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中二期的人类都会有类似“某年某月某日一个天降美少女\美少年突然踹门而入对自己说没时间耽搁了快跟我走”这样的幻想,阿基维利也不例外。
虽然阿基维利已经二十来岁了,但他始终坚信会有天降美少女来接他踏上开拓的旅途。因为这个坚持,从小到大他总是被孤儿院的兄弟姐妹们以奇怪的眼神看待,最严重那些年大家都孤立了他。不过阿基维利相当适应孤独,依旧独自对未到来的那个人满怀期待。
在孤儿院待到十八岁那年,阿基维利本来想直接辍学去开拓整个地球,他实在是不想再泡在他早就知道的知识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上哪知道的,反正就是都懂,都觉得超简单,早就不想上学了。
但周围人都是一副“你敢缺考高考就把你的腿打断”的模样,阿基维利最后还是乖乖地被院长押送至考场,百无聊赖度过了数个小时。
考完,阿基维利就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去开拓他的第一站西藏了。借住当地居民家,手机有信号时,他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说他是状元什么的,但信号不好外加阿基维利真不在意,只想着开拓,电话水灵灵挂了好几个,直到院长不远千里来逮捕他,他才被按着头填了志愿。
带了这个电波系人外感小孩这么多年,院长轻而易举按住他的死穴,凶神恶煞地劝说道:“不读好大学,以后想当航天员,学历这一关就直接被刷下去!难道你只想开拓地球,不想开拓宇宙吗?”
阿基维利,血条归零。
“院长,我想当太空人。”
阿基维利曲折的高考过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大众说这是天才的任性。
阿基维利刷到这些言论后,思考他看到“天才”就突然涌起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想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某个熟悉而温暖的画面,有许多许多人挤在车窗前看向外面浩瀚无垠的星空,似乎有什么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正在发生,大家兴奋得吱哇乱叫。
阿基维利恍然大悟——原来我要等的人在太空啊!
自觉已经得到真相的阿基维利对大学学业总算积极了些,积极完成学业,大三大四直接跑出去开拓地球,做个旅游博主为自己赚点米,顺带准备做航天员要做的一切。
他一定要做太空人!
“阿基维利,你不用再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意不意外?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天降美少女来了,还一次性来两个,但带了个红毛。
“为什么这副表情,阿基维利,你难道不想我吗?我可是想死你了啊!”
说着难过的话,这红毛却是笑嘻嘻的,熟悉的欠揍样让阿基维利本就灵活的双手更是想要活动活动,展示一下他超高的灵敏度。
“你冷静点阿基维利,这个阿哈只是个分身,你揍一拳就散了,真的要为一时之气打下去吗?求求你心疼一下我好不容易捏出这个分身付出的时间与精力。”
扎着双马尾,模样酷似阿基维利小时候没养活的垂耳兔的美少女叹气站出来,熟练挡住红毛,抓着他的手楚楚可怜眨眼睛,红毛从美少女肩头冒出来,也跟着可怜巴巴眨眼睛。
“噢,求求你了,阿基维利,不要让我们难得的重逢戛然而止好吗?”
阿基维利在心软与心梗中反复横跳,最终决定转移话题。
“突然出现说这些,我可完全不记得你们啊。”
“狠心的阿基维利!就这么忘了我们这群好朋友!老伙计!”红毛开始痛心疾首谴责他了。
眼熟的美少女和陌生的美少女对视一眼,眼熟美少女摊开手摆出请的姿势,陌生美少女无奈笑笑,走上前温温柔柔地对他说:“请闭上眼,我会帮你恢复你应该知道的「信息」。”
眼睛一睁一闭,阿基维利想起了作为太空人(划掉)【开拓】的过往。
“想起我了吗,亲爱的朋友?”阿哈手里捧着一束车票扎成的花束,一派深情款款。
阿基维利被他恶心到了,虽说高兴朋友们来接他,但嘴上完全不肯把眼前这家伙包括于朋友内,“得了吧你,我宁愿没想起来你。”
“狠心的阿基维利,抛下可怜的珐露珊与塔米米,抛下可怜的阿哈,自己一个人出去快活……渣男!”阿哈伤心欲绝撇过头,肩膀一颤一颤,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偷笑。
“什么渣男?乱说什么呢?”阿基维利属实是被阿哈刺激到了,一张脸开始涨红,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窃窃私语的两位美少女,其中一位也涨红了脸。
“舍长你的意思是……他还搞了一出快穿?”看舍长点点头,珐露珊嘴角上扬,眉头却是紧拧,面目逐渐狰狞,“我说呢……我说怎么会有错误数据……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算错……”
阿哈突然笑眯眯住嘴,貌似认真实则敷衍地向阿基维利点头,阿基维利深感不对,眼前一切属实太过熟悉,仿佛即将大难临头,祂确信阿哈在等着看祂笑话。
珐露珊低头又喃喃什么,绷着笑脸勾住阿基维利脖子,灼热的呼吸喷吐出来却是冰冷彻骨,“阿基维利——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因为【开拓】的本能一直在不同世界里穿梭?”
“是……是啊,珐露珊你……你连这个也知道哦?不愧是天才……啊哈哈。”阿基维利久违感觉到了垂耳兔带来的绕颈窒息,“你也知道……【开拓】是决不可能停下的……哈哈,而且缝隙里那些家伙好可怕的哦,我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那个……我给你造成什么麻烦了吗?”
“我作为无名客能理解你的【开拓】,但是就因为你穿来穿去——就因为你——我多算了三百个琥珀纪的数据!三百个琥珀纪啊!我本来早就可以找到你了啊!混蛋!结果在树上多坐了那么久!我怀疑过数据算错了也没怀疑你在乱跑啊!渣男!”
阿基维利听到珐露珊悲愤的大喊,对面阿哈捂着嘴眉眼弯弯为祂哀悼,隐约有股【不朽】味的陌生女人早就转头看窗外,假意欣赏今天的天空。
被垂耳兔杀死的概率很低,但并不为零。
发泄完的珐露珊臭着脸给阿基维利讲了祂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和心灵号的事。
“哦哦,珐露珊很厉害啊。”阿基维利注视珐露珊,笑着说,“所有人一起永远【开拓】下去吧。”
“为什么不带阿哈?阿哈也付出了,这些年一直是阿哈帮助珐露珊!为什么只看着彼此?为什么视阿哈于无物?”红色脑袋挤进两人之间,左看右看,最后哭丧着脸看阿基维利,“渣男!”
“蛤?又在胡说些什么?”阿基维利笑容消失了。
“我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阿哈不满道。
“祂是来加入我们的。”珐露珊迅速接梗。
“三个人的友情还是太拥挤了。”阿基维利推开阿哈的脸。
阿哈顺势倒下,哭唧唧爬向站在一旁看戏的女人,熟稔抱住小腿哭诉:“妈妈!你看阿基维利!他要拆散这个家啊!”
女人还没做出反应,珐露珊先跑过来抱住她,“这是我妈妈!”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妈妈就是我妈妈。”阿哈嗔她一眼,继续哭,“妈妈你看他们啊!”
“……啊哈哈。”本来在一边看燃冬却突然被拉进来的朔·岁笑得尴尬,手已经自然搭在挂在她身上的两个人的头上摸摸,“好哦好哦,乖哦,大家都是一家人。”
“珐露珊你什么时候成【不朽】龙裔了?”目光从龙角移到灵巧摆动的龙尾,阿基维利已经跟不上事态进度了。
“我不是龙,但这不妨碍她是我妈妈。”珐露珊把脸埋进朔·岁怀里,尽显依恋之态。
“但是……【不朽】……额……”阿基维利一时卡壳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结结巴巴!不要狡辩!你这个想要拆散我们家的渣男,你就说这是不是妈妈?!”阿哈迅速定义一切,义正言辞质问阿基维利。
阿基维利同那明显尴尬得耳朵都红了的【不朽】对视,决定无视这究竟是珐露珊从哪个世界骗过来的【不朽】,小步小步挪过去,依依切切扯了扯她的袖子,“妈妈好。”
统一决定来迫害我了?难怪你们能玩到一块。朔·岁笑着抬手摸摸阿基维利的头。
本来趴在地上的阿哈一跃而起,将手夺回重新安置在自己头上,阿基维利瞪大眼睛,抓住阿哈手腕开始较劲这只手究竟该摸谁的头,一直被摸摸头的珐露珊从柔软的怀里抬头嘲笑他俩,最后被两人围攻,要把她拽出来。
被三个人围着转喊妈妈的朔·岁保持笑容。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院长已经准备睡下,窗外却是有灯光照入,还响起了列车行驶声。
早就被阿基维利那个死小孩折腾得神经粗大的院长瞪着死鱼眼走到窗边,打算看看是哪个混蛋在扰民,猛地看到了阿基维利那张可爱又可恨的脸。
“院长,我要去当太空人啦!”
死小孩高高兴兴大喊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被能在空中行驶的列车带上太空了。
……做梦吧。院长瞪着死鱼眼走到床边,准备睡下。
……不对!院长扑到窗边,看到列车最后留下一个光点,消失在夜空中。
不是?你真去当太空人啊?喜●郎果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