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碍着呼吸,墨泊云也不愿将人放了。只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给彼此,只一瞬立刻又吻了上去......一遍遍的一往深情......
“再说一遍。”南荣烟双目泛着水光,舔了舔似乎有些红肿的嘴唇,“你再对我说一遍。”
他与墨泊云额头相抵,看的清楚仔细。墨泊云闭着眼睛,听到自己说这话时勾着唇角笑了。
“殿下是我此生...生生世世想要紧紧相随,朝夕相伴的人,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是我钦慕已久的也是,是我墨泊云......”墨泊云猝然睁开了眼睛,“是我墨泊云永生永世的挚爱。”
墨泊云的眼睛同初见时一样,那般澄澈,干净。亦如郸祁岭的冷泉,泉水干净冷冽又通透。直达心里,深入骨髓。
时间仿佛一下子倒了回去,又回到紫云馆里,又回到了夹谷长白面前...他的脸颊染上了红晕。若说是动了情,南荣烟更相信他红了脸,全是因为这些‘不害臊’的话。
“还有一句,我也爱听。”
“啊哈哈,殿下,殿下为何爱听...这些?”
“‘连我都是沐梧殿下的’。”南荣烟伸手捧上他的脸,细细端详这个‘白里透红’的人儿,笑着说:“非也非也,云郎有所误会。我不是爱听这些,我只喜欢听云郎你一人,对我说这些。只能是你。”
他一根手指拨弄着墨泊云的耳垂,滚烫滚烫的。被墨泊云捉住后他立刻凑过去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他的嘴唇......
这张脸近在咫尺,这双眼这张脸依旧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只是,此刻又泛着勾人的光。
墨泊云胸膛起伏,按耐不住的扛了他进屋,伸手握住南荣烟腰间的衣带......
“殿下。沐梧殿下可是歇了?”
墨泊云的脸颊上有个被他用舌头顶起的老大的鼓包,那只手还放在南荣烟腰间不敢有所动作,他闭上了眼睛一脸的‘老子要弄死你’的表情,凶巴巴地喝了一声:“谁?”
‘安白’!南荣烟对着他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随后便笑了起来。
‘我知道’!墨泊云无声的说着。
“我是安白。”安白站在院门口,道:“方才遇到安楚他告诉我说,沐梧殿下累了所以...不知殿下可是歇了?”
“你只说有何事?”墨泊云焦躁,一脸不悦手还没有从那根腰带上收回来又不敢又任何动作,气急败坏的怒吼:“你只说你有何事找沐梧殿下?”
“泊云大哥,其实安白并非来找沐梧殿下的。”安白说:“只是君上要我来寻泊云大哥,说此刻想要见一见你。”
“此刻?见我?”墨泊云眉头深深深的锁了起来,“方才不是...这不是才从君上哪里回来吗?怎的又要见?”
“这安白便不知了,君上这么说,安白便是照着做是了。”
“啧。”南荣烟惋惜,伸手下去使坏,“当真是可惜了。”
墨泊云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回去,堪称‘蹂躏’。分开时南荣烟不甘示弱咬破了他的下唇。
“你......”
“怕什么?这样你的君上爷爷才能知晓。他这是搅了多好的一事儿。”南荣烟慢条斯理的帮着他整理着衣衫,头发。
“等着我回来。”墨泊云捏着他的下巴,温柔又不舍的落下一个亲吻,不甘心的说:“等着我回来。”
“泊云大......”
“知道了,这便来了。”墨泊云倒着走,到了门口才回头,问安白:“君上此刻在哪里?”
“紫云馆。”安白侧身,伸出一只手,“请,我引泊云大哥去。”
“你同我,同去?”墨泊云心中惊奇,面上不露只笑了笑说:“我先走,你随后来便是了。我比你快。”
安白低着头非常恭敬的站在原地颔首称,“是。”
清风抚着他的殿下,衣袂轻扬,几缕发丝随风飘动。墨泊云心里嘀咕:这风当真是讨厌,还有眼前这个碍眼的人,更是讨厌。
再看南荣烟的双唇泛着水光,略微红肿......墨泊云的目光不由的低了下去,慢慢挪到了他的腰间,‘那根腰带’......
墨泊云用舌尖舔舐着嘴角还在出血的伤口,捂着嘴轻咳一声。好掩饰自己忍不住发出的笑。
“等着我回来。”
南荣烟站在门口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只是那样站着,长身玉立。墨泊于确是已经听到他的殿下不满的,‘咬牙切齿’的,但在墨泊云眼里都像是他在对自己撒娇的,只对他自己催促道:‘快点回来’。
“知道了。”墨泊云挥了挥手要走,又看到竟然还站在那里碍眼又多事的安白,立刻推着人出去,“走走走,你别站在这里。殿下要休息。”
推搡着安白出了院子,墨泊云简单扣了门,说:“我先走,我比你快。”
“是。”
急切切的,墨泊云如风一般穿梭在林子里。当日选了这里为的就是免受人多打扰。沐梧殿下不需要任何人服侍,有我便足够了。
沐梧殿下......
急切切的,墨泊云心里全是这个人。在树影的光点里看到都是那双湛蓝的,不在是之前那样充满心事的眼。晨起在紫云观虽说是地方不对,自己原是准备背着南容烟的,只是。只是话赶着话说了出来,但是没想到自己说清楚了心中盘算之后。他的殿下,南容烟像是将闷在心里的事都卸下了一般......
他不是冷漠无情。墨泊云脸上溢出笑容行的飞快,他只是太过于用心,太过于专情而已......
只对我......
只有我。
所以,殿下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殿下说我累了我便累......
‘方才遇到安楚他告诉我说,沐梧殿下累了所以...不知殿下可是歇了?’
似是一道闪电,直击了墨泊云。他骤然停了脚步向前滑出去老远...他扶着手边一颗小树咬着牙关眯着眼,竟将那棵比手腕儿粗的小树连根带起......
墨泊云转身往回去时,脚尖在原地旋出一个坑带起了地上的泥土,回时比来时更快风驰电掣般如飞也一般往回赶......
小木门开着,房门半掩着。
墨泊云是一阵风,是一阵飓风,从篱笆院墙翻墙而去破门而入......
南荣烟正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又平静,宛如一幅惟妙惟肖的美人图。若不是此刻身边站着的安白,拿着匕首划破了他的胸口正在流血当真是以为他,睡了。
‘吼!’
一声咆哮,惊雷一般。地动山摇林子里鸟兽尽散,墨泊云带着十分的怒火冲了上去。安白甚至都没来急回头看一看,就被疯魔的墨泊云丢了出去。
“咳...噗。”安白被扔到墙上,重重的摔回地上,“怎......”
墨泊云走到安白面前,拎起他。他手臂的血管凸起,平复,再突起,再平复。他捏住了安白的脖子,将人钉在墙上。安白战战兢兢看着墨泊云那双被怒火烧红了的更像是染了血的眼睛......
“没有人告诉安楚。”墨泊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的一样沉闷,眼睛里满是戾气,“殿下累了。”
安白紧紧握着墨泊云钳制自己颈部的手,他的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脸立刻涨的紫红,眼珠子瞪的老大布满了血丝像是要憋炸了......
“且不说安白师兄比我大,单为我不守规矩自始至终从未喊我过‘大哥’。”墨泊云咬牙问道:“你是何人?”
“且慢!”
‘安白’命悬一线之时,夹谷长白带着人来了。他只看了一眼‘安白’,急匆匆向着内室的南荣烟而去。
“你放了他,留个活口至少能知道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夹谷长白伸手摸了南荣烟的脉息,停了半刻才说:“还好,烟儿并未有中毒只是晕过去了。胸口,胸口这伤看着吓人也只是皮外伤...嘶,这......”
墨泊云又将‘安白’丢出了门外,满院子的人立刻将‘安白’按住。墨泊云跪在床边上,握起了南荣烟冰凉的手。
夹谷长白收了手随意摆了摆,屋里的人都撤了出去。关了门只剩他们三人时,夹谷长白才问墨泊云,“烟儿心脉为何如此弱?按说他已经结了丹怎会,又怎会如此微弱?”
墨泊云抬起嗜血的眼睛看着夹谷长白,苦笑一声之后将他们两人去蕉城时,南荣烟误以为自己尚未结丹便用‘殒丹’自救之事,长话短说,言简意骇的告诉了夹谷长白。
“这孩子,傻!太傻了咳咳......”夹谷长白气急了,胸口发闷连连摇着头,“烟儿你怎么会,怎么这么傻。”
“君上。我爷爷曾经说过,若是拿了云和君上的灵丹,他倒是有个‘以丹养丹’的设想。”墨泊云跪在夹谷长白脚边儿,说:“只是云和君上的灵丹眼下,眼下还在司麒姬手中。”
“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战司麒姬是为了四灵,我看这里面蕴藏的私心还是蛮重的。”
“不!”墨泊云支起上半身,“我要战司麒姬必是为了四灵。只是不巧是他拿了云和君上的丹。”
“你......”
“我,我从小是过的颠沛流离无人教导,但我墨泊云也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更何况,他若真的清白,又怎会私藏云和君上的灵丹!”
这种不容轻视,不容小觑的气势自墨修椟之后夹谷长白再一次从紫罗墨麟族的身上感受到了。都说战斗灵族强势霸道不论理,但夹谷长白认识的则尧君上墨修椟还有眼前这个人,他们虽说也是强势霸道却总能让自己平白觉得理亏......
“你,先起来吧。”夹谷长白语气柔和,包扎好了南荣烟胸口的伤,才说:“这伤看着吓人,其实是皮外伤,没伤到内里呢亏的你发现的及时否则......”
“不,是我...是我太糊涂了害了殿下。”墨泊云看着南荣烟,说:“眼下是特殊时期无论在哪儿我都该警惕一些是我,是我害了殿下。君上,殿下何时,何时可以醒过来?”
“......”夹谷长白一时为难,脱掉了南荣烟的鞋袜按了按他的脚背,接着又按了按他的脚踝处,“方才你说,你爷爷?”
“嗯。是一位很好的人,在我们那里他年岁最长,我从小便和他生活在一起。”墨泊云说着,突然凑过去,“说起来,我爷爷倒是与君上年岁相仿。”
“他懂医术?”
“他什么都懂,在我看来他没有什么不会的。”墨泊云傻笑道:“所以,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尊敬他。”
“嗯。”夹谷长白若有所思,慢慢点着头,“方才你说,你爷爷说用云和君上的丹能养烟儿的丹,以我之见...此法可行。”
“当真?”
“烟儿只是被人打晕了,睡上两三个时辰自己会醒。”夹谷长白起身,看着‘睡着’的南荣烟半晌才说:“但眼下......”
“老夫怕只怕,是他自己不想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