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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暴室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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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女王与那位家人子目光交汇,对视一眼,眸中乍现讶异之色,旋即便被难掩之喜所取代。

掖庭之内,得此机缘以笔墨抒怀,尤是曹公之佳作,实为二人展露才情的稀世良机。

掖庭令想借此机会向曹操表忠心,让她二人默写《蒿里行》。

郭婉猜测,若是她二人写不出来《蒿里行》,掖庭令会表面训斥她们一番,然后再亲自为她们这些新入掖庭的家人子们吟诵曹操之诗,并以此让他们认清主公是谁。

若是写的出来,然后她们再表达一下对曹公的敬仰之情,掖庭令定会赞赏她们,并给她们较好的宫人之职。

掖庭宫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能入掖庭令青眼,为曹公耳目,比之洒扫浣衣的宫人要有前途的多。

添香磨墨,总好过浣衣挑水。

郭女王轻启朱唇,语声温婉而坚决:“诺,妾曾有缘拜读《蒿里行》,其辞章至今犹在耳畔回响。”

她会很多字体,在说话间,思考过用篆法、飞白还是章草。

只在须臾间,就决定了书飞白体。

飞白,也称为“草篆”,是汉代书法家蔡邕受了修鸿都门的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的启发而创造的。

因笔画中有的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横竖笔画丝丝露白,飞笔断白,燥润相宜,似枯笔做成,故称飞白书。

她虽最爱章草,但如今章草还不是很流行。

十多年前蔡邕所创的飞白,如今更受追捧。

言毕,她举止娴雅,轻提笔管,悠然蘸墨于砚。

继而于蔡侯纸上缓缓勾勒,字迹娟秀,宛若游龙戏水,赏心悦目至极。

回归老本行了。

上官昭容之前世所历,于她而言,非但无丝毫骄矜,反添几分从容不迫。

行至案前,执笔、蘸墨、落笔,一气呵成,尽显大家风范。

掖庭令审视着郭婉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的光芒。

掖庭令细观郭婉之字,眸中满意之色愈浓,赞曰:“妙哉!”

另一边,那个家人子也不甘示弱,她虽没郭婉这般有过一世的经验。

但自幼聪颖好学不倦,于诗文之道颇有心得。

她凝神定气,提笔在手,笔尖轻触纸面,墨色随之流淌,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字里行间洋溢着对《蒿里行》深刻领悟与独到见地。

是工整的汉隶。

室内静谧,唯余笔触纸面之沙沙声,与窗外偶尔拂过的风声交织成曲,时光仿佛凝滞,只为这一刻二女才情的绽放。

掖庭令静坐其间,目光在二女间流转游走,满意与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他未曾料及,此番即兴之试,最初愿想是借此机会,训诫诸女效忠司空,不料竟能发掘出如此珠玉之才。

待二人书毕,掖庭令细细品鉴,不禁抚掌而笑:“善哉!善哉!”

“汝等不仅识字有方,书写亦堪称艺术。”

“更难得者,乃是对曹公诗文的深刻理解,实乃难能可贵。”

掖庭令抚须而笑,目光深邃,语含威严又不失温厚:“《蒿里行》一曲,不仅颂扬了曹公之英武,更寄寓了乱世苍生之哀。”

“尔等能以笔墨承其意,实为难得。吾观汝二人,才情兼备,非池中之物也。”

话中不仅赞美了她二人识文断字,更是不忘向她们吹捧曹操的功业,不愧是被曹操留在宫中做掖庭令的人。

言罢,他转而向立于一侧的掖庭丞吩咐道:“尔等即刻领众家人子前往各宫室,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至于郭女与卢女,暂且留于此间,吾欲深谈之。”

“诺,”两个掖庭丞躬身领命,一左一右,分别引领各个家人子们排成两行,去找各自将要劳作的宫室,“诸女随我来。”

众人鱼贯而出,室内复归宁静,唯余三人,气氛微妙。

掖庭令负手而立,放下两人写的《蒿里行》后,目光如炬,沉吟片刻,目光在郭女王与卢女之间温柔地流转,似乎在斟酌用词。

“本令知汝二人腹有文墨,洒扫之事对于尔等来言,实在是大材小用。”

“二位家人子,今日之试,实乃令吾刮目相看。宫中职位虽各有千秋,然需依才情与志趣而定。”

“郭女、卢女,尔等可愿自行抉择,是愿担纲女史之职,以笔墨记录汉史,还是愿入教坊任女乐,以乐声颂扬盛世?”

郭婉此刻才知,另一个会写《蒿里行》的家人子姓卢。

女史和女乐,都各缺一席。

虽然两职都没摆脱宫中低层,一个是侍奉在女侍中身侧,记载汉宫之事;一个是在教坊修习器乐,为天子礼乐所用。

女史是在人后写字,女乐是在人前鼓乐。

郭婉垂眸,没有率先站出来挑选。

只见卢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大人,奴婢虽亦爱诗书,但自幼更擅鼓乐,对音律有着独到的见解。”

“若能让奴婢于教坊之中,以乐声为曹公献礼,虽处教坊,亦心满意足。”

卢女身段姣好,确实能窥见她擅长乐舞。

掖庭令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转而看向郭女王。

郭婉见状,倒也不跟卢女争抢。

女史也好,女乐也罢,各有各的擢升方法。

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而有力:“奴婢自幼喜爱诗书,对文字有着不解之缘。若能以女史之身,侍奉于文墨之间,记录曹公之伟业,传颂后世,实乃奴婢夙愿。”

她二女,都在言辞中表示自己甘为曹公差遣,万死不辞。

此言一出,室内气氛更显温馨和谐。

掖庭令不禁抚掌而笑,赞叹道:“善哉!善哉!二位才女,各展所长,各得其所,实为掖庭幸事。”

随即,他正式宣布:“郭女,后宫之中,史笔如椽,非但记帝王之家事,亦需传颂英主之德行。”

“汝既有此才,自今日起,便承女史之任,跟在女侍中麾下,以笔墨铭记曹公之伟业。望汝不负所托。”

郭婉闻言,面露正色,俯身一拜,语带谦逊:“奴婢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然若能为曹公尽绵薄之力,自是万死不辞。”

接着,掖庭令又转向卢女,温和地说道:“卢女,教坊之中,才子佳人,诗词歌赋,丝竹管弦,皆是曹公所好。望汝以乐声为媒,颂扬曹公功业。”

卢女亦是躬身一拜,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谢大人成全,奴婢定当勤勉于职,不负所望。”

言毕,他挥手示意二人起身,语重心长地道:“尔等皆乃家人子中之佼佼者,无论身处何地,皆应心怀忠贞,敬仰曹公,以才情报效汉廷,方不负此生。”

郭女王与卢女闻言,皆再拜稽首,表示定当不负所望,各安其位,勤勉于职。

掖庭令可以自行任命底层宫人,只需要将所任家人子的名册呈给天子,但大多时候天子并不会在意掖庭令所任的宫人是谁。

虽说如愿成为汉宫女史,可以有一番作为,不过,掖庭令后面的话却让郭婉皱眉。

各个宫殿都设有女史,不过她被分派到的宫室是暴室。

暴室,主宫中妇人医病事,皇后、贵人有罪亦系治之。

除了关押犯人外,暴室还是用来暴晒染织布帛的场所。

暴室旁边就是织室,织完就染,很合理。

因为暴室阳光充足,还有利于恢复疾病,另外就是能防止疾病传染扩散,所以也是医治宫中妇人病事之地。

暴室还是宫狱,但却不在妃妾居住的掖庭之内,而是位于后宫北端,与宫外北阙的贵族宅第相邻。

郭婉只好安慰自己,虽然离承光殿远,但是离宫外群臣的宅邸近。

她成为女史之后,并不能随意出宫,但因为远离天子居所,受宫禁约束低,就算去暴室还是有些行动自由的。

于是她躬身道诺,任由掖庭令将她交由一个小黄门,去拜见暴室里的女侍中。

没想到进掖庭的第一天,就要开始劳作了。

晨光熹微,宫墙内外,薄雾缭绕,万物似皆沉睡未醒。

郭婉身着统一的素雅宫裳,发髻简约,玉簪轻点,步履沉稳,穿廊过院,由小黄门引路,直向女侍中居所行去。

踏入女侍中的房室,一股淡雅的书香与沉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生敬畏。

郭女王行至屋前,轻整衣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与小黄门一同进入内室。

女侍中,一位年约三十,气质温婉而威严的女子,正坐在案前书写文书。

她抬头见来人,有所察觉:“汝是掖庭令派遣来的女史?”

黄门替她回答道:“正是,掖庭令派奴婢给您送来。”

“那便替吾多谢掖庭令,为暴室补全女史。家人子可有名字?”

“女侍中安,奴婢郭氏,字女王。特来拜见,愿随侍中左右,习女史之职。”

郭婉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女侍中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从今日起,汝便随吾左右,先从熟悉暴室事务开始,再逐步修习记录汉史之法。”

“今日暴室丞不当值,吾等需先至暴室狱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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