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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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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临星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毛毛汗都下来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沈奕行在看自己,那道视线如有实质,有点不解又有点委屈,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顶住压力,冲自己那不懂事的前桌咧开嘴威胁似的笑了笑,恶劣道:“本少爷乐意考A大,轮不到别人来猜我是为了谁。当着我的面,你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我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们了?”

这位前桌愣了愣,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过这些话平时都能讲啊,今天不行?

他最终没想通,弱弱道:“可是……”

“什么可是,没有可是!”

祝临星武断地说完,又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准备跑路。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情况特殊,就没让沈奕行给他让路,而是自己单手撑着窗沿,自力更生地从椅子上翻了出去。

只看表象的话,这位弟弟的表情倒是十分平静,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祝临星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是先避避风头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至少现在都先冷静冷静。

而沈奕行自从听到那句“为了苏浅夏考A大”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半垂着眼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临星成功越狱,他站在过道上,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拔腿就往外走。

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的男生看着祝临星离去的方向,伸出手,试图挽留一下:“祝少你去哪,下节是班主任的课!”

结果祝临星头也没回,脚步不停,只留给他一个冷酷的后脑勺。

他摸不着头脑,扭头刚想问问旁边的这位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头绪。

结果对方表情冷淡,从位置上站起身,也出去了。

“还有几分钟就打铃了……”

无人回应。

毕竟刚刚走出去的两位,一个上不上课没有区别,另一个要是真想逃课,放眼整个学校都没几个人管得了他。

祝临星才刚下教学楼没走出去五十米就被逮住了。

“祝少。”

听到沈奕行这么叫自己,祝临星身形顿了顿,原本还准备往前走的腿怎么都迈不出去了。

感觉不太妙。

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慢慢回过身,抬手捂了捂眼睛,说:“别这么叫我,换个称呼。”

沈奕行说:“为什么不可以,他们都这么叫你。”

“你不一样。”

“是么,”沈奕行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落下来,在他惨白的脸颊上打下一小片寂寥的阴影,“我原本也以为我是特别的,但是好像对你来说,我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他没再往前走,只在距离祝临星几步远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垂着头,轻轻地问:“为什么突然走掉,你想去哪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

又来了又来了。

这种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表情。

祝临星就怕他这样,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看着对方一副委屈又难过的模样,祝临星十分理亏,眼巴巴地说:“不是的,就是感觉那些话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我想办法哄一下你。”

“想到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

两人之间升起一阵无言的沉默。

沈奕行这次回来又换上了校服,板板正正地往那一站,学生气很重,他微微低着头,整个人显得乖巧地不得了,只是看向地面的眼神冰冷阴郁,被乌密的眼睫牢牢压在眼底,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好像没什么改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他低着眼睛,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似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牵住祝临星的袖角。

“那我等一等好了。”

等什么?

哦,这弟弟要人哄的。

祝临星拧着眉毛,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最终主动凑近了,抬手从沈奕行的肩膀绕过去,掌心在这人聪明的脑袋瓜后揉了几下。

给人顺毛。

对方在这期间从拉着他的袖子改成揪着他的衣摆,总之就是没有联系也要创造一点联系,攥在手里,像是怕他又跑了。

“别不高兴啦,我可以解释,”祝临星在他耳边慢吞吞地说着,话音还没落,又谨慎地补充:“但不是现在。”

“……”

沈奕行下巴压在他的颈窝里,闭着眼睛没说话。

看吧,又开始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了,明明哪怕只是一句裹挟着蜜糖的拙劣谎言,自己也可以去相信的。

但是他却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祝临星感觉哄得差不多了,退开一点,这会儿不太敢看那双浅茶色的眼睛,于是视线往下,虚虚地盯着校服前胸那枚精致的校徽,“怎么突然想来学校了?”

沈奕行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又一点一点慢慢松开,问:“你不想见我吗?”

“想啊。”祝临星不假思索地回答,末了又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表真心又像是逗人玩,“超级想。”

“那不能只想我么,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

这个问题你得问问系统。

祝临星的思维很是发散,他想着现在这个情况,又想了想两个人的关系,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个不太贴切的词。

捉奸。

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不清。

真是操了。

沈奕行安静地看着人,声音极轻:“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祝临星愣了一下。

这个“她”,两个人都知道是谁,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都没有说出口。

祝临星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拿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说辞。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道:“先不说这个……”

理屈词穷。

然而这样的反应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沈奕行看着他,眼睛里的光彻底黯淡下来。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又?

祝临星抬眼看过去,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明明想要做出善解人意的神色,眼尾却是一片湿软的嫣红:“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我不想你为难。”

高挑瘦削的少年垂下头,后颈和腰背的曲线崩成一道脆弱的弧度,仿佛情绪也跟着一起塌陷了,“我知道的,反正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我才不在乎。”

嘴上说着不在乎。

其实手里紧紧揪着那点的衣料根本不放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低落的气息,指尖也在细碎地颤抖,好像在说,别放弃我,快来可怜可怜我,求你。

祝临星怀疑自己要是真的放着不管,对方红着一双兔子眼,能当场哭出来。

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家的朝朝自己心疼呗。到底还是不忍心,他放轻了语气,挺肉麻地说:“怎么会,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没有人爱你。”

沈奕行说:“骗人。”

“……”

“但是你可以骗我,我愿意的。”沈奕行的情绪有点失控,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这样也会让你觉得为难,我可以尝试着,和她……分享你。”

祝临星听着这怪异的描述,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客气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要不自己听一下你在说什么屁话?”

沈奕行白皙的额头立马出现了一道红印子,眼睛也红通通的,可怜地说:“可是我只有你了,别不要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了,你就当可怜我……”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又一次把自己放到了很卑微的位置,却在心里冷静地补充。

不好。

一点都不好!

他才不要什么分享,他要独占。那个女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凭什么能吸引祝临星的视线。

其实他也说谎了,因为他想要的不止这些。比起他说的那些,他希望祝临星能乖乖待在自己的视线里,哪都不许去,那双眼睛只看着自己,只对着自己笑。

如果他还想去找别人。

想也不许想。

不久前,一间宽阔气派的办公室。

男人身后是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落地窗,面孔背着光显得模糊不清,只有上扬的嘴角看出来他在微笑,“你太弱小了,要不是你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你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

沈奕行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眼神不错,想法全写在里面了。”男人一身妥帖的西装,举止很是儒雅,言语间却尽是嘲弄,“有点失望啊,沈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没人告诉过你么,想要的东西,当然要自己动手抢过来。”

男人说:“想好了再回答我。”

沈奕行低垂着眼,将心底翻涌的厌恶尽数压下,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我知道了,父亲。”

那人伪善的话语至今回想起来依然令人作呕,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

祝临星不知道对方暗暗做了什么决定。

他叹息一声,捧着沈奕行的脸,严肃道:“你又不是什么物件,说什么要不要的,讲这种话,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跟系统对着干,他有点头疼,含糊地说:“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那些传言你不要当真,其他的也别多想。”

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

毕竟这事根本没法儿用科学来解释,他能透露的东西十分有限,只能挑点规则外的东西来说,也不知道对方能听进去多少。

“多大点儿事,哭什么,你是小宝宝吗,”祝临星拿袖子给他擦脸,调笑道:“羞不羞人?”

沈奕行红着眼睛,“……没有哭。”

“嗯嗯没有,怎么,不愿意相信哥哥呀,都说让你等等了,你又不听。”祝临星摸摸他的头,又吧唧一口亲在他的眉心,腻歪地说,“最喜欢你了。”

沈奕行转动无机质般的眼眸和他对视,像是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实性。

祝临星迎着那目光,窥见一点违和的冷沉来,还没等他再细看,那点违和感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水面上归于平静的涟漪,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沈奕行虚虚地靠着人,把所有阴暗扭曲的想法藏得滴水不漏,眼底一片漠然,面上却是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

“好。”

祝临星瞧他嘴边漾起来的笑意,心想这个情绪转变有点快啊,简直无缝衔接。

弟弟,感觉你有一点阴晴不定了。

……

小时候祝临星和他爷爷学钓鱼,爷爷说别人钓鱼靠的是技术,他钓鱼只能靠愿者上钩。

祝临星倒是没觉得愿者上钩没什么不好。

你情我愿的事。

于是他漫不经心地甩杆,看浮标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压根没对自己能钓上鱼抱有任何希望,或者说是不在乎。

没想到真的有鱼心甘情愿地来咬钩。

看着水面上露出来的鲜艳漂亮的鱼鳍,祝临星无师自通地学会放长了线,他想,既然咬了钩,鱼迟早是自己的。

还能跑掉不成?

但他不知道,那咬了钩吞了饵,咧着满口森白的尖牙、逡巡在水底的,是怎样一只狰狞可怖的庞然大物。

“我也喜欢你。”

沈奕行抓着祝临星的手腕,俯身歪头贴在那只手上,又用脸颊亲昵地蹭蹭他的手心,乌黑的眼睫毛覆上眼梢的淡红,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

“不要骗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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