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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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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系统叽叽喳喳,经过一战后它对宿主的印象改观不少,“这按钮明明是打开大门的,怎么就变成了打开连接外面和防空洞的大门,这群人跑进防空洞不就相当于自寻死路吗?”

“老城主改的。”江淮予说道。

这本来是前几天他结合每天观察城中情况猜的,没想到今晚被证实了。

麟州城一直特立独行的,哪怕是末日前,他们遵循的也是自己那套规则,末日来临之际,凝聚力强的麟州城人也是第一个决定封闭城门,不再和外界有联系的城镇,哪怕是偶有人员外出需要打开大门,也需要层层审批非常严格。

要不是前不久老城主突然离世,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原来的亲信处理,城里群龙无首又有几个藏着私心的人从中搅局,被迫开了几次城门,让外界觊觎他们绿医的人冲进来洗劫一空,麟州城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糟糕,连电都断了,食物也所剩无几。

越是知道家里有什么,就越清楚会有什么贼来偷,他清楚老谋深算的老城主肯定深知这点,所以一定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一定会做点什么。

果然,亲信里有叛徒,私联了外界,而老城主改掉开关的事估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江淮予表情稀松平常,不急不缓地溜达着,脑中回忆起方才兵子和六哥的对话。

主舵。

当今世界上一共有七个保护仓基地,收治了大批量难民,为保护人类安危而运转着,这七个保护仓基地的治理者被称作主舵。

他们几位成立了名为保护仓中心的联盟,同时作为里面的骨干成员,这个联盟也是现在唯一的中心指挥部。

七个主舵被世人看神祇,在末世前期受了不少敬拜,江淮予从后世回来自然知道这七座“神殿”下到底是什么一副嗜血贪婪的恶臭模样,如今主舵找人使坏就并不为奇。

系统也不是天眼角色,所有事情都知道,只有与任务相关的才会掌握,眼下听宿主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燃起希望。

这宿主不赖啊!有戏!有戏!

“所以这次你们只是请我看场好戏?毕竟没有我,他们也会打开机关,进入防空洞,我就是放了点迷药,然后把他们搬进去,关上门,最后再在他们临死前装装逼吓唬吓唬他们,这就是我的作用?”

“事不得一件件干吗?”系统尬笑两声,“大系统把这个任务分配下来一定会有它的用意的,也或许大系统这次的目的不是在六哥他们身上,而是在这里你会碰到什么新机遇也说不准。”

江淮予眯了眯眼,“如果没有这次莫名其妙的任务,我现在已经不在麟州城了,好了任务完成了,心智力还我吧。”

“好的呢,这就给宿主申请。”它轻快道。

系统暂时下线了。

电线被勉强修好,人们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和刚才相比,他们多了一堆篝火,簇拥在最中间,小孩为在边上烤玉米吃,大人们难得没有战争,三三两两的聊天。

江淮予路过的时候下意识要冲着那盏灯靠近,但在看到眼前这和睦景象时,他顿住撤了回来,找了个还算完整的石柱靠着。

末世,没人不贪恋光,世人争破头杀变异种就是为了能到更明亮的地方生活,有光的地方就有人。

有人的地方就不能有他。

江淮予心中升起可笑之意。

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混成这样,在2032年,末世爆发之初,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17岁少年,被父母抛弃后飘零到辽东地区。

当时只分为被感染的,还没被感染的人,到处乱作一团,人类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直到第一年末第二年初,一群人陆续出现的共性改变了不断恶化的趋势。

他们也是被感染的人,不同的是,他们身体残留下了变异种的毒液,激发变异,头脑依然是人类,这群人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和人的头脑,带给了人类生的希望。

被称作,治理者。

可惜的是,当时的江淮予也只是仰望这群人中万千之一的尘埃,并没有获得力量。

起初治理者也只按能力来分,直到2040年,食物消失的这一年,治理者中特殊的一部分人显现出来。

就是自然系中,植物系的治理者,被世人尊称为,绿医。

没有了种植农作物的条件之后,人饿死的数量激增,甚至超过了被变异种杀死的和被变异种感染后同化的。当时的麟州城是桃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这里有最后一片净土,还因为他们这里盛产绿医。

绿医太难得了。

他们拥有对植物的绝对掌控权,一个城镇或者是保护仓,只要获得一个绿医,就能保证至少五十个人不会饿死。

绿医受人敬仰,麟州城拥有世上最多的绿医,按理来说应该是个人人都不能侵犯的地方,可这里,是现存的被人类攻击过最多的城市,各大保护仓为了剥夺更多的绿医,表面是请,实则是抢。

这也是老城主在世时不断加强防备的原因。

绿医,他倒是也认识一个......江淮予闭着眼睛回忆了片刻。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毫无征兆地拉住他的脚腕,他瞳孔一缩,快速移动,连转身都没有,腾空就是一脚,将对方踹开三米远外没有光亮的地方。

“咳咳。”那人体力不支闷咳着,江淮予作出攻击的姿态,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黑影,手中致命的利刃随时要射出。

系统姗姗来迟,看到这一幕,“宿主,你--”

江淮予仿佛披上一层尖锐带刺的护甲,整个人高度紧绷,“他偷袭我。”

系统向那人探去:“..他流血了。”

“他偷袭我。”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求救....”

“他偷袭我。”

“......”系统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宿主,只好好言劝说,“你看地上的血都快把他淹了,他哪有力气偷袭你,你这一脚直接要送他上天。”

“.....把心智力还我。”江淮予不想多言,想拿回心智力就走,系统那边却诡异的没了声音。

“我说,给我心智力。”

“....不好意思了宿主,心智力我暂时没有办法还给你了。”

“?”

他说完,江淮予脑中的公告顺势弹出。

【无端伤害他人,不属雷锋行为,扣除功德2,当前进度:-1】

江淮予咣当拍碎了停在旁边的一辆僵尸车。

系统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补充了一句:“宿主,你的初始功德值是-10。”

“......”

他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拳头捏起又松开,最终憋着气,“我把他救起来,你把那两分还给我。”

“先救才说。”

江淮予背影都透露着不耐烦,几步走过去弯下腰抓着那人的肩膀粗暴地往外拖拽,这一会功夫,篝火已经快熄灭了,围坐的人群走空,麟州城随着火苗最后摇曳几下重新陷入漆黑。

他们站的地方前头有遮挡物,月光照不进来,江淮予看不清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只能背着他回了住所。

失算的是江淮予屋里唯一的蜡烛燃尽了,现在他没有心智力身体素质也下降不少,太黑的环境他也看不清,背上的人伤不能再拖了。

江淮予衣服已经全被他的血泡湿了,血腥气直打鼻子,他把人往床上一扔,下去打水时匆匆瞥了一眼这人的脸。

太黑,没看清,模模糊糊的就能看见鼻子很高。

入秋的天气不暖和尤其是晚上,江淮予本来想打个井水对付一下,系统立马跳出来谴责他把人踢成这样居然还让人用冰水擦身体,他被念的脑袋疼,只好捡了点烂木头去厨房烧水。

再回去的时候屋里依然没有丝毫动静,呼吸声都没有,江淮予给他包伤口的时候还怀疑过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握着毛巾给他左擦擦右擦擦,感受到掌下这具身体温度越来越高。

这人腰上的刀口不宽却很深,估计要发烧了。

换下来的几块毛巾全泡在血水里,江淮予端着盆要去倒水,开门的瞬间,床上的人忽然发出声音。

江淮予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别扭,“哦,你醒了,醒了就起来吧,下次别在别人背后乱抓,得亏是我,要是别人你早就--”

好像播放到一半坏掉的留声机,卡带转着,声音戛然而止。

一缕月光照进来,打在那人的脸上----一张微微泛白却难挡俊秀的熟悉面孔。

唾手可得的氧气变成了粘稠的胶水,阳台小窗上的小花抖动枝叶,无力地垂下。

萧安措——他上一世的前男友。

为什么说是前男友,因为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说是上一世的前男友,因为上一世就已经分手了。

隔了一会,江淮予挪开了视线,倒也不急着倒水了,在屋里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没事了就走吧。”

青年盯着他这里,几乎到了一眨不眨的地步,似乎是想要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撑着自己的身体下了床。

这个时候的萧安措还很稚嫩,大概还是被扔了泥巴还能笑出来的年纪。

江淮予冷漠地看着,本以为会见到和猜想中差不多的模样,没想到在他走进月光下时骤然心惊。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止腹部的伤口,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皮,除了一张白净的脸外可以说是没有地方能看了。

但是身上伤这种重,怎么脸上还完完整整的?

其实仔细想想,刚才拖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他瘦骨嶙峋,只是没想到肉眼的冲击更大。

本以为再也遇不到的前男友突然出现,还是以这种惨状,江淮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他想出口奚落,可想起这一世他们只是陌生人,他没立场说。

江淮予按兵不动看青年高大的身躯因不适微微佝偻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上一世相遇时的萧安措只是看起来有些心如死灰,没想到这时的他更糟糕,有一股死气已经围绕住他。

他扫过萧安措的身上,有的伤口翻开腐烂,有的深到露出森森白骨,手腕上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绷带,唯独赤着的脚腕上挂着一条极不相符的精致脚链。

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好歹有旧情,江淮予忍不住多嘴,“既然没恢复好,就不要动了。”

对方听到这句好像一下就支撑不住了似的,一下伏在他脚边。江淮予被恍了一下,但到底没躲,任由他颤抖的双手搭在自己裤腿一角,在黑暗中和那双灰色的瞳孔对上。

好熟悉的眼睛。

空气凝结了许久,萧安措就在江淮予的注视下,慢慢弯腰以一种极其退让的模样跪坐在脚跟上。

像一个...仆从。

江淮予脑中诞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使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在干什么?”

他不是性格张扬的人,大多时候是沉默的,但偶尔脸上也有灵巧精明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萧安措嘴唇蠕动一下,“我的伤,是你打的?”

江淮予怜悯瞬间消散,转而被嘲讽替代。

在外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怎么正常理解人的语言意思,下意识把这句理解为指责,萧安措想要以此胁迫他什么。

他来来回回看了地上的人三遍,内心刚窜出来的那一丝不忍被掐灭,挑起一侧唇角刺激他,“怎么,要讹我了?”

“不是。”他听到这句神情惊慌,急着否认,干裂的唇颤抖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没地方可以去,而且我还有伤走,走不了,能不能先在你这里--”

“你的伤我替你处理过了,剩下的绷带和药在窗台上,你拿了就走,一会我男朋友过来看到你不太方便。”

青年躯体猛地一震,像是凭空遭受了重大痛苦,再抬眼时满目的期冀转变成伤心和不敢相信。

“我-”

江淮予不愿和他再生瓜葛,表情故意压得很沉,“没听懂?”

他的脚结结实实的落在萧安措的肩上,慢条斯理道:“我和我男朋友很久没见了,你不会想讨嫌的告诉我你想留宿吧?到时候你要是听到什么....”后面没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声无需多言的轻笑。

空气难以吸入,眼前一片片的黑雾此起彼伏,萧安措两腮微鼓死死压抑着,汗珠从额前滑脱。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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