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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0章 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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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脸,慢慢地试图脱离工藤优作的怀抱——也不知道自己被抱了多久,他爸也不嫌累。

“你醒了啊,新一。冷吗?”他听见工藤优作的声音。

男孩摇摇头,又忽然意识到他还在青年怀里,于是僵住不动了:“不冷,谢谢优作哥。”

工藤优作正和村中努警部解释他们出现在设乐老宅的原因,感觉到新一醒了,示意村中努稍等:“抱歉——新一?醒了吗?”

“嗯?”工藤新一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他——工藤优作刚刚不是已经知道他醒了吗?

等等……刚刚他听见的那个、问他冷不冷的声音,似乎比现在的工藤优作要更低沉一些,比起“优作哥”,更像是上辈子的他老爸。

所以是幻听吗?工藤新一敛下眸子,嘴角下垂,澄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无奈。这幻听也太过真实了。

他复又仰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可以……放我下来嘛。”看来这几个小时他最好看着别人的嘴说话。

工藤优作也有点疑惑,但没有纠结。于是走到三楼向上的台阶前,蹲下来,妥帖地让男孩从自己身上下来。

“我和村中警部说说话,新一等等我?”工藤优作道,脸上有种促狭般的笑意,“啊呀,胳膊都酸了啊。”

工藤新一点点头,脸颊又涨起了害羞的红晕:“谢谢……优作哥。”然后噔噔噔跑到三楼和四楼的楼梯中间,找了个适中位置的楼梯阶梯坐下来,捧着脸,状似乖巧地等待着。

“——工藤新一。”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工藤新一耳边响起。

男孩下意识往身体后方看去,动作迅速,全身肌肉紧绷,像是随时准备和什么人打一架。

但他的身后空荡荡的,只有楼梯拐角装饰用的花瓶在昏暗的楼梯间泛着苍白的、瓷器的光。

以他的绝对音感,刚刚那个阴鸷的男性声音一定是琴酒的没错,而且语气听上去颇为熟悉,大概是上辈子确实听琴酒这样恶狠狠地念过自己的名字——实在是阴魂不散。

工藤新一撇撇嘴,身体逐渐放松,一只手先是揉了揉似乎有些发痒的耳朵,然后拄着下巴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拨弄着衣服上的纹绣。闲下来没有别的事了,他自然而然地考虑起了宫野家的事。

让宫野一家不再与组织有联系,如果不使用强//制手段,那就需要双向断联。一是让宫野家自愿放弃进入组织,二是让组织放弃宫野夫妇。相比之下,后者显然更麻烦一点。

“你以为那个叛徒还能救你吗?你早就该死了!”琴酒的声音伴随着手枪上膛的响声再次响起,“晚了两年,不过,也不迟。”

已经经历了两次幻听,工藤新一没那么容易应激了。他只是迅速仰起头,眼前闪过上辈子的火光,脸上的表情庄严肃穆,半晌,才眨眨眼,慢慢回过神,目光从昏暗的四楼转向前方,心里仍筹划着有关组织的事,眼睛就如同出神一般望着工藤优作。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村中警部,”工藤优作活动了一下肩膀,缓解长时间负重的酸痛,“怎么没见佐藤警官和目暮警官他们?”

村中努和颜悦色道:“他们去附近的鸟矢追查那个专撞不良的肇事犯了。对了,那个小孩子……是你弟弟?”

工藤优作:“啊,新一是我偶然结识的小孩子,人相当聪明。我今天其实是和新一一家出来露营的——不过,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怕是不成了。”

“嗯,谁也想不到这个音乐世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听说他们兄弟三人平时联系就不多,明明都是学音乐的,情感应该更丰富才是,怎么会如此不亲近甚至兄弟阋墙。”村中努叹了口气。

“次于沉默,最接近于表达出不能表达的,就是音乐。”工藤优作摸着下巴,“赫古利的话。我想,他们可能许久没有在对方面前演奏乐曲了吧。”

工藤新一的目光一直虚虚地落在他身上,由于刚睡醒,看上去还有一种氤氲的迷糊。他时不时身体紧绷一下,眼神就会随之暂时收回来,在身后和上方扫视一周,再继续重蹈覆辙地把眼睛放空。

此时鉴识人员正在收拾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注意到落单的小少年,心里想起自己的儿子,就忍不住拿出口袋里还没开封的、准备给自己儿子带去的糖果拿出几块,走到工藤新一面前微微弯腰:“小弟弟,无聊了吗?警察叔叔们马上就结束工作了,吃块糖?”

正处在幻听状态的工藤新一耳边刚好炸开一声枪响,猝不及防被这位鉴识人员吓了一跳。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脱口而出:“茶木警官?”

茶木佐江一愣:“你认得我?”

“啊,不是,”工藤新一反应过来,站起身,“是看到了警官叔叔的警官证啦。”他迅速编了一个瞎话,看着茶木佐江胸前挂着的工牌。

茶木佐江不疑有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四楼阁楼,打量一圈。阁楼深处浓重的黑暗犹如和墙壁连成一面,三楼的光隐约冒头,只能映出那些墙壁上雕刻的古老的雕花,看上去既神秘又诡异。

“从这里看上去,确实挺吓人的。”茶木佐江自认知道了工藤新一刚刚不时浑身僵硬的原因,“这种老宅子实在不适合晚上看。吃糖吗?”

工藤新一笑笑,还是接过了那几颗糖,但却没吃,摩挲两下然后塞进了口袋里。

“怎么了?”工藤优作夸张地揉着肩膀走来,“走了,新一。”

“好。”工藤新一从台阶上跳下来,转身和茶木佐江摆摆手,“茶木警官再见!”

工藤优作牵着小孩子的手,也笑着道别,心里却想着刚刚茶木佐江的话。昏暗的古老宅子,确实神秘诡异——新一莫非是因为看见了停电的大宅子,害怕的?还是,以前也见过这样的老宅,并且经历过什么?

最好不是这两个猜测才好。工藤优作看着小男孩的发旋。与之相比,他宁可新一只是单纯的心脏不好,恰巧发作。

“新一!优作先生!”诸伏景光清亮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哥哥,他们出来了!”

工藤新一眨眨眼。

红蓝色的警灯闪烁,一家四口等在大宅外围的警戒线外,旁边是工藤优作租的那辆商务车。诸伏景光正朝他们挥着手。

“景光?他们怎么来了?”工藤新一问道。

工藤优作:“我一会儿要去警局做笔录,顺便听一听犯人的笔录——这算是我这个没什么灵感的小说家获取灵感的一个重要来源吧——而且新一,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工藤新一无辜地眨眨眼。

“唉,”工藤优作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顶,“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我打电话给你养父母了,他们听说之后一致决定今晚就去检查,所以我就拜托村中警部派人开着我的车去把他们接来了。一会儿我开车先送你们去医院,然后再去警视厅。”

说着,两个工藤就走到了车旁。工藤新一满脸无奈——医院根本就什么也查不出来嘛。

“新一,你怎么样?我听工藤先生说你心脏难受?以前有过吗?”诸伏加奈看见他,立刻弯腰搭上男孩的肩膀,眼里满是担忧,“现在还难受吗?”

工藤新一心头一暖,笑得温柔可爱:“已经没事了,加奈阿姨。所以就……不用去医院的。”他的语气理直气壮,眼神却不断在三个成年人脸上扫视。

“绝对不行。”诸伏高明第一个反对。经历了外守一那件事,被隔绝在外的长子对全家人都充满了保护欲,绝不允许他们的家庭成员之一身上有健康隐患、讳疾忌医。

“总之,先上车吧。”工藤优作先行上车,用车钥匙启动了车子。

“真的不用去的……”工藤新一跟着上车,和诸伏景光、诸伏高明一起坐在了后排,“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的——英拓叔叔应该知道吧!上次住院那次,英拓叔叔不是让我做过全身检查吗?”

“但是长野的医疗条件还是比不上东京的,还是再检查一次比较好。我们也好放心。”诸伏加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的”?

工藤优作敏锐地抓住这个信息点。夜色降临,郊区路边暖黄的路灯交替着在他身上洒下昏黄的光。

新一啊,你到底是……

“就是啊,还是再检查一下吧!”诸伏景光跟着说。

后排的光线比较暗,工藤新一看不太清诸伏景光的嘴型,只好胡乱“嗯”两声。没办法,刚刚诸伏景光刚开口,他耳边就又响起了幻听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张扬又桀骜,在喊着什么……“快跑”还是“放开我”什么的……

幻听的声音和诸伏景光的声音一重叠,致使他哪个都没听清楚。绝对音感都像突然失灵,没了用武之地。

“那就当新一同意了。”

等他这次的幻听消失,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来自诸伏高明。

工藤新一捂脸——算了,就去一趟吧:“……好吧。太麻烦了啦……说好的露营也没成……”

诸伏景光知道这话主要是给他说的,于是拍拍胸脯,夸张地做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态度,蓝色的猫眼眯着,闪着兴味的光:“还有下次嘛——作为交换,新一可要教我侦探的技巧!”

“好好。”工藤新一哭笑不得地答应了,斜倚在座椅上。

要是他真的把景光拐来做侦探了,日后的东京警视厅可就损失惨重了——不过,他已经舍不得景光去做卧底就是了。

“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工藤新一蓦地一滞,坐直了一点。这个低沉的男音……好像是赤井先生的?

不过,据降谷先生和本堂小姐的话,这句话是赤井先生在来叶崖假死之前所说,虽说被琴酒录了视频,可是他工藤新一本人在上辈子并没有真的听到这句话。

这个幻听……难道还能听到上辈子没听过的东西?还是说因为他“知道赤井先生说过这句话”,大脑自动生成的?连那种被打穿肺叶、“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都能想象出来吗?

「系统,这个幻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工藤新一复又放松,装作假寐的样子在脑海中敲了敲系统。

【嗯?怎么了?】系统迷迷糊糊的,【新一是听到什么了?我这里听不到你的幻听的。】

「我没听到过的声音,也是能被“幻听”的吗?」

【嗯……也许吧?我这里的消息也不怎么齐全,世界意识最喜欢打哑谜,】系统说。

「世界意识?」工藤新一心思百转千回,「祂能跟你对话?」

【不是对话,就是一种……感觉?虽然说我作为一个意念融合体没有感官,但是莫名会有这种“接收到”的“感觉”。不过,每次的话,世界意识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箴言来着……】系统说,【这次祂说……】

【乐既摆渡,聆前世之音,幻矣。】

乐既摆渡,聆前世之音,幻矣……工藤新一默念着这句话。这意思是,他听到的都是前世的声音?不论他前世是否听过。

那还是多听听吧,万一能听到前世没听过的情报呢。

不过……工藤新一心想。如果这样,这所谓“代价”,真的是单纯意义上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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