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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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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姜岁欢绵软的身体被人托起。

她眯眼看向来人,只见一挺拔身姿映入眼帘。

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她并不能将人看得真切。

只觉这怀抱虽硌人了些,但好在稳当。

是谁在帮她?

姜岁欢脑袋晕眩不已,下意识地攥紧来人衣袖,试探性开口道,“阿郎?”

然后得到了一声低“嗯”回应。

薛适...他没死?

他回来了!?

姜岁欢紧绷的情绪得以松懈下来,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能完全倾泻而出。

她借着酒意,一头扎进来人怀里,哽咽道,“太好了,你没死,你还活着。”

宋序被她喷薄而出的情意震地浑身一颤。

怀中少女身上的淡淡花香萦绕在他鼻间。他心中一涩,没有将她保护好的愧疚之感愈发浓烈。

只得又将她揽在怀里紧了一紧,哑声道,“恩,岁欢,我回来了。”

周遭之人无一不沉默地看着这对昔日壁人重逢的和谐画面。

只有那跟在后头姗姗来迟的梁绶,边喘着粗气,边诉苦道,“子烈兄,怎么走得这般急,也不等等我。”

“你说我为何走得这么急。”

宋序先是睨了他一眼,后又语气不善地盯着周围适才刁难过姜岁欢的世家子弟。

好几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男子,现下一个个都心虚地别开了眼,生怕被那小阎王盯上。

梁绶这才惊觉姜岁欢正面色酡红地卧在宋序怀里,双眸浑浊,半睁不睁的。一看就是被灌了不少酒,人都快要失去知觉。

“姜小姐,你还好吧?”

梁绶正欲同宋序一起将人搀扶起来,却见少女的眉头突然拧到了一起。

“子烈?”她忽然痴痴地将这两字咀嚼了一遍。

姜岁欢甩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将眼睛再睁大些。

对上怀抱着她的男人的眼。

面前的人,眸子漆黑如墨,鼻梁□□如岭,眼尾锋利如刀。

已经很好看了,可好像还是缺了些什么。

啊,是了。

因为他不是她的阿郎啊。

阿郎眼角下有一颗小痣,阿郎看她的眼神总是炽热又柔软。

他不是他,她认错了人。

姜岁欢的眼尾浸出了一滴盈泪,眼中薄雾褪去,逐渐恢复澄澈。

她伸手抚上宋序成熟了不少的脸庞,淡笑一声,“是你啊… …你回来了。”

得到怀中温软的如此回答,宋序只觉一股莫名的怪异感随着他的脊梁攀升而上,但他一下子又说不清为何会这般。

未留给他更多思索的时间,怀中少女眼仁滚动了几圈,还是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梁绶稍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周遭氛围并不对劲。

在环视一周后,终是看到了个正躲在桌下痛苦哀嚎的人。

见此人惨烈到现在嘴边还呕着血,他摇头道,“子烈,你怎得将人搞成这副模样,万一他告到官家面前,你当如何是好。”

宋序则头也不抬,冷笑道,“他敢告?怕是那碎瓷渣子没吃够吧。”

这话直将那人吓得又一哆嗦,忙大幅度地胡乱摇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将这事向上禀。

梁绶叹了口气,还是觉得他这般不计后果的举动,太过孟浪。

而这处都已经闹翻了天。

那处的陈夫人与凌氏一行人才不慌不忙地翩然而至。

“小侯爷,怎得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明明府上已然乱成一锅粥了,陈夫人还保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

第一句话反倒是笑着问向宋序的。

只可惜宋序并不吃她这套,“若是我提前知会了,她便不用被灌这浓酒了吗?”

“啊呀,这… …”

陈夫人看着躺在宋序怀里已然醉撅过去的姜岁欢,一副才刚刚惊觉的模样。

她侧过身,开口朝陈戚戚诘问道,”戚戚,我让你好好招待岁欢,你怎得放任她一人在此?”

“府中人多,都怪我一时之间看顾不上,这才让岁欢遭了罪。”

陈戚戚脸上瞬间写满担忧,甚至还俯身晃了晃姜岁欢的肩膀忧心道,“你无事吧。”

宋序如何看不出这群达官贵女的虚情假意,只觉耳边的嗡嗡声实在听得难受。

他眼色一敛,一把将陈戚戚搭在姜岁欢肩上的手佛开,“当真是聒噪极了。让开。”

“啊!”

陈戚戚未想到他会如此粗暴,一时不慎,便被推倒在地。

及笄宴的主角被人如此蛮横相待,人群中顿时议论声一片。

“小侯爷怎得这般无礼,今日及笄乃戚戚的人生大事,前来观礼恭贺的宾客自然多了些,一时看顾不周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如此盛气凌人。”

一旁看戏许久的凌氏终于找到了出言相斥的机会。

两句话下去,就将宋序塑造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粗莽武夫。

宋序深知这些妇人嘴皮子功夫的厉害之处,若是再待下去,那还得了?

便一手从姜岁欢的臂下穿过,另一手从膝盖下方揽起她的双腿,将人打横抱起,欲避着她们离开。

而眼见二人要走,薛鸣銮心中一急,便直接拦在了宋序前面,“站住,你不能带她走。”

被兀然拦下,宋序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我如何不能?”

让姜岁欢就这么跟着他走了,薛鸣鸾当然不会甘心。

虽说她已然被宋序那刀子般的眼神盯到股战而栗,可她还是强撑着开口,想将人留下。

“宋子烈,你这是强抢!姜岁欢现在是我薛国公府里的人。”

宋序微楞,显然是被这句话架了上去。只得抱着怀中女子,转回身子来看她们接下来还想如何做戏。

而因着他转身的动作,姜岁欢身形一晃,腕上的水袖滑落。

一道道刺目红痕兀然映入众人眼眸。

其中还有些褐红痂块斑斑驳驳地挂在上面,模样惨烈到教人不忍细看。

“呵...你们薛国公府便是这样养人的?”宋序怒极反笑。

原以为她在外受辱,只是因她们这群世家小姐看顾不周,才使她被迫喝了这么多酒。

却没想到她在国公府里也是饱受折磨。

再加上文垚前些日子告知他的姜岁欢的那桩荒谬婚事。

呵,原来,他们是将她当成牲畜在养啊。

“我… …”

薛鸣銮忽地有些心虚,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她似乎嗅到了几丝男人身上风雨欲来的危险味道,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宋序耷拉着眼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身着华服的伪善妇人,“既然你们不会养,那我就替你们养两日。待她伤愈了,再放她归来。”

言毕,也不管她们同不同意,就抱着人径自离开。

“宋子烈你站住,宋子烈!宋序!”

薛鸣銮被气到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追了两步,照着他离开的背影喊了许久。

直到被凌氏伸手拦下,“鸾儿,你逾矩了。”

“母亲,可他…他把姜岁欢带走了!”

薛鸣銮呼吸急促又紊乱,言语中皆是不甘。

“收收你的心思,莫忘了往后你要嫁给谁。”

知女莫若母,凌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厉言提醒道。

凌氏这话一出,薛鸣銮嘴里就像是被人塞了只苍蝇,立刻便噤了声。

“鸾儿知晓了。”

她点头应下。

可眼神还是恨恨地盯着那道交叠在一处,愈行愈远的身影。

她不甘心啊。

教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从小便是如此。

她喜欢的,她想要的人和物,总是轻轻松松便被姜岁欢收入囊中。

而她不管再怎么努力,也够不到喜欢之人的袖口。

可现在已经多少年过去了?

明明今日站在山峦之巅的人是她,可为何姜岁欢还是能被他善待?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翻滚衣袍,薛鸣銮的思绪仿若又回到了七八年前。

彼时她还是个幼学小儿。

那是她第一次跟着母亲与哥哥入宫参加宴会,那日身边尽是各户官宦世家的子女。

官家和圣人那日兴致高,摆了两样彩头,让他们一群小孩儿比。

最后会将彩头赐给最善乐道和武道之人。

武道的彩头是一杆单钩枪,在场的小公子们都想要。

故而所有人都在场上使出浑身解数,欲将那杆枪收入囊中。

其中有一玄衣男孩的表现格外抓人眼球。

他身形迅敏,巧捷万端,在比试中独占鳌头。

最后也不负众望的斩下魁首。

那时的她侧目相望。

只觉得这人不仅面如冠玉,还英姿飒爽。

只一眼,便让她深深溺毙其中,再也无法抽拔。

为了让他也能记住自己,她在后面的乐道比拼中倾尽全力,

想要同他比肩而站。

只可惜她的悉心吹奏的箫却败给了另一个小女娘的琴。

那小女娘好生厉害,抬首拨撩间,琴音便如高山流水般落入众人耳道。琴音舒缓悠扬,既若潺潺流水,又若一泓甘泉。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赞赏出声。

连带着在场几个皇子的目光也被她吸引。

不出意外的,那乐道的彩头,一把顶好的春雷琴,便花落她手。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以一敌十的少年郎名唤宋序,是东平侯府的小侯爷。

而他的心上人,正是那把春雷琴的获得者。

也是那个在宴会上受众人吹捧,将她踩在脚下的户部尚书之女,

姜岁欢。

她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那柄萧给砸了。

从此以后,也开始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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