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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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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蹙眉思索的样子,倒是把前来敬酒的官员吓到了。朝臣眼中,太子一向待人谦逊有礼,日后必然成为一代明君。

先皇后容貌冠绝天下,太子自然也不俗。今日一见才知,太子不笑的时候竟像那庙中的天神,有些生人勿近之感。

果然是储君,不得大意。

也不知自己应走还是留,敬酒的官员只能默默擦个汗,静等太子示意。

阿筝这边倒是不好再随意打量了,她知道太子洞察力极为出挑。

只是……

太子不是中毒了吗?

刚刚太子瞧着虽瘦弱,但无半分病色。莫不是东宫养了神医,这般就治好了他。

可小秋说过那药材需长期使用。如此说来,太子应是中毒已久。

阿筝垂眸,掩盖了眸中神思。

那夜看到的图案,她后来又去游记里翻过。可惜原身这里的书籍种类还是过少,或许宫中藏书楼里可以解惑。

思及此处,阿筝又瞄了一眼霍元恪。

对方正与官员闲谈,神情和煦,一副翩翩公子温和无害的样子,与她鸟身时看到的月下修罗截然相反。

挺会装的。

阿筝后来又确认过:目前只有太子能看到她的鸟身,连带着太子身边人也能看到。

太子若是不在场,她的鸟身于旁人来说还是隐形的。

也不知这人有何特殊之处,阿筝腹诽暗骂,忽然间如同石像一般僵硬住了。身后的小秋还以为她手痛,想要替她看看。

阿筝阻止了小秋的动作,示意自己没事,面上又恢复了自然。

她差些犯了致命的错误。

她与霍元恪两次见面,均是在化作鸟身的时候。她便下意识以为霍元恪就是那般修罗之相。

但,对方明面上却是谦逊之风的储君,起码在朝臣眼中是如此。她绝不能以鸟身视角的所见所闻与太子相处。

不,不止是太子。

阿筝沉下心细细复盘了自己变鸟后接触的所有人。

幸而眼下发现的早,还不至于露出马脚。不过此事也是个警醒,宫中生活还是得时刻小心些。

宴上笙箫渐起,乐声缓缓入耳。

霍寒漪看似仪态端方地坐着,实则思绪早已游离。直到身侧传来了宫人更换茶盏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八皇妹的座位仍是空的,想来身体还是抱恙。

不过,九公主那边倒是多了些声响。霍寒漪偏头细看了几眼,许是担心伤势,九公主的宫女正一脸担心,似是想要看看。

九公主年岁偏小,六皇姐身边那宫女一脚也没卸力道,如此之下,她的手怕是要肿起来。

然而,令霍寒漪诧异的是:她这皇妹好似毫不在意一般,安抚了身后的宫女便陷入沉思。

小小年纪,也竟学了大人皱眉叹息,看得人好笑。

霍寒漪目光下移,片刻后蹙起了眉。那手明明已经红肿起来,怎么也不吱声,瞧着都有些泛紫了。

思虑之下,还是招来繁灯低语了几句。

繁灯内心的惊讶按下不表,照着吩咐应声离去了。

宴上几乎快要坐满了,只皇帝、玉贵妃还未现身。阿筝瞧着娴妃的脸色已经有些冷硬了。

“见过九公主,奴婢繁灯,奉主子的命令来给公主送些紫草膏。”

这道声音有些陌生。

阿筝望了过去,方才发现说话之人是霍寒漪身边的宫女。

总归没有枉费她的这般心思。

阿筝令小秋接过,到了声谢。又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朝霍寒漪乖巧行礼,面上十分欣喜。

然而霍寒漪只是冷淡地颔首,挪开了视线。

片刻之后,皇帝终于携一女子到来,二人服饰雍容华贵。

从阿筝的视角望过去,二人面容皆有些看不清。但那女子的身姿娇若牡丹,粗略看来应是玉贵妃了。

从皇帝亲扶玉贵妃落座来看,今日宫宴之主怕是要心梗了。

正主落座后,宫宴终于开始。皇帝身边的太监上前念了一段祝词,众人皆下跪行礼。

阿筝跪在人海中,只觉这祝词如裹脚布般冗长。挨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被允许起身。

上首的皇帝终于点头示意开宴。

早已准备好的宫人们便端着承盘,整齐划一地为宾客倒酒。此酒为皇帝亲赐,宾客需再次行礼感激皇帝心意。

阿筝面前也有一杯。

她学着霍寒漪的样子以袖遮掩抿了一口。味道竟不错,果然是娴妃精心之举。

喝完御赐酒后,宴会才算正式进入宴饮部分。

朝臣起身向皇帝敬酒,皇帝以酒或言语、赏赐回之。所有宫人皆是待命之态,或倒酒、或引路、或更换膳品器皿。

一副君臣相交、情礼至极的画面。

阿筝是真的饿了,宫人上什么膳品,她都尝了一口。这边席间也只有她不停动筷,招来好几道视线。

娴妃虽挂着笑,但那双眼里属实没多少笑意。

今日皇帝竟这样抬举玉贵妃,他可知此宴是为谁办的。如此这般拂了自己的面子,莫不是受了玉贵妃的蛊惑。

正思索间,有宫人近身低语了几句。

娴妃面上不显,目光却不经意看了眼惠妃。无论惠妃今晚有何举动,必然是成不了的。自己早已派人盯着,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可进入宴中。

周宝林那个蠢货,行事纰漏之多本不配与她为伍,但看在她投诚的份上,自己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不知惠妃收到礼物之后会是何等心情?

思及此处,娴妃终于恢复了些心情,轻挪碎步至皇帝身边,娇声道:“臣妾还备了剑技戏曲,皇上可要看看?”

皇帝转而看向娴妃,目露温柔道:“爱妃辛苦,准备得充分。元封近日学业愈发刻苦,想来也是你教导有功,朕晚些去看看他。”

得了皇帝暗示的娴妃满意离开,命身边随侍着人去催百戏。

宫宴另一边的朝臣大多围着吴蒙道贺。只是吴蒙皆以醉意推辞,闭目坐在那里,也未起身向皇帝敬酒。

皇帝的眼神渐渐冷却下来,太监总管姚公公将这一切看了个全,上前一步替皇帝更换膳品,笑道:“娴妃娘娘特意备了闻松玉姜酒,可要老奴为皇上斟一杯?”

玉贵妃也展颜附和了几句,皇帝不悦的情绪才略微驱散些,抬目往宴下看。

皇子们仪态挺拔如松,文韬武略各有所长;公主们一颦一笑皆有风范,娇美似花。

只不过,却有一小姑娘频频看向这里,似是因为看不清楚有些闷闷不乐。

皇帝略皱了眉,有些记不清她的名字。

姚公公不愧是皇帝身边第一人。见皇帝蹙了眉,不待问话便已回禀道:“九公主霍引筝娇俏可爱,今年也有十岁了。”

皇帝闻言略想了想,片刻后才回忆起,这个孩子是已故云美人所生。

云美人柔顺率真很合自己心意,似乎还抚了一手好琴,可惜命薄了点。

“唤她过来。”

皇帝来了些兴致,不知这个女儿有没有像她母亲一样,拥有一手好琴艺。

姚公公应声,派人去唤九公主。片刻后,宫人便引着阿筝过来行礼。

皇帝趁此机会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儿。

确是不常见,也不知是像自己还是像云美人,记忆里云美人的模样也有些模糊了。

这小姑娘倒是有趣,先是行了礼,待被允许起身后,便抬头将自己看着。

一双杏眼湿润亮泽,仿若初生的幼鸟。仪态落落大方,全无紧张。目光中的雀跃极为明显。

孺慕之情尽显。

皇帝温声道:“读过些什么书?”

殿下的小姑娘有些羞涩,似是不好意思,“只读过些史料、游记。”说完还偷偷看了自己一眼,面上多了些犹豫,“儿臣有一事不明,可否问父皇?”

皇帝笑道:“何处不解?”

得到首肯的小姑娘眸光一亮,“儿臣曾读过周先生的游记,其中记载了父皇下澧州时遇见的雷鱼,它真的会引雷吗?”

话毕,席间皆是一静。

皇帝沉吟半晌,方才想起了微服私访澧州之事。

当年,他还是太子时,曾受先帝之令探查澧州刺史贪污一事。

那刺史是个胆小的,自己不过引来几条河鱼,在雷雨之日装作是雷鱼吓他几句,他便失了分寸。

此事被随行的近侍记下传为美谈,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拿此事来问他是否为真。

也不知是把那书看了多少遍,连这个都记得,自己怕是不提起都要忘了。

皇帝心情都松快了些,逗着她,“依你看呢?”

小姑娘挠挠头,“父皇天命之子,那雷鱼本就应替父皇解忧,想来它也是顺应天意,特地前来协助的吧。”

偏她面上还是一副本应如此的样子,自己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皇帝开怀大笑,引得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言谈间,皇帝这才发现这个女儿性子纯然,颇有些童言童语的意味,驱散了他近些时日的烦忧。

正欲再问些别的时,皇帝的目光忽而凝住。

小姑娘不经意露出来的手指红肿,甚至已然变了色。

皇帝沉下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小姑娘见了他这样问,反而僵了一瞬,下意识想往左侧看,又及时扭了过来讨好道:“儿臣愚笨,不小心夹了手,让父皇担心了。”

说完竟想把衣袖再拽长些,好把受伤的手藏起来。

皇帝岂会看不出来其中有蹊跷,顺着那角度看去,自己的六女儿心虚地低了头。

六女儿霍灵秀生性骄纵,如她母妃赵修容。偶尔使使性子本也无碍,可她竟对姊妹下手,实在顽皮。

皇帝凝目不语,周围霎时静了下来,连云景台中舞剑的技艺人都不知该不该继续了。

只有小姑娘仿若看不够一样,仍是认真注视皇帝,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儿臣并不疼,甚至有些感谢它。若不是笨拙伤了,又怎会有父皇替儿臣解答雷鱼一问的机会。”

这话未说自己是受六公主所伤,也非是感谢借此机会见皇帝一面,只拿解答疑问说事。

前者若承认,便是告知众人皇家亲缘不合;后者若承认便是埋怨皇帝冷落。

唯有拿雷鱼说事既免了落人口舌,也全了皇帝颜面。

连姚公公服侍了皇帝这么多年,才自问在揣摩帝心一事上入了些门道。

眼下看过来不得不夸一句:九公主明珠蒙尘了。

旁人皆能看懂的事情,皇帝又岂会不知。

他只拿那双略显威严的眼睛扫视自己这个九女儿,此事确是自己一时兴起所致。

“姚齐顺,将那苍泉八珍膏给九公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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