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富说你找我?”
楚恬正和沈阔吃晚饭的时候,后者口中出远门的柳青竟然出现了。
“柳大哥,你不是去外地了吗?”楚恬当即就问出了口。
沈阔还没来得及递眼色,就听柳青道:“哪个撒谎精说的?”
这一问,反倒把楚恬给问愣住了,他看了沈阔一眼,道:“我猜的。”总不能把大人给出卖了吧。
柳青哦了一声,也没再追问。
沈阔假咳了一声,安排他去京兆府查找韩玉蝶和单东仁的入京线索,并且特地嘱咐最好找私人关系探听一番就成,不要太过张扬。
沈阔的命令,柳青自是无条件听从的,而且他这人从不多问。
用他的话说,就是四肢健硕而头脑简单,他只管做好沈阔吩咐的事情,怕知道太多,哪天与人喝酒时说漏嘴。
柳青领命而去,楚恬欲言又止。
沈阔见他憋得很命苦的样子,开口道:“有话直说。”
楚恬问:“大人为何要逗我?”
沈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自心中涌起的许多话,又被他给嚼碎重新咽了回去。
“怎么,不能逗你?”
楚恬一滞,“自是可以的。”
沈阔偏头看了他一眼,又问:“生气了么?”
楚恬一惊,赶忙把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我逗你吗?”
楚恬直接呆住了,脑子也停止了转动,直到沈阔拿手在他眼前一挥,他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接着,他垂下头,低声回道:“我的命都是大人的,大人想要怎样都可以。”
沈阔并非有挟恩图报、随意拿捏楚恬的意思,他刚想解释,又忽地反应过来他后半句话。
“你是说,怎样都可以?”沈阔探身凑近楚恬。
看着慢慢放大的脸,楚恬的心跳好似也跟着停滞了下来,他直视着沈阔的眼睛,却被对方眼中的热烈所侵袭。
他觉得今日的沈阔与往日有些不同,不,应该说,自他们二人从太师府回来以后,他便察觉出两人之间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他待沈阔倒是一如既往,随着一天天的相处,或更甚从前。但沈阔从对他,虽也有特别的照顾,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对他遭遇的同情和自身所产生的救人救到底的责任。
可楚恬自知身份低贱,亦自卑于过去的肮脏经历,心知配不上皎如明月般的沈阔,因而一直压着那份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只想作为一个仆人待在沈阔的身边走完这一生。
可这些日子,沈阔总是无端与他说些令人遐想非非的话,撩拨着他那颗早就悸动的心。
楚恬想过很多他有这般异常之举的原因,或是闲得无聊,又或是觉得自己是他的私物,可以随意逗弄,即便是偶尔胆大包天的幻想着沈阔有没有喜欢自己的可能,也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沈阔不应是他该肖想的,这样只会玷污了他。
可他又控制不住。
就像此刻,沈阔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双眸黝黑发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再往下,是突出的喉结。楚恬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大人想要怎样?”楚恬的眼珠子到处乱瞟,最后落在了沈阔的下颔上。
真是要命!就连他的胡茬都是那么的吸引人。
而沈阔亦盯着楚恬的唇看了许久,见他往后倾斜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想再吓坏了他,于是抽身退回。
沈阔身上的皂香像是捆仙绳一般将楚恬禁锢得无法动弹,直到他远离了自己,楚恬才得了自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着那颗怦然跳动的心。
“上次我扭了腰,你为我揉按时觉得你手法不错。这几日我练功时不小心拉伤了腰肌,想让你再帮我揉揉。”
沈阔忽然又变得正经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楚恬的幻觉。失落之余,又有一丝庆幸,还好按捺住了内心的躁动,没有直接扑上去,否则沈阔定会将他逐出去的。
“大人觉得我按得好是我的荣幸。”楚恬道,“随时为大人效力!”
“好啊。”沈阔道,“那便从今晚开始吧。”
楚恬点头,“那我去准备一下。”
“嗯,去吧!”沈阔扬了扬下巴。
虽说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的心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楚恬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能与沈阔近距离接触,害怕的是暴露了自己那份见不得光的心思。
若是让沈阔知晓了他这样不堪人对他生出了觊觎之心,怕是会心生厌嫌吧。
楚恬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一边整理着心绪一边朝沈阔的卧房行去。
沈阔的房门是关着的,楚恬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未作多想。他轻轻叩响了门,里面隔了很久才传出应答声。
“进来吧。”沈阔道。
楚恬推门而入,才踏进去一只脚,又听沈阔道:“把门关上。”
“知道了。”楚恬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才折回去关了屋门。
等他重新端起托盘时,才发现沈阔不在屋里,他的视线在房中来回逡巡,才在床旁边的帷帐之后瞧见了沈阔的身影。
沈阔在沐浴。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沈阔道。
楚恬嗯了一声,将所用的茶油放在床头旁的矮凳上,等了半晌,也未见沈阔出来。走又不能走,留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偷瞄,楚恬就那样无措且煎熬地站在屋中。
灰色的帷帐不算透,却也能将沈阔的身体轮廓看个大概。只见他从浴桶中站起身,身上的水唰唰的往下流,滴答的水声清晰地传入楚恬的耳中。接着沈阔大步从桶中垮出,顺手拿了架子上的亵衣披上。
楚恬绞着手指瞟了一眼,赶紧收回视线,然后又朝那方看去。
如此反复,直接被沈阔逮了个正着。
“看什么呢?”沈阔一手捏着腰间的系带,一边掀起帷帐,光着脚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没看什么。”楚恬赶紧别开目光。
“可以开始了吗?”沈阔问楚恬。
楚恬看着那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帷帐后方一直延至床边,最后将实现落在坐在床上的沈阔身上。
他松了捏着系带的手,亵衣自动散至两边,露出了成块的腹肌。
“好。”楚恬整个人五迷三道的,完全没听清沈阔在说什么,更不知自己又在回什么。
他木讷地走到床边,沈阔已褪去了亵衣,自觉地趴在了床上。
楚恬将双手放在烛火上方烘至暖和,又舀了小半勺茶油倒入掌心,双手合十地来回搓着,接着又将手掌置于烛火上方烤了一会儿,直至茶油完全化开。
一股浓而不腻的茶油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沈阔折起双手垫在下巴下面,脸朝外,轻阖双目,一言不发地趴着。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的腰部,向上,向下,向左右推了起来。
楚恬的手指长且细,滑动在他腰间的感觉像极了水蛇在扭动。他手上的劲儿很足,每一下都精准地摁中了腰背上的穴位,短暂的酸痛之后,只觉得浑身舒爽至极。
“大人感觉力道如何?”楚恬细声问道,“若有不适,大人得及时告知我。”
沈阔哼哼了一声,“很好,就这样。”
“知道了。”
楚恬从不会让沈阔的话落空。
又按了一会儿之后,沈阔缓缓睁开双目,道:“是不是我的姿势不对,怎么总感觉里边没有按到。”
楚恬回道:“许是我坐在侧方,不方便使力,所以在按里面时力道就小了些。”
“哦。”沈阔浅浅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楚恬观察着沈阔的神色,发现他微微蹙着眉头,猜想定是没有给他按舒服的缘故。
“大人,若您不介意的话,我能上床帮您按吗?”楚恬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样能更方便使力一些,您也就不会觉得一边重一边轻了。”
沈阔懒懒抬眸,思考了一会儿后,轻轻点了头,“可以。”
于是楚恬脱了鞋袜,小心的跨跪在沈阔的两腿侧边,然后继续使力,继续推按。
“是要比刚才舒服多了。”沈阔点评道。
“嗯。”得了夸赞的楚恬悄悄扬起了唇角。
“除了推拿,你还会些什么?”沈阔忽然又问。
楚恬沉默了一瞬,在弄春楼学了可多伺候人的手段了,只是很多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用。
“还会针灸。”楚恬道。
沈阔记得楚恬以前说过。
“只是大人不敢试。”楚恬又道。
沈阔却道:“下次可以试试。”
楚恬欣喜一笑,但他还是婉拒了,“算了,我技艺不精,要是将大人扎坏了就不好了。”
沈阔皱眉:“我像纸糊的吗,那么容易坏?”
“不是那种坏。”楚恬认真解释道,“若是下针位置不准的话,很容易伤到重要静脉,轻则偏瘫,重则卧床不起。”
沈阔想了想,“那还是算了,要真瘫了,又没个贴心之人照顾的话,怕是会臭得招苍蝇了,还不得被人嫌弃死。”
“怎么会,大人想多了。”楚恬道。
“哪儿想多了?”沈阔问,“是不会招苍蝇,还是不会被嫌弃?”
楚恬认真道:“首先,我不会轻易在大人身上施针。”
“那要是有一天我负伤瘫痪了呢?”沈阔突然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好端端的,大人说这些晦气的话做什么?”楚恬严肃道。
“我认真的。”沈阔扭头看着楚恬,“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见鬼。”
楚恬也认真回道:“大人放心,我这条命是大人救回来的,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跟在大人身边。”
“除非,是大人嫌弃我,不想再看见我。”
“此话当真?”
沈阔激动得翻了个身,正在推背的楚恬掌下突然没了支撑,直接倾身而下。
好在他反应及时,将手撑在了沈阔的胸前,两人才没有挨到一起。
“我在问你话。”沈阔愣了一下,抓着楚恬的手臂追问道。
楚恬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赤I裸着上半身的沈阔,感受着掌中两块结实的胸肌,思绪慢慢开始胡乱飘飞。
“当,当真。”楚恬从脸红到了耳根,再到脖子,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渡上了一层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