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里,闻臭在光的弧度里醒来,晃动身姿,醉酒后的头痛令她皱紧眉头敲打着头部。
“这是哪儿……嘶~ ”
闻臭回想着,只记得昨晚与冯绍民一起饮酒。
“本大侠是喝了多少,怎么就不记得了?这姓冯的不知醉哪去了。算了不管他,先填饱肚子再说。”
冯绍民一夜万般情绪,她无法入睡,无法言喻心中的感觉,只觉不可思议和慌张。回想起昨夜闻臭的突袭,既让冯绍民思绪零碎又令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亲吻。
冯绍民整宿坐门口护闻臭安全,她怕闻臭半夜因醉酒而身体不适。天亮了才离去,嘱咐店家备了膳食给闻臭送去。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闻臭,至少今日不敢见她。每每想起,冯绍民脸色变青白,又渐渐转作绯红。
闻臭正想着准备吃点什么,店小二就送来了膳食。
“闻公子,这是为您准备的早餐,您请慢用。”
闻臭看着那清淡的食物,一脸嫌弃道:
“这么清淡让本大侠怎么用?本大侠要吃好的。”
店小二把食物放置于桌上,恭敬地回道:
“冯公子特意交代,闻公子需食用清淡食物。”
“姓冯的……他人呢?”
“冯公子只说有事要办,只交待送来食物,并未告知去往何处。”
闻臭把玩着甘蔗看着食物道: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你下去吧。”
昨晚只顾着饮酒的闻臭并未吃多少东西,这会肚子咕咕在叫,打量了一番送来的食物:
“虽然清淡,样式倒是不错,不知味道如何,待本大侠来尝尝。”
许是饿的原因,还未细细品尝就已经下了肚,鼓腹含和的闻臭满意地点头道:
“还不错嘛,这姓冯的算是对本大侠的口味了如指掌。”
腹饱的闻臭想着冯绍民要去办什么事,除了那位老者还有什么事。
“哼,肯定又去找他的大小老婆,你们男子一个个都花心,待本大侠也去凑个热闹。”
闻臭来到云染这儿,而云染告知他并未来过,那老者昨日就已经回去了。
“闻姑娘,那对母子安顿好了吗?”
闻臭对云染称自己闻姑娘,呛的闻臭立马拉着云染道:
“云染姑娘,在外面叫我闻臭大侠,闻姑娘实在不适合本大侠现在这个装扮。”
云染见闻臭平日里潇洒气派样,而今也有女子娇羞样,惹来云染扑哧一笑。
“好好好闻臭大侠,冯公子不曾来过,许是去看望那对母子。”
恢复神气的闻臭,手背身后,在想冯绍民去了何处。
“那对母子我们已经安顿好,昨日我们从母子家回来就去喝酒。昨晚我喝多了,那姓冯的不知喝哪儿去了,一早醒来就已不见踪影,还以为来你这了。”
“你们喝酒你喝多了?我也不知冯公子去往何处。”
云染听闻臭说得如此清晰自然,不免让云染也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谁知道这个姓冯的去哪了,既然不在这,那本大侠就走了。”
云染看闻臭满脸不知世事的样,真真像个孩子般。
“云染,麻烦你帮我拿一点跌打损伤的药。”
“闻公子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医者的第一反应莫过于云染这般,关心急切。
“不是我不是我,是姓冯的,他受伤了。”
闻臭不知冯绍民是否为自己的伤口着想,便想着为他拿点药,好让那冯绍民处理一下伤口。
“冯公子怎会受伤?伤得严重吗?为什么不及时治疗?”
云染的关心让闻臭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云染那关心急切又带心疼的模样,自己也没有这般心疼冯绍民的感觉…………
“云染姑娘,你…… ”
闻臭见这会没人,靠近云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云染,你对那姓冯的……是不是……”
云染原本白里透红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急忙避开闻臭的身体,背对着她道:
“闻大侠,我……给你拿药去。”
闻臭看着云染烟视媚行,竟开心的逗了逗云染。
“云染,本大侠倒觉得你与那冯绍民很般配,昨日还问冯绍民,如果云染与夜尘,会选谁。本大侠喜欢云染姑娘这样的女子,但那冯绍民默不作声不回答。”
本就已难为情的云染听闻臭如此一说,更觉想挖个洞钻进去。
“闻大侠,就别取笑我了,我与冯公子只有数面之缘,何来喜欢。倒是闻臭你,与那冯公子才般配。”
转移话题的云染缓缓吐着气,生怕被闻臭看看自己羞怯的样子。
“我?你说我和姓冯的?怎么可能,那姓冯的比开水还没味道,才不要喜欢他。再说了,如果真要招他做驸马,那也要看他本事。”
“招他做驸马?”
闻臭忘形地说漏了嘴,捂住嘴巴左看右看:
“幸好没旁人,不然……”
“不然就会惹来杀身之祸,闻臭大侠,下次可不能调皮过头了,公主可不是我们寻常百姓拿来开心的。”
闻臭倒是很喜欢云染这样性格的人,能和自己聊到一块去。
“云染说得极对,是我太冒犯了。”
云染问道:
“闻臭,年岁几何?”
闻臭最喜欢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拍拍胸脯道:
“还有四天就十六。”
正拿好药的云染见闻臭喜上眉梢的样子,那般纯真无邪,靠近她的人烦恼都抛之脑后,这应该就是闻臭和别人的不同之处了。
“真的?生辰就要到了,真为你感到高兴,那得要好好庆祝一番。欸,说不定,冯公子给你准备惊喜去了。”
云染似乎比闻臭还要感到开心幸福。
“本大侠没告诉过他,才不稀罕他为我庆祝,过几天,我就要和你告别了。”
闻臭想起要回到那金丝笼就不停叹气。
“闻臭生辰自是要回去,可告别?”
闻臭轻叹一口气剥着甘蔗道:
“生辰后我便不再……不再这般自由……这一句两句也难说清楚,以后有机会再相见,我便告诉你。”
云染不知闻臭有何难言之隐,她今日不说自有道理,便不再追问。
“闻臭,我年岁长你,称一声你为妹妹,只是你忽然就说要与我们告别,姐姐心里不免有点失落,那冯公子他可知道?”
“他?整天不见人影,肯定又是找哪家姑娘去了。”
云染知那闻臭口是心非,拉着闻臭坐下,抿着嘴破颜微笑道:
“闻臭,其实我看得出,冯公子很是关心你,只是你年纪小,不懂罢了。”
闻臭咬着甘蔗,摆摆手说道:
“他关心我?他对一位大娘都如此。”
在云染的角度看冯绍民,他确实是关心着每一位百姓,但她知道对闻臭,那是不一样的关心。
“闻臭,冯公子上次为你熬制的药,你可记得?”
“记得啊,也不知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叮嘱我一日两粒,还连服七日,我也不是个胆小鬼,还怕他毒死我不成。”
云染实在是没有见过像闻臭这样天真,只有快乐的人,宠溺地摸着闻臭的头,说道:
“这……确实,冯公子确实是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但冯公子可是一片好心,关心你身体才会亲自开药方为你调理,这可不是一般的男子愿意去做的。”
闻臭被云染一席话给迷糊,问道:
“云染,那药是什么东西?作何之用?”
两人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云染凑近闻臭耳旁,把那药物之效告诉了闻臭,令闻臭脸干灼热,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怎么会?他是如何知道的……我……”
得知真相的闻臭腼腆羞涩,回想起冯绍民那几日的叮嘱与膳食。
“原来他给我吃的是……”
羞涩占据了潇洒淘气的闻臭。
“若不是真关心你,试问天下间,有哪位男子愿意做这些,所以我说,他对你可是有情的。”
“我……云染,这叫我如何面对他,羞死人了。”
闻臭今日这般模样是云染没见过的,道:
“无妨,既然冯公子不说破,说明他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如像往常一样。”
闻臭双眼开始摸索,翻翻她的江湖救急准备开溜,重重叹口气对云染道:
“这些……哎,反正我和姓冯的是不可能的。云染,我要回去了,许是就不会再出来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还有这药。”
云染读到闻臭眼里的东西,不忍闻臭独自一人承受这份忧伤,关切地问道:
“闻臭,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替你保密,你这般模样叫姐姐怎放心。告诉我,为什么回去就不能再出来了?”
此刻怕算苦雨炊扉而又逢柏烟,闻臭见云染如此关心自己,为自己分析与姓冯的关系,说道:
“我……如果我说,我不是寻常人家子女,云染,你信吗?”
闻臭一脸严肃认真,使得云染知此事不一般,注视着闻臭,回道:
“当然信你,不然我也不会与你说这些。”
“其实…… 我……”
闻臭看无人进来,走近云染,在耳边轻声说道:
“其实我不叫闻臭,我叫天香,东方天香。”
云染着实被闻臭给吓到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闻臭,寻常百姓都知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一位公主,云染怎会不知公主大名,急忙起身对闻臭行礼道:
“民女拜见公……”
闻臭就知道云染会有如此举动,扶着云染道:
“云染,这不是在宫里,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生疏,不想告诉你的原因就是希望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本大侠不喜欢那些礼节,所以就不要给我行礼了,不然,本大侠还以为又回到了皇宫。”
云染今日在仔细瞧那闻臭,真真切切生得冰肌玉骨,眼眉天成,凛然生威正气。
“公主……”
“云染,就叫我闻臭,或者闻大侠。”
云染只得尊她意。
“那,云染就依闻大侠。你还真是与众不同,既有爱民之心又有豪情万丈,不像那般有权势之人,仗着权势而欺压百姓,有你这样的公主实乃百姓之福。”
“嗨~好说好说,我闻臭大侠就喜行侠仗义锄强扶弱,那些作威作福的东西,最好不要落在本大侠手里,哼。”
闻臭说的回去即是回宫,为何回宫便不再出来,,云染不解地问道:
“闻大侠,为何此次回去便不再出来?”
闻臭方才的兴致又恢复平静,道:
“这次回去父皇……我爹要为我选驸马……选女婿,可我都没见过,就要我嫁过去…… 可是我身份不一样,不许,也不能说不,关系两国百姓,我不能自私。”
云染感叹闻臭的大义大爱,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幸福。
“那……冯公子他?”
闻臭沮丧地低着头剥着甘蔗,道:
“姓冯的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告诉他,谁都不知道我身份,你是我唯一一个吐露心声的人。”
云染握住闻臭的手,虽不能帮她但也想安慰闻臭,金枝玉叶高高在上受尽恩宠,依然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云染更觉闻臭让人感到心疼。
“闻大侠,这位驸马你不曾见过,可知是哪位王公大臣公子?”
“不是王公大臣,是苏禄王子。”
“苏禄王子?是他?”
云染知那苏禄王子绝非良人,然而闻臭所嫁之人竟是他。
“云染,你知道他?”
“有过一面之缘,不是什么善辈。闻臭,你……真的要与他结连理?”
闻臭见云染脸生怒气,气她父皇。
“如那苏禄王子有半点儿陋习,本大侠自是不会与她结好,我爹说会与这次高中学子一同参选,也不知他能不能高中?”
对于闻臭的婚姻,不免叹息。
“闻臭,我相信冯公子他定能高中,总觉冯公子非寻常人物,更相信闻臭会与冯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云染的期许让闻臭转嗔为喜,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真的吗?你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