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越说越赛脸?
之前惜字如金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变的不爱讲话了,现在看着,是一点也没变。
这性感的小嘴依旧跟淬了毒一样,不依不饶。
姜芋周移开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小声埋怨
“那最后还不是跟着你走了。”
周述沉下目光,带着一抹坏笑
“肚子还疼吗?”
姜芋周眼睛弯弯,才想起来自己在生理期。
坐在沙发上跟他聊天的功夫,都没觉得肚子疼了。
肚子不仅不疼了,心里这会儿还有点暖呢。
最起码她把想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如释重负,甚至都有点身轻如燕的感觉了。
雨丝淅淅沥沥的敲打着落地窗,屋内却是一片暧昧的朦胧,两人的目光在雨幕中渐渐交汇,撩拨着彼此的心弦。
姜芋周现在脑子里空空的,肚子不疼了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待下去的理由了。
不行,还是得装的疼一点,外面下这么大雨,要是一会被撵走了可就不好了。
她错了错目光,看向窗外
“还是有点疼的。”
别的不会,演戏这方面就算不是专业的,她也已经练出来了。
周述眉头渐渐舒展,起身弯下腰,轻松的把姜芋周抱起来
“那就去屋里睡觉。”
姜芋周被这一举动吓的娇呼了声,彼此的气息近距离交织,暧昧的情愫在房间如丝如缕的蔓延开来。
她双手自然的搂着周述的脖子,眼睛也一瞬不移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轮廓。
仿若一幅细腻的工笔画,眉梢微微扬起,恰似一弯新月,散发着深邃的神韵,眼睛清澈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
刚才自己那些拙劣的演技,在他的眼里好像就是很容易识破似的。
下颚的线条紧致而清晰,犹如斧凿刀削般利落,纤长的睫毛似帘般垂下,在光线下折射出迷人的阴影。
嘴唇的纹路清晰细腻,唇形优美,让人看了心醉神迷的,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姜芋周很轻,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还不到一百斤,周述抱着她也丝毫不费力气。
把人抱到床上,帮她把脱了鞋,就将整个夏凉被都盖在了她的身上。
边边角角都塞好,然后俯身贴到她的耳畔
“你先睡,我就在书房,有事情喊我。”
姜芋周被裹的严实,见周述要走,迅速抽出一只手抓他
“就在这,别去书房,你这卧室太大了,我有点害怕。”
上次在他家睡醒,就觉得有些空旷,白天没觉得有什么,要是晚上留她一个人在这睡,肯定是会害怕的。
这卧室的空间,都能装下二百个她了。
话说完,姜芋周又勾了勾唇角,眉毛也不争气的拧在一起,表情像是在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害怕。
周述瞧见她的微表情,浅浅勾唇
“可能要打电话,会吵到你。”
姜芋周水润的眼睛眨了眨
“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的。”
周述垂眸凝着她,那双眼睛灵动的确实不想让人拒绝她的请求。
而且抱她进来也是想让她赶紧休息,在卧室里陪着她,应该也能很快睡着。
周述沉下嗓子嗯了声,重新给她塞好薄被,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才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姜芋周现在也没有困意,侧着身子看着不远处正在工作的男人,心里总觉得痒痒的。
要是他们没有分开,现在算不算老夫老妻了啊。
这种岁月静好的画面,在他们分开以后,她就没敢想过。
这男人沉浸式工作起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要是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套套他的话,会不会有意外收获呀。
姜芋周思索片刻,还是觉得不妥。
像他这种逻辑缜密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她话里的破绽呢。
既不能问的太直白,也不能问的太含蓄,省的让姜芋周觉得她跟有目的似得。
可话说回来,她不就是带着目的才问的嘛。
虽然现在没有女朋友,但是不证明他之前就没有呀。
又会做,又会照顾人,这么优秀简直都可以开班了,她才不信之前没有过实战经验呢。
姜芋周在床上翻来覆去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周述的声线就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想说什么?”
姜芋周:“....”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姜芋周脑子空了一下,转过身望着他,盈盈的眼睛充满期待,还是委婉的问了下
“周总这么贴心,被你照顾的女人应该也不少吧?”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会照顾人。
但是她很想知道,跟她分开之后,他还有没有对别人这样好过。
床头柜的灯有些晃眼,但周述依旧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眼角上扬,嘴唇轻弯,毫不掩饰好奇的姿态。
话里有话,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能听得出来。
周述敲键盘的手指停住,抬眸正对上那双琉璃似的眼睛
“除了西西,你是第一个。”
姜芋周闻言,眼尾晕开一抹艳色
“那也算是第二个。”
这种话说出来,还是咬文嚼字比较好。
她跟周颜西都是女人,怎么她就成第一个了。
周述眸光加深,依旧没停下手里翻文件的动作,语气又诚恳直接
“她是妹妹,你不一样。”
姜芋周那双眉目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总是带着一种让人一眼就沦陷的情愫。
但是听见这话,她眉心紧蹙
“哪里不一样?”
周述薄唇噙着浅笑
“姜芋周,你知道的。”
姜芋周故意放柔了声线
“那我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呢。”
喃喃自语的声音好像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但她心里的算盘打的这么响,周述想听不见都难呢。
快速的处理完工作,在键盘上打完最后一行字,周述合上电脑,把放在一旁的眼镜又重新架在了高挺的鼻梁上。
姜芋周不解
“不是都忙完了,戴眼镜是准备去做宵夜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戴眼镜这么好看呢?
也不对,毕竟以前的时候,他也没戴过眼镜。
看的出来他这几年的工作压力大了,这么晚还对着电脑处理工作,再是鹰眼也经不住这样熬。
就是这个眼镜吧,姜芋周真觉得还是焊在他的脸上比较好。
周述迈着步子走过来,浅笑了声
“是想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留下一句话,径直走去了浴室。
?
说她脸皮厚?
姜芋周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她的脸皮还厚?真是笑死了,她脸皮厚?
说的对,她脸皮不厚的话,也不能来找他啊,她要是脸皮不厚,现在躺在人家床上干嘛呢?
哈哈哈哈哈妈的,还真是脸皮挺厚的呢。
临江这个季节,阴雨天气居多,但沿海城市本就清爽,就算是高温天气,也不觉得有多燥热,一到雨天,气温也变得湿冷。
窗外暴雨如注,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要把这整个城市压垮,闪电似银蛇一般在云层穿梭,瞬间将整个天空撕裂。
雨滴猛烈的敲打着玻璃,伴着震耳的雷鸣,心跳与雨声共鸣,情感在暗潮中起伏。
姜芋周生理期第一天,听着外面的雷鸣,似乎找不到一点困意。
就算她跟周述共处一室,她也觉得压抑无比,不是因为周述,而是因为外面的天气。
她怕打雷,怕黑,怕恐惧,怕身边没有人。
在新西兰那几年,每到暴雨天气,她总喜欢把屋里各处角落的灯都亮起来,然后自己缩在被子里,用无尽绵长的回忆来消磨时间。
她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周述为她提前倒好的那杯温水,浅浅喝了几口。
十年之久,她觉得自己欠周述的,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再次见到,依旧会有怦然心动的权利,依旧会有爱与被爱的选择。
她知道自己爱周述,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她虽然勇敢,但在被父母通知要出国的那一刻,她甚至见到了绝望的谷底是什么颜色。
一片漆黑,深不可测,令人厌恶至极,甚至永远也看不见她的太阳。
在接受出国的那一刻,只要身边有祁野,她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一直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整整十年,他们彼此身边,都没有了对方的影子。
在家人眼里,周述的脾气永远都变化莫测,唯独对夏玫,只有温柔。
他们曾经疯过,荒唐过,甚至想要不顾一切,把彼此都完完整整的交给对方。
后来,他们谁都未曾料到,那看似短暂却又无比美好的两年,竟成为了彼此心间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时间的长河中,有那么一段记忆,如璀璨星辰般闪耀在他们心里,在离别来临时,他们才意识到,这短暂的时光,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雷鸣阵阵入耳,短时间几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述冲完澡迅速的换好衣服出来,见她静静地倚着床头,目光凝视着窗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
他放轻脚步走向床边,微微弯下腰坐在床沿,也侧身倚靠在床头。
见她看的专注,周述故意往前凑了凑,带着磨砂质感的嗓音在她身边轻轻开口
“靠过来。”
姜芋周险些被吓的丢了魂。
那些记忆充斥在脑海里,完全掩盖了窗外的雷声,思绪中倒也不觉得雷声害怕。
倒是差点被周述这一句话给吓个半死。
她转过头,周述赤裸的肌肉线条,刚好撞进她的眸底。
健美的身形一览无遗,紧致的腹肌和宽阔的肩膀,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姜芋周不经意间咽了下口水,这性感的双开门真的太香了。
她微抿唇,眼神却很诚实的一寸不移
“怎,怎么身材这么好?”
随后,她又连忙改口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述把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拽了下,自己也挤了进去
“不是害怕打雷?”
他没忘记过姜芋周所有的喜好,也没忘记过她最害怕什么。
刚才在浴室听见外面那一声轰鸣,连他都被吓着了,更别说姜芋周了。
姜芋周往他身边靠了靠
“有你在也没觉得有多怕。”
周述指骨微颤,抬臂把人直接揽进怀里
“姜芋周,我后悔了。”
姜芋周一时间有点不明所以。
后悔自己今天晚上放她进来?
姜芋周凝着他那张脸,语气轻飘飘的问
“后悔什么?”
周述指骨穿过她轻柔的发丝,轻抚着她的头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我就是后悔了。”
说完,眼眶不自觉的,泛起浅浅猩红。
他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姜芋周走之前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去找她。
他明明什么都不怕,也明明什么都可以做,但就是因为赌气,错过了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十年。
结束本硕连读回国,他更后悔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出现在姜芋周眼前。
或许他没有合适的立场,更没有做好重逢的准备,又或者,他也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出现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小心思,换一种方式出现在夏玫身边,为了掩盖他的不知所措,也为了再次重逢后的惊心动魄。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姜芋周能清晰的看到,他眸中那一片猩红。
姜芋周慢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直身子,泛白的红唇在此刻也恢复了气色,带着肉眼可见的粉红。
她声音微微发颤
“刚到新西兰的第一天,我就因为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