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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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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理科班疯了一个,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真劲爆啊!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

“平时一言不发的,怎么突然精神病了?”

......

就如同方陆奇所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时的八卦,没多久关于他的事就被彻底遗忘了。六一的艺术节要开幕了,快乐的大家完全不记得上个月有个人离开学校,进入精神病院的事。

冉夕趴在桌子上,对于艺术节的氛围完全不感冒。胡集不断调整着表演的语调,手中的诗稿已经被他看成了褶皱的旧纸。

“胡集你真牛啊!在一堆歌手和乐器手霸权的艺术节,居然能以诗朗诵进入表演项目!”梁优优真心实意夸赞着他,他忍了好一会儿,挨到把诗念完:“每年都有诗朗诵,这也是艺术的一种。”

听了念了半个月的诗稿,梁优优不以为然地道:“比起那些慷慨激昂的诗朗诵,你这首选得很好。而且作为开场的第一个节目,就证明你水平是可以的。”

“我还以为胡集这首诗会被毙掉呢!毕竟有些......”冉夕意外胡集入选,还被当成开场节目。“老许当时希望我选个积极的,我坚持毙掉也要念这首。没想到跟最近跟理科班的事......”胡集停顿着,何止是方陆奇一个人呢?前段时间大家的精神状态,出现午夜漂浮的自我,被抽离的自我,不想要的未来......

然后有的人继续煎熬着,有的人麻木着,有的人疯了。我们都在找自己能够承受的方式,接受着所谓规则的训导。

梁优优继续浏览着节目单,看到洛旗的名字时讶异地愣了一下,她同自己同桌耳语几句,于是不多时洛旗换了过来。

“你居然真的有节目表演?还以为你是跟老许开玩笑呢!”梁优优指着节目单上的架子鼓:“你真的会?”

洛旗偷偷观察到冉夕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摆出高冷的姿态:“如果不会还能入选吗?”冉夕怔了怔,用一副无比惊讶的神情打量他:“你不是只会抗旗子吗?”

“也只有你信吧!”洛旗抬了抬下巴,有点挑衅的意味。冉夕没有向平时那般与他争辩,接过梁优优的节目单看下去:“云烝然和涂羽然合作的话,岂不是那天最大的热点吗?”

“什么!”洛旗和胡集同时喊出声来,两人的斗志如同泼了凉水,齐齐蔫了下来:“到时候我们不管多精彩,都会被他们秒杀了。”

比起这个,冉夕更在意布语的想法。好不容易跟布语亲近些,又被自己搞砸了。她到底是怎么看我们呢?心中想着这个问题,发出的消息却传递给了童娴。

没多久童娴的回复了过来:神经了你,我不是神婆。冉夕收起手机自言自语起来:“你不是神婆,还总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搞什么啊!”

“冉夕,能不能让云烝然给我朗诵时伴奏,我不想马上被忘记。”胡集求情着看向冉夕,冉夕无比轻松地应着:“你直接跟他说他都能答应,只要不是违背他原则的事,他都会帮的。”

说完她把云烝然回复的消息给胡集看,胡集双手合十:“我祝愿他心想事成。”

欢呼的会场,雷鸣般的掌声,随着会场中间的幕布拉起,主持人进行了开幕式后,胡集在冉夕等人激动的目光下,同钢琴伴奏的云烝然互看一眼后,深呼吸上了台:“虚无之诗。”

爱上了虚无,仿佛虚无是一件美好的事物。

通过河流也会爱上一滴水,

如此说来,我的爱是本真的,源头的,小的。

天空新崭崭,仿佛从来没被人看过;

蓝得让人心慌,仿佛这蓝是所有蓝的祖先。

昨日之我是小的,明日之我是更小的;

今日,我就在小与更小之间。

一个人倘若过于锋利,就会变成刀子;

自己把自己杀死。

尘归尘,土归土,十万条河流,只是一条河流。

因为寂寞,我在体内饲养了万千小兽;

木叶尽绽,盈即是虚,小就是满。

所以我才会爱上,更小的人间。

泪水过后,五月的田野适合抒情、朗诵;

无人的夜里,我有悲欣,低低的哭泣。

我发疯并带着天空发疯,

我有孤独的一面,虚弱的一面。

因为爱上了人类,

我把自己抛在了一边。

安静的会场里,伴随着从琴键下流出的柔和之音,胡集充满磁性低沉的声音,宛如抚平一切毛躁的手,让大家都沉浸在这首诗词里。

大家从一开始的好奇和不耐烦中,逐渐转为某种默契的共鸣。兴许是从看到了内心的自我,模糊的,不安的,摇摆不定的,该怎么继续走的路,那些焦虑的成绩和殷切的期望,此时都得到了暂时的喘息。

在最后一句诗念出口后,琴音亦戛然而止,没有任何的喧宾夺主。胡集默默地朝着大家鞠躬,朝台下走去时,大家恍如隔世醒过来,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泪眼婆娑,有人沉默不语,有人还在诗中没有走出来:“再来一首!”第一次在艺术节听到诗朗诵这般受欢迎,胡集几乎快要腿软地跑下台,回到自己班级位久久不能平静。

老许给了竖起了大拇指,胡集不知为何想起曾经看到未来的画面,他不喜欢看到自己的那个样子,但十年后的自己会讨厌吗?未来,大家不想要的未来,是十几岁的自己和未来的博弈,而未来的自己是陌生的,那么现在的自我,又怎能否定一个十年过渡期的自己?

这首诗带来的短暂静谧,很快就被其他班级的热舞和小品相声等冲散了,但他们心中曾被打动的地方,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吧!

云烝然和涂羽然合作的歌曲,俊男美女一个弹琴一个唱歌,让整个会场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洛旗一首热血的架子鼓,又将会场的热度推上另一个高峰。

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家热烈地希望钢琴组和架子鼓来一场对决,被莫名其妙作为结束嘉宾的云烝然和洛旗,站在了舞台上。

“什么曲子呢?”主持人把话筒递到观众席,得到了回应:“prisoner of love!涂羽然会唱!”

是去年涂羽然表演过的歌曲,没想到今年再次推上来,不过是作为配角出现。

钢琴声,架子鼓,涂羽然的歌声,作为结束这一年的艺术节,好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冉夕跟着调子哼唱着,拉着布语的手朝着云烝然和洛旗挥动着:“给他们加油哦!不然弹错了敲错了会被大家骂死的!”

“真的假的?”布语被她拉到文科班坐着就很紧张了,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舌头都快打结了。

对着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要投票给谁呢?”“投票?”布语茫然:“为什么?”

“每年的惯例了,最后被拉出来PK的两个人,大家要投票的。”胡集掀开座椅扶手里的纸笔:“去年云烝然赢了街舞队是吧?”

“错啦!他输给了男团队,毕竟那边为了赢练了很久呢!”梁优优拿着纸笔,时不时看向会场里的两人:“其实我更想投给涂羽然呢!”

坐在亮处的云烝然,波澜不惊地弹奏着节奏强烈的曲子,优雅地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吃力。站在阴影处的洛旗,鼓棒每一下都敲得有力,低着头沉默着只看着眼前的鼓面。

他似乎比那时候还要孤独啊!冉夕看向阴影处的洛旗,轻轻叹了一口气。布语抬头时,恰好跟云烝然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在笑,让布语赶紧垂下头装作没看到。

谁会赢呢?在大家万众期待中,第一次展露鼓技的洛旗,意外获得胜利。他震惊地上台领取奖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官方话后,火速跑下台把奖杯塞给了老许。

涂羽然扶了一下额头,跑去安慰着云烝然:“大家对架子鼓更感兴趣而已,你不要难过。”连续输了两年,她想着云烝然肯定很受挫。毕竟从小练习钢琴的人,输给练习一个月的舞蹈和架子鼓,实在不太好看。

“这种事我不在意,又不是比赛,大家玩得开心最重要。”云烝然在散场的人群里,寻找着布语的身影。

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而已。

没料到布语主动来找他,带着不好意思的腼腆:“你弹得很好听,果然就像大家说的那样。”

“所以你的票投给了谁?”他睁着亮晶晶好奇的眼睛,轻声地问出了心中所想。她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发懵,迟疑着:“更熟悉的人。”

“洛旗?”他试探性地说出名字时,布语心慌地拿起手机:“闻依姐让我去帮忙,我先去打工了。”

会场空空荡荡,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空空的座椅上,更显落幕后的会场落寞。

投票纸箱里的纸团,被一个个翻开,又被丢掷到一旁的地面上。洛旗来到会台前,被坐在地上翻纸团的云烝然差点吓死:“你干什么躲在后面啊,我心脏病差点犯了。”

“那你有心脏病吗?”

“没有。”

“.......”

洛旗蹲下身拾起那些扔在地上的纸团,打开看了看后学着他的样子,又扔到另一片空地:“你在干什么啊?”

“你不是在做同样的事吗?”云烝然再次把纸团扔出去,只是这次是砸到了洛旗的身上:“你要的。”

洛旗拿起身上的纸团,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和名字,对翻了许久纸团的云烝然道谢:“谢谢了,我刚来就结束了。”

“等等!”云烝然手中的纸团被他展开后,他看到那熟悉歪歪扭扭的字体,嗖一下蹦起来:“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再走吧!”

“哈?”洛旗正准备起身走人:“为什么?”

“我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你不该收拾吗?”云烝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纸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风一般地逃离了会场。

是我,是我,是我!

推开便利店的门,他已是跑得满头大汗,看到正在柜台前忙碌的布语,他选择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更熟悉的人原来是我啊!他有些累得趴在桌面上,望着夏日的天空云,霎时间理解了母亲当时所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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