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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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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滋的万圣节向来不缺热闹,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热闹,比如说,斯莱特林的菲克·艾徳蒙斯就挺不感兴趣的。坦白讲,作为戴蒙德·阿比盖尔名义上的远房亲戚,戴蒙德情愿相信这位刚认不久的亲戚根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万一有一天他表现出了对某种东西一丁点的喜爱,那恐怕是一个让他回到过去掐死自己的机会。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远房亲戚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戴蒙德发誓自己连听都没听过——阿比盖尔家一向是经商的一把好手,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人际交往。除非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然戴蒙德记忆里高低得有那么一位艾徳蒙斯。

“你又在看那块怀表了,菲克。那里面除了一张黄得看不清楚的照片和坏掉的时间外,还有什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呢?”阿比盖尔状似轻松地说,然而他绷紧的下颚,攥紧的手指都显示他确实面对着某种由菲克施加的压力,他试探着说,“又或许,那不仅仅只是个怀表呢?”

菲克抬起眼皮,沉默地看着戴蒙德,那种自然而然散发的审视几乎让戴蒙德头皮发麻。但作为阿比盖尔唯一的继承人,他维持住了基本的笑容,尽管这笑容显得僵硬。

“别试着探究我,阿比盖尔,你难道很闲吗?”菲克说,口气一如既往的冷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食指和中指一弯,关上了那块朴素的怀表。黑湖湖底反射在窗户玻璃的墨绿色映在菲克深蓝的眼睛中,照出了深不见底的黑。

戴蒙德莫名打了个哆嗦。

他镰刀似的眉毛向上挥了挥,自觉不能输了气势,嘟囔了一嘴:“要不是我爸爸让我多关照点你,你以为我想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迁就你吗?”

“你把他说得跟慈善家似的。事实恐怕是他离这三个字显然还差得远。”菲克的声音简直像冰雨拍在戴蒙德心上,“让他别多管闲事。还有,别这么贬低家养小精灵,在服务这方面,他们做得可比你和你父亲好多了。”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区区一年级生有必要这么狂妄吗!戴蒙德气得牙痒痒,此刻他也撕下了一直以来的友善面具,怒视着菲克。

“你说话注意点,艾徳蒙斯!”

菲克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他一语未发,离开舒适的沙发,劲直走过戴蒙德面前,朝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深处走去。

戴蒙德浑身不自在地瞪着他的背影,面色难堪,却只是狠狠地哼了一声,没有更多动作。同时他的目光不可自拔地粘在了那条做成项链的怀表上——

菲克的怀表静静地落在他浮出青色血管的脖颈上,随着他的走动发出一下一下类似牙齿碰撞的,清脆而不详的响声。

*

苍白的月亮在黑幕一样的夜中投下了一束昏暗的白光,透过破烂的窗照在一个邋遢男人的身上——

小天狼星·布莱克,或者说西里斯·布莱克的身体不可控地抽搐着,多年的囚禁与折磨已经锉磨了他的所有,假如不是长久忽视的怒火彻底点燃了身体发梢的所有神经,西里斯恨不得自己能就地死去。

“那只该死的老鼠……!”他嘶哑的声音像荒漠的砾石不停地彼此角力,神经质的痛苦回荡在他身处的这片潮湿阴暗的环境。

“我要亲手宰了他!”他喃喃重复道:“我要亲手宰了他——啊啊啊啊,背叛者!!”

他站起身,连照在地上的影子都骨瘦嶙峋。那影子最开始慢慢地,像幼童一样走得跌跌撞撞。仅在一个眨眼间,黑影迅速弯下了身,从使用两腿到用上了四肢。

在月亮悲凉的注视下,那影子赫然变成了一只大张着口,露出尖利犬齿的大狗。

*

芙罗拉精神恹恹,最近几天扰人的黑影总是缠着她。

“罗宾”——她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语气就像是仿佛出现在戏剧里的那种反派般,倨傲地称自己为芙罗拉的姐姐。

“罗宾”是什么,对于芙罗拉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罗宾”为什么存在,才是芙罗拉从有记忆开始最深的疑惑。

“罗宾”——在她的生活中,总是一直出现。

静谧的图书馆其实并不算是个谈话的好地点,除去图书馆本身的特殊性外,平斯夫人也绝不允许有人敢在她的图书馆大声喧哗。

所以在图书馆,一切都发生地很平静。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到图书馆的时候,芙罗拉已经在有遮阴的地方坐下了,万圣节的天气意外的晴朗,阳光驱散了多日阴天的暗沉,变得可爱起来。

但看样子,芙罗拉对这样的大晴天没有多少积极的看法。

阿斯托利亚默默给自己打了一口气,她努力调动起自己所有有关社交礼仪的记忆——虽然所有的步骤已经成为了一种近乎溶于血肉的习惯,她还是想为了留一个好印象而绞尽脑汁。

芙罗拉在她走近后注意到了她,她站了起来,出于礼貌先跟她握了握手,在手交缠的瞬间,阿斯托利亚感觉到了另一个人手心里薄薄的一层茧。

“你来得真早。”阿斯托利亚先寒暄道。

“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来图书馆。”芙罗拉平静地说,示意桌上半打开着的书。“这种专门在图书馆的谈话对我来说反倒很少见。”

阿斯托利亚不怎么擅长应对这种直白的解释,她自知在这种社交场上天生不如姐姐达芬妮八面玲珑。

她紧张地微笑着,手指搓紧了袖子,“会打扰到你吗?”

“不。”芙罗拉面无表情地说,可是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意外。“我只是想说我并没有特意早来……只是这样而已,你不需要有多余的负担。”

“啊……啊,是这样。”

反而更有压力了。

“所以,你特意来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芙罗拉压低了声音问,施了个闭耳塞听。

讲到正事,阿尔托利亚也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这幅样子不禁让芙罗拉对她即将说出的事更加好奇。

“事实上,这事说起来可能有些突然。”阿斯托利亚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严肃,“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母亲?”入耳是相当陌生的名词,芙罗拉条件反射性捂住额头,一阵剧痛像电流一样穿透了大脑。

“怎、怎么了?”阿斯托利亚茫然地看着芙罗拉,垂下的目光传递出担心的感情。

“我不知道母亲。”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再次睁开眼时,芙罗拉已经面色如常,只是脸上更白了些,“她是谁?”

阿斯托利亚抿直了嘴唇,仍不放心似的,她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不用担心我。只是惯常的头疼犯了。”芙罗拉说,“母亲,我对她一无所知。你知道些什么吗?”

沉默了一会,阿斯托利亚才娓娓道来:“这是暑假发生的事。其中经过了一番波折,要细细讲时间就太长了。所以我就长话短说,直接说出结论吧。”

她认真的视线一刻不停地钉在芙罗拉的脸上,灰色的眼睛比印象里的画像要更冷厉些,那种显而易见的温柔从她的脸上削去大半,然而一种光芒又仿佛镜面一样反射出同源的坚定与自信。

“罗宾·霍普。”阿斯托利亚回想起在家里尘封的角落里发现的一副未完成的画像。

“在她还不是‘霍普’时,她的名字叫做罗宾·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怔怔地说,她身上仿佛经过了一场争执,复杂的感情在她脸上交织。

“她是我的姑姑,是早在学生时代就被驱逐出家族的格林格拉斯。”

芙罗拉缓缓睁大眼睛,并不是因为惊讶还是诸如此类的感情而显露出此番姿态。

只是因为累了,像从漫长的梦中醒来,等到的依旧是一场梦一样。

只有梦的锚点从来不变。“罗宾”——还真是从出生开始就陪在她身边啊。

*

实在轻松的不可思议。即使已经有近十三年没有踏进过格兰芬多休息室,凭借无时不刻都要在囚徒生涯里不断回忆的学校生活,西里斯·布莱克也能

抽丝剥茧那些记忆里有用的东西,用这将近失去温度的身躯逃过摄魂怪、躲开成群结对的学生,在无人时用爪子撕开胖夫人的画像,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不顾一切地闯进格兰芬多休息室——

“看来多年的阿兹卡班生活已经磨钝了你的警惕心,西里斯。”

什么——!

“砰”!!!

被抓住了咽喉,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撞裂了橱柜。而掐住他的手正像钳子一般紧紧地制住西里斯整个瘦削的身体,虎口轻轻一提,他的脑袋就只能顺从的面朝手的主人。

微弱的气音费力的从喉道挤出,“……你……是……”

“我给你留着说话的力气可不是为了寒暄。”来人踢开了西里斯的魔杖,另一只手来到他眼前,逐渐张开,“布莱克的家徽,在她死去的现场发现的。你有想到什么吗?”

“……什么……”

手稍微放松了些。西里斯拼命吸着空气。

“什么布莱克的家徽……我……我早就不是布莱克家族的……的人了……”

“也就是说,跟你没关系?”

“你在指什么?”

缺氧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眼睛在慢慢习惯的黑暗中看清了眼前之人。

“…………”

西里斯震惊地张开口。

“为什么……你是——加雷斯·霍普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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