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将秦雅君的名片塞给了杜玉英。

杜玉英和米亮两个人会不会来面试，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

程曦想了想，又补充着，给秦雅君去了个信。

“雅君，我这边有一些人选，如果来的话，会提我的名字。你那边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秦雅君那边立刻回复：“好的程总，除此之外，其他应聘人员的简历我发您邮箱，您过目。”

程曦满意点头。

请秦雅君做助理，是她最近花的最成功的一笔钱。

秦雅君职业素养一流，就算是觉得有问题，也只会轻轻提示。如果程曦坚持如此，她就会执行到底。

有这种手下，爽！

…………

放下电话，秦雅君将闪亮玩偶剧组递过来的简历都输进笔记本。

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再汇报一下，倒是程总先来了电话。

秦雅君摇了摇头。

她被之前那个色鬼老板拖累的太久了，甚至不适应这种高效的交流模式了。

她得加快工作效率，要跟上程总的节奏才行。

…………

程曦用自己的小破手机随便划拉了一下秦雅君给的简历。

她也不是专业HR，只能简单看看学历履历。

看起来没有特别出彩的。

秦雅君招到的人也勉强能够凑齐一组拍摄工作，也该开始下一阶段了。

程曦已经想好新项目做什么了。

闪亮玩偶已经失败的彻底。

程曦决定完全抛开它，练个小号。

这类综艺节目的附加话题实在是太多了。程曦本来想着，她不请明星，也不让她们露脸，这个节目就很难滋生出粉丝经济。

谁曾想，就算是不露脸，既然还有不同的玩偶服在，就能生出一批粉丝！

天知道程曦看到“闪亮玩偶的烤肠后援会”时，内心的崩溃程度！

程曦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做得还是不够绝。

她怎么能做选秀呢？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这种题材！

一种能赚钱的，能大爆的题材，就算是她再修改商业模式，也抵不过它本来就能赚啊！

尤其是程曦还不能花大价钱宣传，成本比一般节目不知道低了多少倍，那节目稍微有点热度，就肯定回本了。

是她想的太简单！

她秉烛夜思，总算是敲定了自己的新项目。

纪录片！

要足够专业，足够枯燥，毫无乐趣可言，又能花上足够价钱的纪录片！

纪录片这种东西，程曦略有了解。

明明拍起来不比影视便宜，但收益却远远远远不如影视。

做得特别好的那些，也大多是赔本赚吆喝。

做得不好的，就直接打水漂。

程曦要砸的几百万，对于一个纪录片拍摄来说，甚至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程曦选择了纪录片里一个小众赛道，抛开自然与美食，只考虑人类社会，但不要宏观的和历史的。

不要知名的，也不要噱头。

人家不都说吗？故事不是现实，平凡的主角和平凡的生活，自己身上就能看到了，看你拍的干什么？！

普通人普通的工作一天吗？

谁爱看啊？

程曦深以为然。

她决定，新纪录片就叫《平凡一天》！

就拍摄各行各业里最普通的那些人，一整天的工作。

为了提高质量，她要自己出钱搭建内景，请群演，务必完整的还原每个人的一天！

这样钱也能花出去了！

收视率包烂的！

…………

这个项目程曦决定直接交给新的员工。

她不准备再请一些在校的学生了。

安茜给她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在校学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不一定是因为她们没有能力，也许只是因为她们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

已经工作的社畜就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很有能力，谁愿意在普通岗位上磋磨着呢？

远离在校学生保平安！

把项目交给新员工，才是安全的！

至于那些工作经验只能说是勉强接触过，甚至很多干脆只是看人做过的新员工，最终拍出来的东西质量如何……

那不是程曦需要考虑的。

她又不想赚钱！又不要口碑！

系统不让她主观输出垃圾，说是对女主的项目有所要求。

但是，她的员工们尽了全力的作品，怎么能叫垃圾呢？

这么说简直是丧尽天良！

程曦直接给秦雅君回复：“人选没问题，签了合同就按策划开工吧。”

于是，决心高效工作的秦雅君，当天就跟大家敲定了劳动合同。

几小时后，安茜拿到了策划案。

…………

程曦哼着歌，查了账。

离开结算期一段时间，痛失几十万的心情渐渐平缓。

看着账户上的两万多块钱，程曦总算从苦涩的余韵里品出了甜蜜。

她总算是能搬家了！

再也不用因为系统的“女主形象”，窝在这个小地方了！

自己的钱，花着就是爽！

好歹也是一出手几百万的投资人，几十名员工的老板，合租像什么样子！

程曦在北城中心偏南的地带，精心挑选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租金一月五千。

她暂时租了三个月。

押一付三，手里的钱刚好，再多，就一分都没有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曦一直在忙搬家的事情。

等她知道潮汐影视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程曦第一次来到她们的临时办公场所。

公司新员工工作了好几天，都是秦雅君在忙，没见过顶头上司。

程曦本以为公司里没人认识她。

没想到一进门，工位靠外侧的女孩一下子窜了起来：“程总好！程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不是来指导我们的纪录片拍摄呀？茜茜今天在拍闪亮玩偶，这边暂时交给我来了！当然您放心，我们都会尽全力的！”

程曦大脑还没转过来，女孩就接着说道：“您来的正好，我们正想着找您沟通一下，您的提议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但我们担心理解出什么偏差……”

程曦愣愣怔怔的戳在那里。

好像她不是老板，而是被老板点名发言的懵懂实习生。

这不是她公司租用的临时办公场所吗？

秦怡为什么在这里？她不应该在拍闪亮玩偶吗？

她刚才说的什么纪录片？

她的新项目纪录片？

谁拍她的纪录片？？？！！！

程曦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恍恍惚惚地被拉坐下，恍恍惚惚地喝茶。

微烫的茶水轻刺唇瓣。

程曦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等一下！

安茜她们宿舍，入职潮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