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苏长离一边小心剔着杜山骨鬓边的胡子一边道。
“想你。”
苏长离笑了笑,继续修理着。
很快,明朗的杜山骨重新出现在眼前。
杜山骨还未起身,苏长离却也俯身亲了亲杜山骨。
杜山骨哪里受得了苏长离这样主动的撩拨,一把将苏长离抱起。
良久,杜山骨凑在苏长离的耳边,喘声道:“想我了么?”
苏长离没有说话,只是难耐地点着头。
“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杜山骨伸手解开苏长离的上衣,衣服内衫的衣带总是难解,正当杜山骨准备暴力扯断时,苏长离却止住了杜山骨的动作,随即缓缓抬手自己解开了衣衫。
伤口已然愈合,留下了浅浅的透着肉粉色的疤痕,如温玉一般的肌肤在暧昧难明的烛光下,浮动着让人难言的欲望,引诱沉沦。
杜山骨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伤口,心疼道:“疼么?”
苏长离受不了杜山骨这样轻柔的对待,慌乱地捧着杜山骨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
“杜山骨,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长离,你太疯狂了。”杜山骨亦是失去了理智,苏长离的身体被揉搓得泛起颗粒状的深红,谁也顾不得了,都想溺死在这场纠缠中。
“我爱你。”苏长离眼角蕴满了泪水,最终承受不住地滑落,一切都是黏腻而又湿漉漉的。
苏长离紧紧地将胳膊缠在杜山骨的腰间,杜山骨亦是将自己与苏长离紧紧相贴,在苏长离的耳边,一遍又一遍,“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苏长离给与一分的爱,杜山骨便还与十分,苏长离给与十分的爱,杜山骨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到苏长离的手中。
太幸福了,怎么可以这么快乐幸福呢?幸福到让人患得患失,让人总是在快乐到顶点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心痛哭出来。
杜山骨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在苏长离的身上,脆弱的疤痕成熟,彻底愈合。
“你的修为?”苏长离惊道,不敢相信,短短两月,杜山骨的修为提升了好几阶。
“是不是很厉害?”杜山骨满足地吻了吻苏长离的发顶,伸手与苏长离十指相扣,源源不断的灵力仍在向苏长离的体□□入。
“够了。”苏长离抽回了手。
“为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为什么你的伤好得这样慢?”
“因为……”苏长离沉默了片刻。
“我让你慢慢想,看你怎么编。”
苏长离不禁笑了,略顿片刻后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让你不要再去南宸崖底,不要打开石门,你还是进去了,进去就算了,还浸了血池里的血水,你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么?而且最后,你受的那一剑,最是致命,你知道我喂你多少我的血,才吊住你的命,血都给你了,我自然好的慢。”
“真的?”听苏长离这般说,杜山骨心都要碎了。
苏长离撑起身体,望向杜山骨,四目相对,“你不信么?”
“不,我信我信,”杜山骨将苏长离紧紧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见杜山骨如此,苏长离又是心软了,“没事,我不是好好的么?我是凤凰你怕什么?”
“我怕,太害怕了。”
“就算是凤凰,受了伤你也会流血,你也会疼,你也会留疤,而且……”
杜山骨沉默良久,直到苏长离抬眸望向杜山骨,却见杜山骨眼眶微红。
“怎么了?”苏长离笑望着杜山骨。
“我都知道了。”
苏长离心中一沉。
“两千年前,凤凰血祭,镇压魔魂,宁梧山的梧桐树都已经毁了,如今只剩下天宫里最后一棵,也就是说你只剩下最后一次重生的机会。”
“不要想这些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么?”苏长离轻轻地吻了吻杜山骨,“你看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只在你的身边,在亲吻你,爱抚你,疼惜你……”
在这样热烈的感情宣泄中,往往相爱的人都会彼此许下终身相守的诺言,都会畅想永远,可是苏长离与杜山骨都彼此默契的未提,他们一边快乐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痛苦着。
在重炎山度过了完整的春夏秋冬,最终又一年春日祭。
杜山骨提出去人间看看,人间如今多处不太平,他心中知晓苏长离担心,所以不等苏长离开口,杜山骨便主动提出去人间。
对于是否带上牙牙,杜山骨很是纠结,一方面想带在身边陪伴牙牙成长,不想让她一个人自小孤独,另一方面,杜山骨也知一路上会遇到诸多危险,若有意外杜山骨又实在担心。
“你要相信牙牙。”苏长离道。
“可是她还小。”
“总会长大,而且牙牙很聪明,你别看他在你面前柔柔弱弱什么也不懂的模样,如今可是重炎的小霸王。”
“啊?”
“前几日,王大娘找到我这儿,说她小儿子的腿被牙牙给绊得摔断了,疼得嗷了一夜,还有山腰的那片桃花林,就因为她听到话本里的女主,自己会酿桃花酒,她自己便一人将桃花林的桃花全部薅秃了,然后研究酿酒,如今那些花灵们一见到我就哭诉,说是没脸见人了,还有……”
“等……等一下,”杜山骨打断苏长离的话,不敢置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长离将食指抵在唇间,小声道:“你就当不知道,可别出卖我。”
“不是……”杜山骨放低声音夸张地比着手势道,“王大娘的小儿子都八百多岁了,咱们牙牙才两百多岁,她能打得过?”
苏长离点了点头,“我特地去登门道歉,看了一眼,王大娘还说轻了,不仅仅那腿,还有那脸,实在有些可怜。”
杜山骨仍然是有些不相信,不敢相信弱小可爱的牙牙,会做出这等暴力的事。
可是当杜山骨亲眼看见牙牙往洞里一坛一坛搬运着桃花酒,看着她小老大一般在外面收了许多小弟,一个个对她点头哈腰,杜山骨扶额,幽怨地看了一眼苏长离。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苏长离摊手笑道。
“要不是因为你这么早教她修炼,她哪能变成这个模样。”
听杜山骨这般说,苏长离忍不住笑道:“这样不挺好的。”
“她是个女娃娃啊,应该软软糯糯的,你刚刚听到没,她那笑的声音,哪有小女孩的样子,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你得好好教她,不能再这样放纵她了。”杜山骨道。
“你是她哥。”
“那你还是她嫂子!”
苏长离:“……”
“我错了,我错了,”见苏长离脸色微变,杜山骨连忙合掌讨饶,“你是我夫君,你是我相公,你是哥,哥哥~夫君,我的好夫君……”
“你真是够了。”苏长离咬牙道。
杜山骨见苏长离一副想笑又隐忍着不发作的模样,便更是大胆起来,凑到苏长离身前,忍不住亲了亲。
杜山骨撒的一手好娇,苏长离则惯得没边。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苏长离基本也配合着杜山骨来,时间久了,苏长离的底线也越来越低。
一开始,只准晚上,不准烛火太亮,后来管他什么烛火不烛火,苏长离甚至妥协地自己颤颤巍巍地召出火焰,满帐春光,白日兴起则随之。
这些也就罢了,更别提耳鬓厮磨间让人脸红心热的情话。
苏长离有时也会被自己这样无尽的纵容给气笑,不解道:“我这是怎么了?”
杜山骨则望着苏长离的眼睛,万分恣意又认真道:“长离你就认了吧,你爱我爱得不得了。”
苏长离本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是默认了杜山骨的话。
事实如此,的确如此,如果不爱,怎会任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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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牙牙的教育问题,杜山骨撸起袖子打算自己来。
可是管了几日后,杜山骨发现自家的牙牙一点毛病都没有,杜山骨面前牙牙总是乖巧可爱,惹人心怜,完全没有一点霸道的影子,就算偶尔闯了什么祸,那也是立马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然后再哄得杜山骨摸不着北,彻底忘记什么是严肃教育。
杜山骨甚至会说出:“我们牙牙怎么这么厉害?”,“哎呀呀,手疼不疼啊,都红了,可怜死了,我吹吹。”,“龙牙不是那么挥的,刚刚差点弄伤了自己,应该这样……”
这个时候苏长离则站在一旁,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望向杜山骨。
杜山骨则背过身去,直接屏蔽了苏长离的眼神,嘿,看不到……
后来,杜山骨彻底放弃了,牙牙大多时候还是很乖的,也没闯下什么自己兜不住的祸事,牙牙快快乐乐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说,杜山骨有时候看着牙牙,总会莫名其妙出神,看着牙牙偷偷的调皮捣蛋的模样,他会想到姑姑,想到在姑姑很小时,应该也就是这般,那个时候,姑姑有哥哥们还有父母都宠着她,庇护她。
可是牙牙,没有父母,身边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叔叔似的哥哥,大多时间精力都无法放在她身上,一想到这,杜山骨心就软了,别说棍棒教育,连句重话都狠不下心说出口。
杜山骨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能宠着牙牙了,所以便将牙牙交到苏长离手中。
学习本领,提升修为,端正言行举止都让苏长离来教。
苏长离无可奈何,只得接下重担。
而苏长离奉行的准则就是,给与尊重和自由。
所以,当苏长离问牙牙,是愿意去人间还是留在重炎时。
牙牙回答:“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于是,三人离开了重炎,去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