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凭什么说我是假冒的?”
“她说你自称是来找逃婚夫婿的林侯千金。”
“有、有什么问题?我是穿着婚袍啊。”林晴疏嘴硬。
“可是崇光元年,你才十一岁”
“……对哦。”
大概是那时候她神志不清,又全然不知自己来到了七年前,才会出现如此纰漏。
云晰一直保持缄默,此时忽然插嘴道:“就是因为那天闹得太凶,为了避风头,这段时日不便去酒楼,你才只能吃这意面。没饿死你就不错了,居然还嫌弃……”
他嘟嘟囔囔,一看便是对晴疏刚才的评论耿耿于怀。
“……还有别人要追杀我吗?”晴疏对云晰的抱怨选择性失聪。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是不是说话太刻薄,结了不少仇家?”云晰不顾她的回避,继续插嘴。
这话分明是在讥讽晴疏,却又与云晰自己无比贴合。
房间仿佛陷入寂静的漩涡,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终究,还是孟楚景打破了僵局:“说来话长,往后再说。”
“……那我为什么会到七年前?”林晴疏总算问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这是同一个问题。”
没等晴疏领会话中意思,孟楚景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白纸和一支水笔递了过去:“总之现在你不能再叫林霏了,先写个新名字吧。”
总算是可以叫回自己的名字了。
看着这熟悉的物品,林晴疏不假思索接过,本能地拔下笔帽……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大意,也觉察到对面如灼的注视,大脑顷刻间飞快运转,外部表现为动作凝滞。
僵直三秒后,她假意将笔端详一番,接着,用握毛笔的姿势拿水笔在纸上写下三个七扭八歪的大字:林晴疏。
完成这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作秀以后,她一脸无辜望向孟楚景:
“这是何笔?写出的字甚是丑陋。”
孟楚景的眼神意味不明,深色的眸子因为长睫覆盖显得更为幽深,好似能看透别人心底的隐秘。
林晴疏垂头噤声,默默把纸朝他那边推,身子却不自觉往后远离,心中复读机般念叨:
神呐,救救我吧,信女愿终生吃素,神呐,救救我吧……
然后,门外就传来“啊”的一声大喊,像是神明施的援手,足以打破这屋子里混凝土般沉重的气氛。
想必是神明听到了她的虔诚祈祷……
林晴疏赶忙在心中默念:取消!刚刚的话不算数,人是杂食动物,不吃肉不利于促进消费,不利于拉高GDP……
那声音继续大声嚷道:“我说,你们都聋了吗!听不见有客人在敲门吗?总让我分心,是打算要在这破地方住上一辈子吗!”
独特的嗓音引出一阵狂烈的狗吠。
林晴疏一怔愣。
这神……声音好哑好沧桑,是掌管公鸭嗓的神吗?
不过,“神”不愧为“神”,只这么一句,就好似什么咒语一般,驱使着云晰乍然起身,慌慌张张往外冲去,边跑还边喊:
“我来了!别揪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