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王脸色更黑,如果他没猜错剑之初的身份,那剑之初喊的这一声舅舅几乎就是照着雅狄王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一声舅舅无疑表明度修仪现在跟即鹿是兄妹或者姐弟关系,那度修仪跟无衣师尹自然是亲近的,也就是说,碍着慈光之塔及无衣师尹的面子,他雅狄王动不了度修仪,雅狄王怎么能忍?
“放心。”度修仪冲剑之初安抚一笑,转头看向锦衣寒,“太傅可还有甚疑问?”
雅狄王能想明白的事,锦衣寒自然也想的明白,微微一笑便退了回去。雅狄王一看,自知今天达不到目的,再如何恼火也不敢此时动手,只能象征性地客套几句,最后竟是提出邀约:“如今碎岛与佛狱边界战乱不止,先生不妨现在碎岛休息几日,待此战结束再启程,先生以为如何?”
剑之初当即皱眉,他们此行自有要事在身,如何能在此耽搁?孰料度修仪却爽朗地应下了:“王上盛情,在下却之不恭。”
“那便好,来人,为先生领路。”语罢,雅狄王便拂袖离去,众臣面面相觑,相继离去。度修仪抬眼望去,一名青年上前扶过棘岛玄觉,百年之间,昔日碎岛战神也逃不过岁月蹉跎。
错身之际,度修仪轻挑嘴角:“不知太宫如今耳边天音是否更加明朗?”
“心若明镜,自然洞若观火。”棘岛玄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明问神觉,暗地则是刺他如今目力。
度修仪轻笑一声,视线自他身旁的青年身上扫过,那名青年只恭敬地扶着棘岛玄觉,看不出分毫破绽。度修仪想了想自家家里那个,看上去总是温顺的令人不可思议,是衡岛之人特有的品质吗?但是那夜……
“太宫内心澄明,在下钦佩异常,只望太宫无论对谁都能洞若观火。”
“你?!”棘岛玄觉知道度修仪话里有话,一时却拿不准这人的意思。
“在下疲于奔波,便不打扰太宫了。太宫,请。”语罢,度修仪跟着雅狄王派来的人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棘岛玄觉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一旁衡岛元别眸光微闪,随即低了头,唤道:“太宫?”
“走吧。”棘岛玄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衡岛元别,蓦然一声轻叹,带着衡岛元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