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吓坏义妹吗?”
他突然的动作令无衣师尹一惊,不得不说,他们两人虽相识已久,却从来都是隔着距离,不似无衣师尹与楔子一般亲密,这般靠近多少令无衣师尹有些不适。尤其是鼻间萦绕着一股药香,很浅,远不及熏香浓烈,却令无衣师尹一阵不自在。
只是度修仪一提起即鹿,无衣师尹顿时沉默,连那些许不自在也放下了,由得度修仪为自己处理伤势。度修仪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向他说着近来镜水别筑的情况,其实他说的无衣师尹未必不知晓,只是现下说出来,却让无衣师尹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初儿很好,是个温顺的孩子,就是现在还不大爱说话,许是与我们还太过生疏……”
“义妹这些日子已不再哭了,我让言随天天给她喝着补药,再过不久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她最近心情好了些许,天天琢磨着做衣裳,你有时间也去一回,别回头做了衣裳出来,没你的份……”
“有劳好友。”
无衣师尹如何不知度修仪的心思?也就是借此让他缓解缓解心情罢了……
“既言好友,何须言谢?”度修仪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药箱,同时又轻笑一声,他的心思到底不如无衣师尹转的快,无衣师尹这伤,却是伤得恰到好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无衣师尹是故意受的伤,一界师尹当众让书砸了头却不躲不闪,这是何故?
想必现在已有人愧疚难当了,无衣师尹的小妹如何,与无衣师尹又有什么关系?无衣师尹愿为此受了这种伤,可见其心里也是惭愧的。
不愧是无衣师尹,将人心算的够妙。
“待此事一结,我再去看她。”
“我便知晓。”度修仪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所有人都说无衣师尹,可他分明还是从前的无衣师尹。最起码,对即鹿的爱护一如从前,他又如何忍心将风波带至即鹿面前?
“那我便扫榻以待了。”度修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了身,“今日天色已晚,有伤在身,你也莫再处理公务了,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无衣师尹低应一声,谁知度修仪又突然转身,在无衣师尹惊诧的眼光下,自怀中掏出了一颗糖:“试试吧!”
这……拿他无衣师尹当小孩子吗?
待到度修仪身影消失在流光晚榭之中,他抬手取出几份奏报,指尖划过上面的墨痕,又取了一旁狼毫,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张口唤了撒手慈悲进来。
撒手慈悲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糖,心里有些惊讶,面上也不禁流露了些许。无衣师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不开口解释,只是又看了一眼那张纸,便将纸递给了撒手慈悲,清淡道:“查。”
撒手慈悲领了命便匆匆离去,徒留无衣师尹坐在一方光影之中,盯着那颗糖久久不语,他是不喜这些甜腻的东西的……
许久,他伸出手拿起了那块糖,填进嘴里,说不出的甜味在嘴里蔓延,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但他只是微微阖眸,最终仍是起了身,走至卧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