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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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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天将蒙蒙亮,忙活一整日的云府陷入难得的沉静。

昨日血迹已被小厮们清洗过一遍,虽然血腥味一时难消,但起码地面看着已不再骇人,夜间又静悄悄下了一场大雪,此刻天地被白雪覆盖,连那点残留的血腥也彻底被掩饰了过去,后院的桃树植下后被盖上了一层油布,没让风雪再次将树干压折压弯。

云幼颐昨日只顾喝酒了,菜吃得少,夜间肚子饿得咕咕叫,寅时被饿醒,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最后实在难忍受,直接翻身下了床。

院子里没动静,想来景嵚还没醒,她想着让他多睡会儿便没唤他,自己裹着厚毛裘往厨房摸去。

雪还在悉悉索索地下着,她饿得顾不上寒冷,一路小跑到了厨房,结果刚进厨房院落远远的便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动静。

天还未彻底亮,周围黑沉沉的,吓得她立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站在原地不敢出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被好奇心驱使打算悄悄进去探个究竟。

她俯低身子,放轻了脚步,沿着墙慢慢摸到柴房地上捡起一根柴火,掂量两下在手中握紧。

厨房里的人还丝毫未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依旧摸摸索索翻找着什么。

“小贼!看招!”

一看见厨房灶台边立着的黑影,云幼颐高举起木柴便是全力一敲,却不料那人被惊得动作灵敏瞬间弹开了去。

她眼看自己这一击落空,吓得冒了满身汗,心里不断念叨完了完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闭眼尖叫着疯狂朝前敲打。

“啊啊啊啊啊啊!!”

岂料在她毫无章法的击打下,对方不仅没被吓退反而直接抓握住了她的武器。

“停停停!哎哟,我求你了姑奶奶,能别大早上就开始闹吗?”

尤知言黑着脸一把夺了她手里的柴火扔在地上,他自然也是被饿醒的,昨天被这黑心的两兄妹灌得失去了意识,晚上胃里空落落的别提多难受了。

饿得他实在受不了了,又不想打扰好不容易歇下的下人们,于是自己出来找吃的,不想却遇到了云幼颐这个祖宗,他都怀疑他们两兄妹生下来是不是就为了折磨他的。

云幼颐被卸了武器,听见那人说话,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看见面前之人竟是尤知言,立马松开手里的木头,不好意思地抿紧了嘴,可思来想去虽知自己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

“谁叫你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贼呢。”

“不是?谁家贼专门来偷厨房啊?你家菜金子做的?”

知道云幼颐是个吵不赢就恶人先告状的主,尤知言难得理她,捂着肚子继续找吃的,最后终于在屉子里找到几个糕点,自己嘴里叼了一个,又背手递给身旁的云幼颐一个。

“喏,你不是也饿吗?”

云幼颐看着递到面前的点心,心下嘀咕尤知言平时虽然呆,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接过点心咬了一口,立时便又开心了,挤到尤知言身侧拿手臂撞他。

“这种时候能看出来你是当哥哥的了,不错嘛尤小鸟~”

尤知言两三口吃完,又拿了一个继续啃,闻言哼了一声,却也笑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丝毫没发现她这句话其实也是在揶揄自己。

两人瞬间又和和气气起来,蹲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吃了两屉的糕点,这才终于吃饱了。

尤知言拿帕子擦手,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身边的云幼颐一脸嫌弃。

“也不知道薛芷柔是怎么看上你的。”

惠宁郡主薛芷柔便是当年害她被太后禁足罚抄《女诫》的罪魁祸首,都城谁不知薛芷柔从小便喜爱尤知言,一有机会见面便会一直追在尤知言身后“鸴之哥哥,鸴之哥哥”地唤。

也不知道尤知言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迷得她每次恨不得直接挂他身上。

尤知言丢了帕子,闻言面色不改切了一声。

“切,我还不知道景嵚怎么会喜欢你的呢。”

云幼颐闻言瞬间涨红了脸,羞赧地大叫一声捏着拳头冲过去便哐哐锤了他两拳。

“你有病啊!!”

捂着手臂疼得呲牙咧嘴的尤知言拔腿便往厨房外跑,嘴里还不停故意挑衅她。

“本来就是,你看看你这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被云幼颐追着慌不择路,刚跨出厨房没来得及看路,便径直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那人肌肉结实,撞得尤知言空呃一声,结果转头便看见了板着一张脸的景嵚,以及他颧骨上此刻显得十分明显的那抹微红。

尤知言仿佛找到救星般二话不说爬到了景嵚身上,还不停大叫。

“景嵚,你家小花猫欺负我!!”

云幼颐气得跺脚,不服气地也往景嵚高大的身躯上攀,她今天必须把尤知言收拾服了。

“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捶死你!”

尤知言立马爬到了景嵚背上挂着,整个身子躲在景嵚宽大的肩背后面,探出个脑袋嬉皮笑脸朝云幼颐做了一个讨人厌的鬼脸。

云幼颐气得深喘两次气,脚下打滑刚要掉下去,便被景嵚拿手托住了腿。

于是景嵚就像一棵大树,身上挂满了人,一个在背上,一个被托在怀里,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一味抬步便往外走,前院大家都整装待发等着了,就差他们两人了。

两人从厨房吵到马车,景嵚默默把两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先将云幼颐慢慢放进了车厢,再将尤知言扔在了车前。

尤知言皱眉揉着屁股,终于明白了现在景嵚是站在云幼颐那边的了,委屈难过得还要继续控诉,结果便被车边的昀燚直接塞了个包子在嘴里。

“嘘!你们两个再吵,我就派人把你们嘴巴塞上。”

昀燚眼下莫名有了黑眼圈,看着昨晚应该是没睡好,现下脾气才这样大。

见两人终于安静了,他才叹了口气,转回头接着吩咐郎潜。

“郎潜,你带着剩下的人与李指挥使一起将此人押送回都,这封信一进都便先交予尤老,路上任何情况都听命于李指挥使,务必快马加鞭将人送回。”

郎潜跪下领命,但他身边的若冲却开口了。

“殿下,那你身边不留人了吗?”

昀燚摆了摆手。

“事关紧急,先顾那头,我身边留你一人足够了。”

若冲望着身边几人,又有大将军又有景嵚,看着确实安心,可是北境凶险,不多带点人哪里行?

看若冲那股犟劲又上来了,怕他执拗耽误时辰,昀燚扶额,最后松口允了再多带一人。

于是,目送郎潜与李丰一队上路离开后,他们原本的五人外加云凌洲一人与若冲元安两人,统共八人,一车四骑在辞别云府众人后便再次踏上了向北的旅程。

云幼颐趴在窗边与杜嬷嬷和赵管家辞行,杜嬷嬷给她说了云凌洲为她重新植了桃树之事,她一时喜悦地蹦跶,已经满心期待下次回来花开满府的盛景了,咧着嘴冲着隔壁马上的云凌洲笑。

“谢谢哥哥!谢谢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怎么这么幸福能有你这么个好哥哥!!”

云凌洲看着她喜悦的模样也不禁勾唇朗笑,抬手伸进窗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算个有良心的。”

随后望着还在牵肠挂肚连连嘱咐的杜嬷嬷和老赵,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别送了,老赵快回去歇息吧,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折腾了。”

赵管家腋下支着拐,一瘸一拐都还要追着他们,眼里满满不舍。

“少爷照顾好自己,天凉记得加衣,老赵等你凯旋。”

“回吧回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云凌洲无奈地摇头笑笑。

“走了啊!”

说罢扬鞭向前,马车也提了速慢慢往北行进。

云幼颐趴在窗边,念念不舍地望着眼前诺大的镇国公云宅府邸越来越远,望着站在门前的几人越来越渺小,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细数着府前的几人,短暂的重逢后又迎来了长久的离别,他们都是她的家人,是会关心保护她的家人。

她的视线模糊了,在马车将要转出巷口之时,才终于吃惊地发现了倚在府门外的那抹熟悉身影,那人正望着她轻轻挥手道别。

云幼颐心口一缩,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她看见了,是梨英,那人是梨英。

她的泪如决堤,经历过生死后再相见,前尘那些误会早已在她心间溶解,她不再怨恨任何人,更何况她知道她实际有自己的苦衷。

此刻能得到她的相送,她也便什么都没明白了,她并没有怨自己。

和解就是这般无声无息。

车厢内的扶曦怕云幼颐摔出去,静静抓住她的衣摆,待她终于从窗外缩回来时,伸手环抱住了颤抖流泪的她,轻轻抚慰她的悲伤。

云幼颐窝在扶曦温暖的怀里抽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扶曦右肩的衣衫晕湿了一大片,云幼颐才终于平复了心情,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怔怔地问。

“小曦,如果什么事都能提前知道,是不是就能不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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