苏联忽然笑了,“还记得你有求于人吗?美利坚?”
美利坚身体一僵,他还真给气忘了,他缓缓收起匕首,关心地询问他:“你没伤到哪儿吧?”
翻脸比翻书快。
“小资本家你还真是虚伪。”
“过奖。”
美利坚刚想起身就反被苏联按住,随即苏联的手顺着美利坚的衬衣下摆伸了进去,“你有求于人的时候什么都会做吗?小资本家。”
苏联神情复杂,英格兰对他的教育应该没有匮乏到这个地步吧?
“呃…拿,拿出去…别碰……”美利坚还是很不适应这种触碰,他动了动腰,苏联温暖的,生有薄茧的手还是很不客气地一路向上。
从小就被娇养着的肌肤光滑而细腻,还分外敏感,轻轻一掐就会留痕,苏联逐渐不爽起来,当他有求于其他人时,其他人也可以这么对他?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美利坚尽量忽视在他腰间流连的手,追问着。
“美国佬。”苏联咬着牙,“你是傻子吗?有人这么对你你应该做的是把他推开,而不是问他能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你说谁是傻子?”美利坚似乎只听见了这一句话。
苏联冷哼一声,他刚想抽身离开就感觉到了一道森冷的目光,他没回头也知道是英格兰回来了,可现在他的手还放在美利坚的腰侧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