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眼神始终没有聚焦点,奢败和颓丧协同舞动弥散在他的周身。
他似乎是踏在了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仿佛某种古老邪恶的祭祀让他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神祇。
朦胧中,他听见,也许是他的声音,但却是那么荒远亘久。
脚步声。
咔咔,咔咔。
在这光影之间的梦境中,仅仅是一瞬间,他方才还清醒着的思维和头脑,步入癫狂流离。
他往前走着。
咔,
步步紧逼的威迫感让舞池中央的人摔倒在地。
跌倒之后,静止了一会儿,然后金色虚幻的精灵又重新在空中流动欢蹈,地上倾洒的葡萄酒全染在他的松散的衣袍上。
他仍未从迷离中缓神,直到他发现他站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
穿着西裤的腿有力遒劲,曲了曲的膝盖又往前一步,不留一丝缝隙,贴着他的脸颊摩挲。
把酒液从空白处浇灌而下,他觉得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血色暴雨,淋在他的情人身上。
阿布拉克萨斯仍未清醒,他迷幻地笑了笑,苍蓝色是堕落而枯萎的玫瑰色。
也许他在流泪,也许只是葡萄酒溅进眼睛里,醇香扑鼻,辛辣却刺激得他生疼。
“せんせい”
一股恶寒激得他难以言喻地痛苦,瞳孔缩聚蓦得放大。
这个称呼——
阿布拉克萨斯抬头,如幼鹿一般纯粹清澈,映着他,西装革履,精致体面,面容俊朗冷峻得有如天神。
但他不再年轻。鬓白,衰老。
他半蹲着,摸了摸阿布拉克萨斯脸上那道横亘在左脸颊上的,仿佛画上去的淡色红痕,至始至终,都吝啬于说话。
巨大的恐慌出现在他的心里,直至冷寒得不能理解。
惊悚和诧异刺激得他胸腔里的心脏的跳动速度,快到让他模糊不清地感受,他在疼痛。
他在不声不响之间,分毫不差地步了他老师的后尘,在另一种形式上,映证某种理论和观点,让他……成为了第二个,Grindelw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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