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揪着疼了一下。
那晚的温初萍是矛盾的,是崩溃的,但她的矛盾和崩溃也只有那一个晚上。
后来她查到齐国涛不止一次出轨的证据,且最早的一个发生在齐岁寒两岁的时候,她只剩下了冷笑。
笑齐国涛的渣,笑她自己的蠢,一切都很可笑。
一直以来,温初萍都以为他们感情破裂是因为无数次的争吵,以为他们走到陌路是因为总是意见不合,就连齐岁寒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原来在她以为还很美好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变质了吗?
原来那么多年她都跟个小丑一样活在齐国涛的面前。
她不甘心。
不甘心齐国涛就这么死了,明明他是负心汉,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但他们的婚姻却要因为齐国涛的死亡而变成了自动解除。
温初萍永远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可在婚姻这场博弈里面,她永远没机会赢了。
“如果那天我在学校,她可能永远不会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只会模糊地用‘车祸’两个字代替。”
齐岁寒的嘴唇有些发颤,他的眼神陷入回忆当中:“可当时我偏偏在家。”
高贺揽过齐岁寒的肩膀把人拥抱着,抬手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但从那之后,她变了很多。”齐岁寒好像是轻笑了一下,又好像只是正常的呼吸。
气息打在高贺的脖颈上,有点微微的痒。
高贺伸手在齐岁寒的后颈上捏了捏:“她可能只是有的时候掩饰不住她的脆弱了。”
齐岁寒僵了僵,他没想到高贺会说这样的话。
但不等他多想,高贺就松开了他,又退回到刚才的位置。
齐岁寒觉得他后颈的位置还残留着高贺手指的温度。
“走吧,回去了,天有点黑了。”高贺站起了身。
齐岁寒这才看见高贺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被蚊子咬了好几个红红的包,他有点愧疚:“回去擦点花露水吧。”
“没事,这种蚊子不毒,就痒一阵,回去冲个澡,包就消下去了。”高贺不太在意地笑了笑,“我从小就招蚊子。”
“那跟你在一起岂不是自带了盘蚊香。”
高贺听见齐岁寒有些松快的语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也被他这种冷不丁地幽默逗笑了:“那你可是捡到宝了。”
齐岁寒一脸认真地跟在他身后点了点头,两人都没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