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小神仙们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的，投票。”秦陌桑说，“现代的民主精神就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共同决定一件事情。这次作业谁完成得最好，不是由我个人说了算的，是由你们大家说了算的。”

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哪吒立马就说：“我投票给敖丙。”

秦陌桑说：“不用着急做决定，也不用立刻说出来。你觉得本次作业哪个同学完成的最好，在这张纸上面写上就行了——友情提示，可以写自己。”

秦陌桑下讲台，给每个人发了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写完之后折叠起来，上台交给我，我会打乱之后选一个同学唱票，看投谁的纸条最多，谁就能拿到奖励了。”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只有红孩儿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压环顾四周，咳嗽了两声，然后就被秦陌桑敲了下脑袋：“警告，不许用法术搞小动作，不许私自打探别人写的谁的名字，公平公正。”

秦陌桑给了大家足够多的时间，大家磨磨蹭蹭地把小纸条交了上去。

等到大家都交了，秦陌桑一顿操作，飞快地把纸条打乱了，然后点名道：“有请陆压同学来帮我唱票。”

不是秦老师想要使唤陆压，实在他怕见到精卫的“甲骨文”。不知道怎么读就算了，最后还会暴露精卫写的是谁。

本以为陆压会挺愿意上来的，谁知道他脸上的表情简直视死如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走上台来。

秦陌桑做了一个简单的表格，投影了出来。里面是几个同学的名字，这样陆压每报一个名字，他就能及时在对应的明细下面填写个“1”。

陆压亚历山大地打开第一张字条，嘴巴开开合合，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这节课上的时间挺长的，他催促道：“票上面写的谁你就唱谁，别磨蹭呀！”

神仙不会饿，可是凡人秦老师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陆压：“……”

他鼓起勇气，终于开口唱道：“陆~压~大~人~”

秦陌桑：“……”

众神仙：“……”

这声音，简直是……太难听了。

秦老师颤颤巍巍地问道：“陆压同学，你在干嘛？”

陆压满脸羞恼：“干什么？不是你让我唱票的吗？我都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让陆压“唱票”的秦陌桑：“……”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想到陆压会这么“认真”地执行唱票的任务。他只好耐心地解释道：“唱票的意思是需要念出纸条上写的名字，而不是‘唱’出名字。”

陆压：“……”

其他人：“……”

有人笑出了声，但是在陆压的死亡射线下，很快就变得一片安静——除了好几个不断抖动的肩膀。

秦陌桑也想笑，可是看着陆压整个人都要红到爆炸了，他只能用自己的腹肌坚强地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继续。”用了此生所有的职业素养，秦老师才讲出了这个话。

陆压一个个地报了出来，其实不用法术，他单凭纸条的气息，就能知道这是谁写的。

哪吒毫无疑问地写了敖丙的名字；敖丙呢，则是先写了一哪吒的名字，然后划掉，写了精卫的名字。

精卫用甲骨文写了饕餮的名字，陆压写了自己的，饕餮也写了自己的。

最开始那个“陆压大人”，一看就是红孩儿写的。

阿曦和小白虎写了、不，是画了对方的名字。阿曦画了一只小猫，小白虎则是画了一个小鸟，有三只脚，所以不会是精卫，而是一只三足金乌。

不过依照陆压的理解，这只三足金乌绝对是阿曦没错了，不会是自己。

结果很明显地展示在大家眼前，除了陆压和饕餮各两票以外，敖丙、精卫、小白虎、阿曦各一票。

至于哪吒和红孩儿，没有人投他们，他们也没有投自己。

秦陌桑说：“那就是敖丙陆压和饕餮并列第一了，我只有一个奖励……”可以再去问焱阳要一个。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陆压说：“我不要了，给饕餮吧。”

那家伙的攻击符咒，他也用不到。他现在身上好几个法宝里面，就藏着焱阳的灵力，算是对他的保护，没必要再和饕餮争这个了。

而且红孩儿投给他的票……他也不认为是因为红孩儿觉得他的作业更好。

秦陌桑说：“那我们就恭喜饕餮同学啦，大家鼓掌！”

饕餮高高兴兴地上台领了那个符咒，肚子饿扁了的秦老师，也终于得以下课回去吃饭了。

刚回到宿舍，秦陌桑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味。

焱阳坐在桌边，手上拿了一本书，嘴角带笑，温柔地看着他：“秦老师，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