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后萧谓去了自己初具雏形的商队所在的店铺,虽是初建,可是人手还算得力,仔细看着采购物资的单子,萧谓不断点头。第一次走商路,不指望赚钱,重要的是趟路,所以贵重的东西并不多,只带了一些试试水,装备物资啥的才是重点。萧谓给他们装备了钢刀和短匕,还有竹子做的盾牌。嘱咐三个主事要小心谨慎,不要执迷货物,摸清楚路上情况后,安全回来最重要。暂时定三个主事也是没办法,全看这次出行的表现再定最后的总管。
安排好之后萧谓就撒手不管了,来到小院,看到忙碌的顾千帆在院里看书,平时叽叽喳喳的盼儿两姐妹却不在,难道去书局了?萧谓也没在意,正好借机会问问他俩的进展如何了。
“盼儿!”顾千帆表情万分惊讶,“你不知道吗?盼儿有了心上人,是今年落榜的学子,好像姓欧阳吧,你乱点什么鸳鸯谱?”
萧谓如遭雷击,怎么官配提前遇到还是没逃过渣男?又仔细回想一下他二人相处的情形,好像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是了,盼儿知道顾千帆是皇城司任职,而她对皇城司印象不好,自然没理由亲近;前世盼儿短时间就对顾千帆改变印象,一是经过一连串的事件,顾千帆多次救她于危难;还有就是现在盼儿的年纪,正是青春叛逆期,在乐营没机会爆发,现在生活稳定,见识也多了,有些放飞自我也正常。
想到这里不由深感无力,生活的磨难总是不期而至,从来不会因为谁有金钱权势能力就能够避免,我们大多数的时候能做的只有接受。
想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也就放开了,没必要为了不能改变的事烦心,现在主要是防着欧阳旭这个反骨仔知道他们经商的密秘,商队组建盼儿没参与,马上要去辽国边境,不必担心;硝石制冰现在季节已过,去年的硝石已经收起来了,嘱咐一下应该没问题;最重要的是书局的活字印刷术,盼儿经常在书局,核心技术都经过她手,看来不能等三娘了,开酒楼的条件不具备,先开食店,把盼儿调出书局。
别觉得萧谓太谨慎,原著中盼儿对欧阳旭是不设防的,夜宴图那种名画直接交给欧阳旭,说是借阅,从德叔随意献给柯相的情况看,赵盼儿应该默认欧阳旭可以随意处置的。那时盼儿已经是经商多年,处事老道的人,尚且对欧阳旭不设防,现在的盼儿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所以不能心存侥幸。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盼儿姐妹购物归来。这期间萧谓和顾千帆练了一套刀法,顾千帆指点了几处不足,留下萧谓自己练习。盼儿进来见到萧谓大汗淋漓,连忙打水拧了湿毛巾,接着泡茶伺候。萧谓吩咐引章去做午饭,把盼儿叫到书房,严肃的问起了欧阳旭的事。
盼儿听到是问这件事,不禁脸上一热,缓了一会才把事情从头说起。原来欧阳旭因为锋芒毕露,科考前在京城参加文会时好文章频出,引起了柯相的注意,其实只是过问了一下,没想到引起有些人的妒忌,这里面也涉及到江南文官和北方文官派系之争。江南文官发展迅速,已经蚕食了大部分实权部门,北方文官势弱,就有些红眼,撞上欧阳旭这个出头鸟,就被针对了。快交卷时候被人撞一下,墨汁撒在卷子上,因为试卷不洁第一轮就被弃了。
出了考场失魂落魄的欧阳旭差点从汴桥上跨下去淹死,被盼儿拽住救了他一命。和他说话也不理,没办法盼儿送他去医馆,大夫说怒极攻心,扎了几针,又开了两付汤药。找不到他的家人,只能带到书局安顿在她俩原来住的小屋,吃了两付汤药之后,欧阳旭清醒过来,悲惨遭遇说出来也算出了那口郁气,后来见到书局之内巨量藏书惊喜不已,慢慢转移了注意力,沉浸在书海不能自拔,盼儿也是因为仰慕读书人,又看他读书刻苦,渐渐对他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