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夸张的高楼大厦,有的只是窄窄的街道,和周围三两而行的闲人,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
江卓站在剧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正当白马探觉得对方似乎想要点评两句八年前的审美的时候,少年盯着面前的建筑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库拉索,你买票了吗?”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白马探差点被噎了一下,反倒是跟江卓不熟悉的库拉索迅速接受了同僚的画风,见怪不怪地答道:“入场券是夏布利准备的,他现在负责这一块的分部。”
江卓点了点头,看着库拉索从职业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来,流畅地接了下去:“所以是我和托卡伊拿着入场券进去,库拉索小姐委屈委屈逃个票?”
这下连库拉索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银发女性好脾气地继续解释道:“任务暂定我和托卡伊进去,格兰威特你去对面楼的天台以防万一,枪支已经放在一楼的第五个保险柜中,这是钥匙。”
库拉索说着便把钥匙递给江卓,顺利地将对方排除在外。
“所以说你俩去舒舒服服地看表演,我只能在天台吹冷风?”江卓立即领会到了库拉索的深层含义,挑了挑眉反问道,显然是不满意对方的安排。
“就这么安排吧。”白马探递给江卓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处境,“我跟库拉索进去。”
“嘁,二比一,勉强算你们的。”江卓翻了个白眼,终于改了口接受了自己被分配到的任务。
话说白马那是什么眼神,这家伙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担心他吧?
江卓啧了一声,转身就向背离剧院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好捞白马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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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前辈呢。”蜘蛛背对着来人,眉目笼罩在阴影里。
这句话是幻境中蜘蛛被控制说出的话,但同样是现在蜘蛛的真实想法。
——毕竟,八年前,他可没有这么有趣的经历。
“确实啊,好久不见呢。”来人笑意盈盈地说,“我现在可完全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了哦。”
“那可不一定。”蜘蛛挑了挑眉,他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稍微能表现出些许不同于幻境中的强制性表现的动作了。
“你从来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幻术师也微笑了起来,“毕竟那一次的脱离可从来不被承认。”
“对吧,Macracantha(弓长棘蛛)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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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里真的是基于八年前的真实事件基础上建立的幻境的话……”服部平次看向黑羽快斗,湖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那我们更加需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快斗。”
“但是……”黑羽快斗难得地显出几分懊恼来,“我们现在没什么线索。”
“线索这种东西,当然是要主动去找啊。”服部平次理所当然地接道,“总比等着它主动碰上来来得实际。”
“所以现在……你还记得我爸跑到哪里去了吗?”黑羽快斗想了想,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他爸了解详情比较靠谱,啧,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会对着现在作为陌生人的他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不过——他也总能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保护对方不是吗?——即使现在只是在一个幻境之中。
少年怪盗捏紧了拳头,余光中好像走来一个熟悉的人,他一下子松开了拳头,睁大了眼睛。
“平次,那个是不是白马?”黑羽快斗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服部平次,示意他向身后看去。
“我操,好像还真是他。”服部平次当场就想要走过去和队友会和,却被黑羽快斗拉住了不让他前去。
“平次,这次的身份不都是随机发的吗?”少年怪盗的冰蓝色的眼睛里染上了几分凝重,“白马现在可是一身黑的装扮啊……”
“你是说……白马那家伙拿到了不法分子的身份卡?!”服部平次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喃喃道,“不会吧……那家伙可是……”
“但毕竟侦探都可以成为魔术师助手,怪盗都可以成为警官,不是吗?”黑羽快斗冷静地反问道,同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不远处落座的白马探。
“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阿卓,白马和工藤现在都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他们身份的因素呢?”黑羽快斗看向服部平次,理智地对着他分析道,“或许他们三个也碰过头了,就是身份不大方便和我们正式会面而已。”
“那应该怎么办,就顺着他们来?”服部平次突然感受到一种被排除在外的不爽感,这种感觉他已经有很多次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黑羽快斗愉快地拐了个大弯,向服部平次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们的身份更加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不可能把成果拱手让给他们这群鬼鬼祟祟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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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索,你要去哪里?”白马探皱着眉头看向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库拉索,忍不住出声问道。
表演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开始了,这时候离开……他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安好心。
嘛,不过本来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不安好心的。
白马探自嘲一笑。
这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但是、但是……他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助纣为虐,如果这不是一个幻境,那么他就是杀死黑羽父亲的凶手之一。
他总是想改变些什么。
“你的任务只是坐在这看完这一场演出就可以了。”库拉索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白马探总觉得对方的眼中似乎一闪而过怜悯和同病相怜的情绪。
他这个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白马探迟疑地想道。
“我可不相信组织会安排给我这么简单的任务。”白马探冷了声音,和库拉索对质道,显然是不相信对方的说法,“你难道是要在组织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干什么事?”
“我永远忠于组织。”库拉索瞥了他一眼,但仍然没有和他解释详情,“我要去完成Rum大人的安排,这一部分不方便让你知道。”
“Boss知道吗?”白马探红棕色的眼睛直直看向库拉索,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什么破绽。
“当然。”库拉索简明地答道,“那我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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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库拉索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江卓透过狙击镜从剧院的玻璃窗瞄着里面的内容。
他似乎该感谢白马和库拉索站得离窗边比较近好让他看到?
“阿卓,这毕竟只是个幻境,”G015的电子音有些无奈地提示道,“这不一定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
“有没有发生过不重要。”江卓挑了挑眉,碧绿色的眼睛继续监控着剧院中的动向,“重要的是怎么从这逼玩意儿里出去。”
“还有,我不确定这幻境里的伤害会不会带到现实里。”江卓在脑海中跟G015提了一句,随即又抱怨道,“毕竟蜘蛛相当不负责任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售后服务如此差劲真是不想体验第二次。”
“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G015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江卓突然间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直直地看向楼梯间的方向。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