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举动让他站住脚,他不在意我此刻对他的行为,他只关心我是否安好。我曲解他关心我身体的意思,一遍遍告诉他我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好,我这个人特别糟糕,可他还是说没关系——他说我这个人好,那就是特别好的。
“一定要为了我这样吗?”我哭着,泪流满面,极力去否定着自己,“我就值得吗?”
“一定要,”他坚定道,“你值得的。”
我不听他的话,一遍又一遍摇头:“我不值得,廖国歆,我这个人真的一点儿都不值得的……你去爱上别人好不好,别爱我了……”
“你跟本不舍得,为什么还要赶我?”他轻声告诉我,“没有你的日子,我不开心的。”
“……”我无话可说,茫茫然低下头,手里的空瓶子被我抱在怀里,很硬,很冷,但硌在心脏的位置,会让我能喘上一口气。我慢慢退后,最后直接转身,又怕廖国歆追赶,于是顿住脚,精神恍惚地扭回头去,看向就要抬脚离开原地的他,嘴唇哆嗦着去重复,“不要吵我,不要找我,让我回去想想,我想想……”
没再理他,我难受地奔回了家。
打开门,我来不及关上,就急忙跑去卫生间,蹲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肚子里的酒水全吐干净,我被呛得咳嗽不止,胃部随着我的收缩而一阵阵的痉挛,我难受得哭起来。
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因为情感上的拿不起也放不下,我庆幸着也痛恨着、享受着也后悔着爱廖国歆爱得这么深。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爱另一个人爱得这样辛苦,廖国歆给出的承诺一定是真的,只有我还在不愿接受。
我又记起那个梦,我是廖国歆身边的白虎星。我的这份爱,当真是要比不爱更为可悲。
我哀哀欲绝,蜷缩在角落,可怜地抱住自己恍若一座破楼要坍塌似的身子,用自己的双臂舒缓那股股挤上心头的悲楚。指甲就要抓破衣袖嵌入皮肉,力量的禁锢让我的身躯摇摇欲坠,我站起来又跌落,反复挣扎不出这痛苦。
随即,我疯了似的呐喊一声,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交织的发丝被泪水糊在面上,被覆盖的地方逐渐升起的热温,暴虐的因子在体内横行霸道,撒不够的怒火全都齐齐汇集到手上——我抄起倒在地上的酒瓶,怒喊着朝门外的客厅投掷过去!
玻璃瓶子四分五裂,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猫叫声,晴天的身影从我眼前晃过。它跑了。
精神清醒一瞬,我倏然记起一件事情。
门没关……
“晴天……晴天!”我跌跌撞撞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