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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变了,唯独眼神没变。
当他睁开眼睛后,他整张脸就像发出了光一样,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
像一棵萎蔫的草被浇了水,透出勃勃生机。
晏青云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是幻觉吧?
是了,一定是做梦。
这个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在梦里宁大哥也是这样,在某一个平平常常的瞬间忽然清醒,像以前一样对他说话对他笑。
时光是一条姻缘红绳,宁知远站在这一头,晏青云站在那一头,他们被绳子相连,却又隔着跨不过去的遥远距离,只能远远相望而不能亲密相拥。这一刻宁知远拎起绳子的两端捏合在一起,于是那些曾以为会刻骨铭心的痛苦,彻夜难眠的夜晚,抓心挠肝的相思,流过的已经冷掉的热血,和数也数不清的泪水,就这样轰然消逝了。
只剩下眼前的那个人。
那个睁眼看他,抓住他手臂阻止他割腕放血的人。
晏青云曾无数次设想如果上苍怜悯他,如果他有这种幸运,能够见到宁知远醒过来,他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泪流满面。
一定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抱住他。
可能会亲吻他,狠狠地咬他,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还会向他哭诉这段没有他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告诉他,他独自经历的一切。
向他抱怨,向他问责,威胁他不许再这样了。
结果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甚至忘记先放下匕首给他诊脉。
原来很多时候,其实他的反应也没那么快。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看不够地看了又看,记起吸气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道一声:
“宁大哥,你醒啦?”
就像以往在鹰嘴崖小木屋里每一个寻常的清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