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谢你了啊。”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应做的。”还带着应侍生伪装的安室透笑眯眯地对面前对他道谢的游客点了点头。倏地,他脸色一变。
“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先离开一步了。”他歉意地向对方点点头,转身边快步离开。
在确定其他人都听不见他的声音后,安室透才放缓了脚步,接起电话的语气和之前的温和可亲截然不同。
“喂?”他皱起眉头,对面的安静到令他有些意外,一向的警觉促使着安室透没有贸然暴露有关自己的信息。
这是培恩的手机号……难不成?
一个惊人的猜想逐渐浮现在他的心中,而下一刻,电话另一端响起的声音却是彻底坐实了他的判断。
“别来无恙啊,波本。”
“怎么,培恩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安室透微微眯起紫灰色的眼睛,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难道……?”
……
“啊,就是这样没错,”江卓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地说道,“你难道还指望着培恩这个废物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而你的话……不是作为给培恩收拾残局的人选来的么?”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但仔细感受便能深刻感受到他刻意拙劣伪装后的幸灾乐祸。
“培恩在旅馆留下了点小东西,大概两个小时后爆炸。”江卓看了一眼天色,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
“你应该明白怎么处理的吧?”
……
“喂,我可没有你那么闲得慌。”安室透在听到炸弹的消息后瞳孔骤然一缩,但还是维持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怎么不是你自己处理?”
“嘛……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透过电话传来的少年音似乎还带着几分悠闲,似乎心情很好地解释道:“你知道的,组织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不是要留下来解决一些小意外吗?”
“这不是你帮我当保姆用的理由,格兰威特。”安室透加快了向旅馆赶去的脚步,但嘴上还是装作十分厌恶的推卸。
“加油啊波本,朗姆可是相当看好你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随即便被一阵忙音取代。
安室透边快步走着边将手机塞进衣服口袋里,但脑内却没来由地浮现出曾经那个难得和平的夜晚,漆黑的幕布中似乎有难得的暖色。
他略微低头,像是想将这个想法彻底摒弃出去,更像是对自己仍具有天真的自嘲。
或许他回忆起当时,想的应该是三个卧底凑在一个屋檐下的荒谬,或者是因为想要更进一步而错失了将格兰威特抓捕归案的良好机会的后悔,亦或者是没能做的更好而让同伴失去生命的自责……如此总总,却不该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怀念。
但谁又知道呢,当时他们三个因不明身份互相争斗不休,当时的格兰威特也还没有爬到所让他们忌惮的位置,当时的他同样也没有能力能在发小身份暴露时保下他来……
不过是阴差阳错,但又像是早已注定的戏剧般的巧合。
……
江卓挂断了电话,微微抬起碧绿色的眼睛,左手将手机推入衣袋拉上拉链,右手握着的匕首反射出积雪清冷的寒光。
他的正前方,两只目露凶光的黑狼,正做足了攻击的姿态,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
“喂,白马,听得到吗?”柯南神色严肃地询问着对面的情况。
“现在立刻,离开尸体的地方,假如这是那个组织所饲养的狼的话……”
……
“事情有些麻烦了。”
白马探轻声说道,他注视着不远处打转的黑狼,身体缓缓向后倒退,一步一步。
……
“我大概知道你们之前在什么地方,我过去帮忙!”黑羽快斗转身就要向滑雪场旁的密林跑去。
“喂,黑羽,”服部平次神色同样因为焦急而显得十分严峻,“你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吗?就这么去也太危险了吧?”
“别忘了我还有那个!”黑羽快斗转过视线,焦急的神色中难得浮现出几分飞扬的神彩,食指比上唇部,“我可是——”
……
“喂?什么?!”朱蒂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瞪大了眼睛,“这边发现了狼群?”
“是的,朱蒂老师,”柯南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即使毫不掩饰地显示着稚嫩与焦急,但还是透露着侦探所具有的冷静,“我之前观察到这家旅馆的老板……”
“所以,他应该是一个打猎爱好者,可能具备有持枪资格证,问问他有没有相应的器械,可以吗?”
“当然。”朱蒂神色也冷静下来,尽管FBI对这个男孩的情报并不重视,但她可不这么认为——因此,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那个组织交锋的准备,但她毕竟是在霓虹不好暴露自己私自持枪的事实,所以……这个聪明的小男孩何尝又不是为她寻找一个合适的出手的条件和理由。
“Of course,”她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my cool boy。”
……
“还真是费心了啊……阿尔巴利诺。”江卓冷笑一声,将匕首从黑狼的身上拔出,又狠狠刺下——
被他压制在地上的黑狼剧烈挣扎,它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味,但还是没能躲过最后这致命的一击,呜咽了一声,随即瘫软在地。
在它不远处,另一只黑狼正侧倒在地,狼瞳一片浑浊,显然是早已断了气。
江卓站起身来,碧绿色的瞳孔神色淡淡,像是透过面前的场景在看些什么。
训练场,不断投放以维持数量的野兽,每个人固定数量的弹药和唯一的枪,以及杀死对手获得的大额分数……这是一个可以无限延长时间的牢笼,唯一的钥匙便是剩余的人数不超过……嘁。
他冷嗤一声,同为这场狂欢的竞争者,也只有阿尔巴利诺会搞这些心知肚明、又只是小打小闹不痛不痒的无聊暗示了。
那次持续时间说长不短的测试,有人将其称之为……毕业典礼。
……
“怎么,”阿尔巴利诺似有所感地微笑了起来,体面绅士地仿佛生来不谙世事的优雅贵族,“收到我所附赠的礼物了吗?”
“这本来就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游戏,为什么不体会这个世界真正带来的刺激与快乐?”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嘛……我不开心,怎么就不能迁怒于游戏的boss,把他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