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一声断了根的惨叫下沈潮手摸进兜,抓住一大把来不及看具体是什么东西,便往身后一挥。
双拳难敌十八手,但钱可以。风刮起漫天的红钞,引得数人驻足观望,“哇~”
刘某连连吼道:“都别打愣,快给老子追,别让大货跑了!”
追来的村民现学现卖,甭管地上什么东西也捡起投来。不说冰球石头,扒了皮的尸骨虽比原本的生命重量轻上许多,但砸起来还是很疼。汩汩血水顺着躯干淌下,根本分不清那是属于自己的还是那同样不幸的动物。
真他妈疼!
像是从未仔细感受过,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此刻贪婪地吮吸这份痛感,最后汇聚到大脑一遍遍发出疼痛信号。沈潮咬着牙没有慢下脚步,一路跑一路撒,身后尖叫连连,根本不敢回头。
老李坐在驾驶位上正刷手机,顺着尖叫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如发狂的丧尸般跑来,当即惊得下巴都掉了。
第一反应:完了。
完了!
老李来不及面如死灰,边打方向盘边将上半身迅速向副驾驶倒去,顾不上安全带嵌进软腹的疼,手指颤抖着终于开了门,紧接着车身在窄道上前后蠕动两次便利落掉头。
沈潮抓住时机飞身跃起,刚钻进副驾驶门都来不及关,脑袋瓜子一垂整个人倒下,头抵着挡杆当即晕死过去。
车门就这般开着刮出十几里路,后座上的手机时不时地传来消息。
叮-叮-叮…
“哥就是牛啊,研三就在做博士的东西了,刚读博半年多那课题就快做完了吧?我刚跟吴哥说呢叫他根本不用担心。”
“那啥时候回来吃饭啊哥,我刚学道新菜,吴哥还没吃过呢我说得等你有空。”
…
“哥,你在忙嘛?怎么不回消息啊?”
…
沈潮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雪,他站在雪中淹没了他半个身子。双手冻的发红。
“哥,你醒醒。”
“求你醒醒。”
有人叫我?!但是,他整个人像是被冻上了,根本扒不开这些汇成冰的雪。
…
最后根据警方通告,该村庄根本没有暴发传染病,因为合作社饲养管理不当导致大批动物患病死亡,政府不做赔偿。于是他们顺势打着疫情的灾号敲诈十二个路过的受害人,由此收了不同程度的过道费。
总之老王的小道消息错误,具体详情不得而知。但贪欲一旦被满足便会在阴暗处疯狂生长,而沈潮是不幸的首次绑架勒索的预谋中最大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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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瞎操心,两年前的事早过去了,说实话,也没给我留下个多大的阴影。”沈潮揉着太阳穴,表情像是回忆起许多十分不好的东西。
客观来说,沈潮抗拒自己沦为Gay的原因除了发小的洗脑,之二说不定就是因外表所遭受的骚扰。
“说实话,那次好在老王没去,要不然老子还得真舍那儿!这次我没法在,到时候你多带几个人跟着他。”
两年他沈少爷连家族郊游都不曾敷衍着跟去看一眼,放以前人家邀请超过五次,他碍于亲戚关系也至少会赏光一回。老李沉默了会:“这种事我自己去办就行了。”
“我得去。”沈潮翘起二郎腿,两指夹着小卡片甩飞,刚好卡在风挡玻璃处。他心说老子的面子就在今晚,“快到了找地方下车,换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