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开考的一天,萧谓早早到达考场,由差官检查随身物品。宋朝的考场没有人人搜身的一环,但有人穿着臃肿还是容易引起注意,毕竟如此炎热的天气不适合穿着太多,没有明清时期的隔间,而是全部在考官的监视之下,一屋考生有近50人,考官3人,差役五人,每人手持水火棍,杀气腾腾的瞪着这些考生。第一科考的是经义,选的是中庸中的“君子慎独”。这句话深合现在文官标榜清流风骨的风格,没有超出萧谓押题范围,所以答题也是中规中矩,首先点明出处,名词解释,然后结合时代特点指出当今的现实意义,再次拔高一下,指出事物的两面性,也就是注意事项,不要陷入空谈误国的圈子,最后总结加呼吁:吾辈君子居庙堂则鞠躬尽瘁,恭谨戒贪;隐市井则每日静思己过,独善其身,噫!君子如玉,大善!”说实在的,这篇文章中规中矩,并不十分出色,但愿能够过初选。
第二科诗赋紧接着开考,题目是……曲牌为《蝶恋花》,萧谓毫不犹豫的把东坡居士的蝶恋花.春日写在卷子上: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三科考的题目是今有木长二丈,围之三尺。葛生其下,缠木七周,上与木齐。问葛长几何?
嘶!谁呀?这么贴心吗?这不是勾股定理吗?
答曰:二丈九尺。
术曰:以七周乘三尺为股,木长为句,为之求弦。
第四科策论,题目居然是厢军论。这个题目破题角度有点多,实话说厢军在北宋初期起到稳定社会面的积极作用,可是越到后面弊病越大,后来成为朝廷顽疾毒瘤,但是现在当然不适合唱衰,要是实话实说这卷子只能是罢黜这一个结局。于是萧谓将历史老师讲的关于宋代初期厢兵的优点细数一遍,另外又称赞□□制定这一制度的高瞻远瞩,福泽万代。洋洋洒洒千字文,而且萧谓特意用了宋徽宗的瘦金体,就不信喜好书画的宋朝人不惊艳!
四科考完之后,天已擦黑,好在随时可以交卷,萧谓潇潇洒洒的交上卷子,头也不回的走出考场。
交卷后的萧谓把考试的事情抛在脑后,跟在顾千帆身后在皇城司打白工,便宜大哥给他弄了个帮闲的名额,有点现代香港电影里警察用的线人,工钱由顾千帆自己出,但如果破案立功会给予奖励。当然他不是为了工钱,就是为了解北宋的官场和民生,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进而实现越过越好这一终极目标。
顾千帆目前比较风光,连番立功,引起不少人的嫉妒,他又是个不和长官交际应酬的性子,因此苦活累活也多摊到他的身上。这天亲事官于忠全通知顾千帆,镇守北边的将军呼延祺被言官弹劾贪污军饷,押解进京治罪,可是审讯没有进展,让顾千帆接手。
萧谓地牢的时候,顾千帆正在刑讯呼延祺,情绪明显很是焦躁。见过礼后萧谓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顾千帆紧皱眉头道:“这呼延祺乃是被人陷害,其性情粗犷,被人抓住了漏洞,我有心想帮,却无处入手,现在实乃两难。”萧谓沉思片刻答道:“这半天儿您也乏了,不如休息一下,我和他谈谈,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辰,您看呢?”“好吧,我也好好想想,总要有个结果。”
人都退下之后,萧谓来到呼延祺身前,默默喂了一口水,又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拱手道:“小子萧谓拜见老将军!”呼延祺长吁一口气:“别在爷爷面前弄鬼,我呼延祺尽忠职守,上不愧天下不亏地,些许魑魅魍魉,我且看你们有好下场!”“老将军自是俯仰无愧,铁骨铮铮,小子自小佩服得紧,可是您能保证您家里人也一样一尘不染吗?话说您多年镇守边关,家里的人发生了什么,您全都知道吗?”“这,老子的子孙自然是人中龙凤!”“令郎令孙自然是人中龙凤,可是被人蒙骗,一时失察被小人钻了空子也是有的,话说朝中看您如眼中钉的也不是少数,当今宋辽休战,武将地位有所下降,此时减弱武将势力,正当时矣!”“嘶……”呼延祺倒吸一口冷气,不禁上下打量萧谓:“小子,别拐湾抹角了,直说你想要什么?”萧谓笑道:“时间不多,我就直说了,老将军此时形势与您大大不利,好在当今官家是个慈善的,您如果断尾保命,恐怕还有一线生机,以图将来,而我只要与您结个善缘!……家父,萧钦言!”原来是那个老匹夫,呼延祺不屑的说:“要我和后党那些阿谀小人为伍,做梦!”萧谓忙解释道:“谓绝不敢替父结党,此后朝堂之上您与依旧泾渭分明即可,要是后党勾结边疆大臣,官家就要睡不着了,我呢,主要是想要一个人情,今后在宋辽商榷上,能够给小子行个方便,那在下就感激不尽了!”呼延祺诧异道:“商贾之流,难登大雅!”萧谓笑笑:“小子自小爱财,让将军见笑话了。”双方谈好条件后,研究好这件事如何收尾之后,萧谓把要通知的人和呼延祺的印信收好,就走了出来,迎面碰到顾千帆一行三人,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比了个二的手势,顾千帆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进去,不一会就听里面大喊:“顾千帆,你这个活阎罗,不要动我的家人,我……说!”然后就听有人喊:“头儿,犯人晕过去了!”“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