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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录员被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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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柱清烟袅袅,三座金刚像怒目而视。

香堂昏暗,木窗将光分割成一块一块,落在供桌前的地上。

两人一站一坐,相视生厌,在香堂里隔了老远。

“贴上黄符的木廊,烧满七天的纸婴,和什么写了七个生辰八字的纸……”

辛甘白嗤笑,“所以,这就是你留下的烂摊子?”

周统点了三柱香,拜了三拜后把香插到香炉上。

他一边插香一边说:“灰雾里呢,本就时时会出现意外,现在事情还没到最差,你起什么哄!”

辛甘白翻了个白眼,“我起哄?我都懒得管这些破事,你死活关我屁事!”

周统上完香,又合掌拜了拜,才转头道:“不是,您到底谁啊?有何贵干啊?”

“找人。”辛甘白言简意赅,“我找林沫。”

周统抬眼,他仔细打量了辛甘白一番,“您之前说姓辛,五元老之一的辛老爷子和您什么关系啊?”

辛甘白也不愿多说,“他是我外公。”

“哎呦,原来是辛少爷,您上这儿暑期实践来了?”

周统不愧是职场老鸟,一张口就是老阴阳家。

辛甘白被噎了一下,他顶着“辛”这个姓,既烦别人溜须拍马,也怕别人轻视戏谑。

“废话少说。”他懒得再争论,问:”油头,林沫在哪儿?”

“找她有事?”

“关你屁事!”

周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

辛甘白一把扯住周统的衣领,“死油头!人不见了你不知道找啊!还是,你他妈压根就没打算去找她!”

“哎,油头归油头,你加个死是什么意思!”

周统扯开辛甘白的手,拍了拍衣领的褶皱,“再说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林沫是什么身份的人呐,“盘古计划”的核心成员之一,协助灰雾调查的特派人员,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外面院子那群人。”

“然后,你们就这样看着她送死!”

“没人想她死,辛少爷。”

周统依旧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我是最见不得同志牺牲的,要是能帮,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的,可是实在是能力有限,帮不上忙啊。”

“老混子。”

辛甘白暗骂一声,转身开门准备离开。

“你要干什么去?”

周统身后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臭小子下手没轻没重,你找人归找人,别动什么歪心思。”

“砰!”

辛甘白没回答,直接摔门走出了香堂。

沿着贴有黄符的木廊一路走,辛甘白一边整理刚才周统的话。

按照他的说法,之前“鬼宅”中从未有过成亲冲喜的事发生。

灰雾的第一层,应该就是烧七天纸婴,最后所有人参加小少爷的百日宴后离开。

灰雾的第二层呢?

从之前关于“鬼宅”所有的档案来看,这座鬼宅大致与百年前的封建时期对应,这也能解释为何受困女性一直为被害者的角色。

如果这只是一部分的真相,那老管家口中的风水先生又是谁?这个宅子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湖边,湖水碧绿,宛如一块翠玉,远处是翻涌的灰雾,就见一座八角檐亭静静立在湖中央。

就是这个亭子。

辛甘白仰头,如果将贴有黄符的木廊画在纸上,可以发现是一条盘旋而卧的长蛇,而蛇头就是亭子的位置。

亭子秀气,檐下挂着匾额,上题“清心亭”。

走到亭中,一阵冷风吹来。

辛甘白在亭中看了一圈,亭顶内部发黄的黄符,圆形镂空的石凳……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灰烬被风吹到地上,露出石桌上留下焦黑的印迹。

纸婴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张石桌上烧?

他仔细打量石桌,桌面没什么装饰,表面凹凸不平,甚至都没有打磨光滑。

而相比于桌面,石桌底精致得多,桌柱呈八边形,一面刻字,一面雕画,上面刻着龙凤等瑞兽,雕工精湛,惟妙惟肖。

辛甘白围着石桌转了一圈,看清桌柱上的字。

“如,鱼,得,水。”

他站在原地,总觉得漏了什么?

这石桌……看着不奇怪吗?

突然,他灵光闪现,终于知道这张石桌的违和之处了!

作为支撑,这根桌柱未免也太粗了。

辛甘白忽然有个荒谬的想法,他抬着石桌一边,用力一掀。

“砰”的一声。

石桌的桌面竟被抬起、掀开。

果然是一口井!

辛甘白凑近往下看,井很深,里面黑漆漆的。

“哇……”

他猛得后退,刚才似乎听到一阵婴儿哭声。

再抬头时,湖面已经升起了雾。

四周不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辛甘白转头,余光只隐约看到几个纸人抬着花轿在雾中飞快地跑过。

再一转身,一盏红灯笼飘在面前。

一个面皮打褶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他左手将提着的灯笼慢慢放下,右手拿着一张请帖。

“府里今晚有喜事,客人要是有时间,不妨来看看。”

辛甘白被吓了一跳,他稳了稳神,“今晚?”

“没错,算了日子,今夜子时是良辰吉日。”

辛甘白皱眉,“什么喜事要半夜开始?”

“是十三姨太,老爷等不及了,要今晚就带她走。”

辛甘白心下一沉,十三姨太?那不就是林沫?

“……多谢。”辛甘白收下请帖。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露出亭中的井问:“这周围都是湖水,怎么还要打一口井?”

老管家没说话,一双发黄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辛甘白,最后缓缓道:“当年先生让打的,就连这条湖,也是先生让挖的。”

“井里有什么?到底为什么打这口井?”辛甘白正欲再问,老管家已经消失在雾中。

没多久,周统来了。

他一进亭子,看了眼井道:“石桌?”

“大概是阵眼。”

“可以啊,这都能找到。”

周统似乎并不意外,“老爷的成亲仪式半夜开始,到时候我会试着带所有人离开,你怎么办?”

“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辛少爷还真上心。”周统笑了笑,“怎么找,抢亲啊?”

夜半子时,李府挂满灯笼,前堂人声鼎沸。

众人到时,满堂宾客已经坐满,他们推杯换盏,酒宴正酣。

“各位客人这边请。”

老管家走了过来,把众人带到旁边的空桌。

周统坐下,他看了眼门口,此时宾客来来往往,宅子大门敞开。

他不动声色道:“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

辛甘白看着眼前这桌大鱼大肉,看上去热气腾腾,却没有任何香味。

“新郎、新娘到。”

随着媒婆喜气洋洋地喊了一声,唢呐、锣鼓开始奏响。

先是一台花轿被四个大汉抬出来,后面是一副棺材,棺材上系了一团红绸花。

“真是男才女貌啊……”

“听说李老爷终于有个了儿子,双喜临门啊……”

宾客们站在两边,笑着说着喜庆话。

“好了,好了,吉时到。”

“一拜天地。”媒婆喊道。

“三。”周统冷着一张脸道。

“二拜高堂。”

“二。”

“一拜天地……”

“哗啦!”

辛甘白一掀桌子,十几盆鱼虾肉菜摔了一地。

一时间,锣鼓停下,宾客愣住。

辛甘白踩在凳子上,指着棺材大喊一声,“好你个糟老头,死了还要祸害小姑娘,看我替天行道,扬了你的骨灰!”

说完,他一把冲上去,左手拎着酒坛,右手提了盏灯笼,通通往棺材上一扔。

“轰!”

棺材瞬间被火焰吞没。

“林沫,我来救你!”

他掀开花轿,伸手一拉,却拉出一只惨白的胳膊。

嗯?

辛甘白愣了一下,再朝花轿里一看,里面坐着的是一具纸人。

啊?

不是,这玩的是哪一出大变活人?

他再往里仔细一看,纸新娘身上写着两排天干地支,正是林沫的生辰八字。

“烧了这对奸夫□□!”

火光中,满堂宾客变成纸人,它们双颊涂红,僵硬地齐刷刷看向自己。

纸人速度极快地扑了过来,辛甘白一看不对,干脆背着纸新娘撒腿就跑。

逃命时路过门口,见周统一群人站在门口正要离开。

“呦,忙着呢。”周统笑道。

辛甘白没空理他的风凉话,身后纸人也擦身路过这群人,直直追着两人过去。

辛甘白一直往前跑,纸人轻飘飘地追得更快,他挑了条最近的路,险险在追上前跑到湖边。

湖边只有一条路,便是通向湖心亭的水廊。

辛甘白一口气跑进亭子,他扶着腿大喘气,回头一看,纸人已经上了水廊。

“呵。”

他提起早就放在亭子里的灯笼,慢慢举到井口上方,“赌赌看,接下来要出来的东西,是杀你们,还是杀我?”

说完,他手一松,灯笼掉进井中。

在白天打开井盖时,辛甘白就闻到一股臭味,说白了就是尸体在隔绝空气、水等条件下,由微生物分解产生沼气。

而沼气易燃、易爆。

在扔下灯笼的瞬间,辛甘白和纸人就齐齐地往后跑。

“砰!”

一声爆炸的巨响,亭子被炸成碎片。

辛甘白被热浪冲飞,扑倒在地上,他看到纸新娘身上着火,又吹又打才扑灭。

阵眼破,阵法毁。

一时间,凄厉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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