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虞卿当时年纪虽小,但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我居然找人家一刚成年没多久的喝酒,还是大晚上的回家喝,太危险了,虽然我并不会酒后乱性什么的……
但我那会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甚至兴致勃勃的找了个超市,摸着下巴打量商品上陈列的酒水,大虞卿倒是喜欢喝酒,为此我学会了不少调酒的方法。
虞卿提着篮子,欲言又止。
我注意到了,看了眼她篮子里放着的酒和饮料,怕累着她,主动拿了过来,见她还是看着我,有些不解:“有什么事吗?”
“有。”虞卿指了指我的脚下,说:“我不是很会喝酒,所以应该不需要拿那么多的酒吧?而且,我感觉你需要回去换个衣服,不然要感冒了。”
我低下头,地上积了不少的水,我有些羞愧,笑的也有点勉强:“嘶……是应该早点回去哈……现在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
“八点。”虞卿的手机还有电,她解开手机屏幕,抬头问我:“如果你手机没电的话,需要我给你付钱吗?”
我没否定,主动退了半步,微微低下身子:“如果你的钱够的话,可以先帮忙垫付一下。”
付了钱从超市里出来,雨已经歇了,路边的摆摊的菜农小贩也正收东西回去,我不清楚回家的路,虞卿让我找个路口站会,她一会就过来。
我手机又没电,站着有些无聊,还莫名其妙的有些热血沸腾。
有矮我很多的小贩冲我打招呼,唯唯诺诺的问我要不要她卖的东西。
这是一个年纪半百的老妇人,树皮般的皱纹爬上她的脸颊,枯枝般的手在篮子里摸索,掏出一个长得像黑色香蕉的奇怪水果,问我要不要。
我觉得很新奇,弯下腰去看,质地摸着很柔软,真的很像个香蕉,我的举动给老妇人施加了很大的勇气,她用不大的声音怯怯的说:“小伙子,这个叫八月瓜,两块钱一根。”
诶,还挺便宜,买两根给虞卿尝尝。
我刚准备掏钱,说起来这还是刚才虞卿塞给我的钱。
老妇人又怯怯的说:“小伙子我这里还有八根……你要多少?”
八根,也就是十六块钱,也不贵嘛,我顺手摸出二十块钱,很是豪迈的塞到老妇人的手里:“二十块钱,婆婆你不用找了哈。”
老妇人很是激动,连连朝我做出感谢的手势。
这大晚上的,又下过雨,隐隐有些阴冷,更何况我买了这老婆婆剩下的所有东西,怎么着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难免有些自豪,并且还热血沸腾的。
虞卿过了一会才回来,大概是见我拿这个黑色塑料袋,问:“买了什么东西?”
“八月瓜,两块钱一根,我买了八根。”我凑近她打开袋子:“你吃过没有?你可以吃七根,我吃一根就好了。”
“……”
“咋了。”
虞卿看着我,眼神是看惯地主家傻孩子的见怪不怪:“这个,我家后山到处都有,而且一个卖两块的话,挺贵的。”
也是,虞卿一个土生土长的怎么可能没吃过,我没说话,又把袋子合上了。
虞卿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很自然的把我往里面塞,然后坐到副驾驶,跟司机报了个位置。
“你怎么想到买八个的……你很喜欢?”虞卿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我低着头清点东西,说:“卖我东西的是个老婆婆,看着挺可怜的,我想着把她的东西全买了,让她早点回家的。”
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插了句话夸赞我:“诶,好小伙!看不出来啊,还挺善良的。”
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虞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敲了敲窗:“师傅麻烦开快点。”
司机倒是不着急,嘴上不忘搭话:“天黑路滑的,急什么啊小姑娘,开车要注意安全啊。”
“也行。”虞卿降下一点车窗,漫不经心的说:“他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湿透了,不快点回去换衣服的话,湿衣服也会把座位弄脏的,不好接待下一个客人吧?”
“……”司机不再说话,但我能感觉车速明显的加速了。
据后来的虞卿说,本来是十分钟的车程,司机花五六分钟就给我们俩送到了。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脑子晕晕的,不过我寻思着我也不晕车啊。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影响我给虞卿调酒。
虞卿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坐在地上围着茶几摆弄酒水的时候,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喝酒吗……”
我抬起头,不大理解,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意识的给她调她喜欢的果酒。
她摇了摇头,走过来扯了扯我的衣服:“赶紧洗个澡吧,等下真的要发烧了。”
我看着她半天,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脸有些发烫,站起身来朝着浴室走去。
升腾的热水浇到我的脸上,让我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刚开始和虞卿同居的时候,我谨小慎微,除了等虞卿下班给她做饭做一些小事伺候她之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搬个椅子和保姆聊天揣测虞卿的喜好。
只不过虞卿实在是犹如高岭之花一般冷静高傲,除了喜欢找我喝点酒之外,几乎和我没什么交流。
阿斌说,虞卿像是只喜欢买个花瓶摆家里一样。
那天夜里,虞卿心情似乎格外的低落,我给她调好酒,站在一边,她摇着酒杯一饮而尽。
眼波流转的时候盯住我,招了招手。
我自觉凑上来,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会喝酒吧?能喝多少?”
我乖乖顺着她的手坐下,她像是很满意我的举动,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冰凉的杯壁贴上我温热的唇,刺激的我忍不住往后退,但虞卿的手使了劲,我察觉到了,讨好的叼住杯子。
她很满意,慢慢的倾斜酒杯,甜腻又泛涩的酒水滑过我的喉咙,她倒的很慢,让我不至于呛到。
“很好。”
她低沉的嗓音在微暗的灯光中响起,眼神晦暗不明,却好像极具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