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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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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居畔。

树木林立,水面烟波缭绕,犹如九天神境。

薛适被救下接回后,薛昌平特地将国公府里的这座地上天宫,赐给他修养。

姜岁欢在倚在浮云居北侧背光处的巨树旁等了良久,耐不住深秋的萧瑟,又掩着唇嗽了两声。

昨日她在得知薛适未死的消息后,便连灌了两幅汤药,裹紧被子闷了一夜,将虚汗捂出来了大半。

今儿个一大早便拖将好未好的身子蹲在这处,伺机而待了。

从天还未亮全开始到现在,她数了数,浮云居内已然进进出出了十几波人。

其中不乏宫中的各路太医,还有伺候的丫鬟小厮。

直到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手里捧着个药瓶,跟在队列的最后边,往里进。

“紫荆!这儿!”

姜岁欢赶忙将人喊住。

紫荆惊诧是谁喊她,一回头便看见姜岁欢脸色惨白地站在角落处的树荫之下。

只见她的整个面庞都泛着不正常的冷感,额边还有几丝被凉汗浸泡过的碎发,整个人如同刚被冷水浸泡过又撩出来般,奄奄的,还未干透。

“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紫荆快步迎上去将他扶住,担忧道,“怎得脸色这般差劲?”

指尖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恍若碰到了什么冰冷的玉瓷,冷得像结了霜。

姜岁欢捏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为自己忧心, “自上次陈家小姐的及笄宴归来便害了寒气。不过已经快好全了,不碍事的。”

然后盯着她手中的药瓶,明知故问道,“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啊。”

紫荆:“哦,大公子转醒后头疼不止,这是大夫人遣我送来的可以缓解头疼的白芷油。”

姜岁欢颇有些吃惊,“他醒了?”

紫荆:“是啊,大概是天神菩萨保佑,大公子没两日便醒了。只可惜头部受到重击,失了记忆。”

姜岁欢听着这话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被紫荆拉到一旁咬起了耳朵:

“据说自大公子上月失踪开始,到这次被救回来为止,中间这段时间的记忆,都无了。

国公爷现下正为找不到暗害大公子的幕后凶手而犯愁呢。

你说巧不巧,恰好就这段时间的事儿,大公子竟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姜岁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在紫荆期待回应的小眼神中,跟了一句,“确实… …太巧了。”

这一月来的事情他都忘了?

这不就意味着,他连带着她也一同忘了。

姜岁欢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她不知自己此刻应当庆幸,还是应当难过。

如若他真将这段时间的事儿都忘了。那么她曾经骗过他的恶劣行径,便能一笔勾销。

可如果他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那他与她岂不是只能算是一对陌路人。

二人中间那些零星的情意,是否也都消失殆尽了?

紫荆见姜岁欢不说话了,便转身告辞,“表小姐,我先进去送药了。”

见人要走,姜岁欢这才似梦初觉地开口。

“等等!”

“紫荆,烦请你,帮我个忙。”

浮云居内。

薛适的贴身护卫陆元,也跟随主人一起进了国公府住下。

前厅的杂务琐事,皆由他一人安排。

“公子重伤,适才转醒。

你们都是国公与夫人调拨过来帮衬的,但公子喜静,跟前无需太多闲杂人等伺候。”

肃冷的话音一落,姜岁欢和身边几个送东西进来的小丫鬟都被威慑到抖了三抖。

不错,姜岁欢刚刚便是托紫荆帮了这个忙。

好让她也化作送物的丫鬟进到这里。

亲眼见上薛适一面,以免她寝食难安。

站在高位的陆元眼神在这群丫鬟小厮中来回穿梭几回,最终落到了姜岁欢所在的位置。

“就你留下。其他人将东西放下后,便可离开。”

“是。”

未被点名姜岁欢身边的丫鬟小厮竟都松了口气,更有甚者还怜悯地觑了她一眼。

似是都有些怵那严苛管事。

姜岁欢则十分纳罕,为何这么多人只留下自己一个。

正想抬头看看那管事她是否相熟,却发现人家正面色铁青地盯着自己看。

那目光宛若淬了毒的利刃,仿若下一瞬就要用连环箭将她射死。

姜岁欢艰难地吞咽了口涎水,“这位管事,我可是与你结过梁子?”

可她想不明白,若是二人有仇,他又为何要独留她一人下来?

陆元没有理她,瞪了她一眼后就背过身去,仿若当她不存在。

姜岁欢:“… …”

“公子,我等进来给您换药了。”

好在这时薛适的两个大婢女端着布药和铜盆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陆元这才松了脸色,微微颔首,示意她们进里间伺候。

雪影和霜华两个婢女入内,将东西在桌上放下,又将梁上的竹帘挂了下来,挡住外头的视线。

光线明明暗暗地从帘缝中透出,里头的光景让姜岁欢没办法看得太真切。

“乱看什么,仔细你这双眼招子。” 陆元上前用宽阔的躯干遮住姜岁欢的眼光。

姜岁欢只觉这人真是有病,又要留下她伺候,又什么都不让看,不让做。

若非她之前从未见过他,她真要以为先前二人结过什么大梁子了。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暗哑低喝,“拿开。”

紧接着便是铜盆打翻的咣当声响,好不吓人。

薛适在屋内怫郁低吼,“出去!”

“公子头疾又犯了,我去将那瑞兽枕拿来。”

大丫鬟雪影快速从里间走出,将柜上的瓷玉兽枕取了过来,朝兽鼻中灌了不少烫水,回到里屋娴熟地垫在薛适头下。

不同于上次的浑身是伤,这次薛适伤到的只有脑袋。

明明头上伤口都已结痂,可他缺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时不时便会突发痛症。

虽说这段时间他大多都在昏睡,可只要他头疾一犯,睡得再熟的人还是会惊醒。

整个人也会陷入无端的躁郁之中。

堪称备受折磨。

“我这儿有瓶可以缓解头痛之症的药油,是大夫人特意给公子送来的,或许可以一试。”

姜岁欢听着里头的响动,也跟着揪心起来,忙递上手中的白芷油,祈求般地看着陆元。

“进去吧。”

陆元沉思片刻后,终是沉着脸应允。

只是那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姜岁欢只觉被盯到头皮发麻。

终于进到里间。

姜岁欢抬眼望去,就见薛适正躺坐在那黄花梨木的床榻上,白纱覆眼,双唇紧闭。头上溢满细密的碎汗。

整个人虽透着几丝疏离之感,但好在无任何凶煞之意。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外袍着在他身上,只显得他风姿卓然。连水中月,镜中花都不及他的半分。

明明才几日未见,可她缺恍如隔世。

“快些上药。”催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姜岁欢不敢怠慢,忙走到床边,将青瓷药瓶中的药油倒至掌心,轻轻揉搓。一股混着白芷和薄荷的甜味很快便在周边氤氲开来。

她细指贴上男人的太阳穴施力揉按,能看到男人皮肤下的青筋正躁烈地跳动着,应是极力忍受着痛苦。

不知为何,姜岁欢也跟着头疼起来。

鼻尖药油的香味也愈发浓烈。

她顿感不对。

这药油是凌氏送来的。可她那日跟着马车分明听到了凌氏对薛适的敌意。

莫非这药油有毒?凌氏想要借此除掉他?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姜岁欢便后背发凉。她停下给薛适按摩的双手,又倒了点药油出来放在鼻下细细闻嗅。

可还没等她闻出个所以然来,身前的男人突然转身,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将她逼至床角。

“为何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是想害我?”

男人明明眼覆白纱,目不能视,但还是精准捏住了她身体最脆弱的部分。

言语间,他靠的很近,喉结滚动,高挺的鼻梁几乎就要触到她的樱唇。

一想到她真有可能被凌氏算计,借刀杀人,姜岁欢心中就害怕不已,声线颤抖地开口求饶,“不是我… …求公子饶了奴…婢… …”

可他下手太狠,姜岁欢根本就喘不上气,晶亮的眸子也逐渐失焦。

很快,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陆元反应很快,立刻夺下了姜岁欢手中的药瓶,递给一旁的霜华,“验。”

“是。”霜华双手接下。

她先是掏出了一根银针插进瓶里,后又将银针拿至鼻下细嗅。

最后得出结论。

“公子,这油无毒,只是香味浓郁,偏甜了些。”

薛适听后,这才漠然收手。

喉管终于被松开,姜岁欢大口地吸食着氧气,样子狼狈极了。

“既然无事,你慌什么。”薛适微微扭头,又精准地将脸转至正对着姜岁欢的地方,开口问道。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

姜岁欢捂着脖子看着面前被遮住眼神的男人,心中恐慌尤甚。

恢复了从前记忆的薛适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加上她现下又没了“他心上人”这层身份的保护,她在他面前就宛如一只蝼蚁。

只要他开口,她就能被轻易捏死。

她只得溜须拍马道,“公子不恶而严。哪怕您不说话,只坐在那处,便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我... ...啊不,奴胆子小… …有些吓到了… …”

这话倒是对薛适十分受用,刚刚还紧绷着的下颌,一下就软了几分。

陆元却愈发厌嫌地看着眼前这个极善阿谀逢迎的女子。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替自己开解之时,顺带将马屁拍的如此顺畅的。

心中再次确认,此女绝非善类。

薛适则一改常态,将身子复靠在床榻上,缓缓道:“你这奴婢是个会说话的,留下来倒能解乏。之前再哪个院里做事?叫什么?”

“奴是幽梅园的洒扫丫鬟,名唤轻轻。”

姜岁欢小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开始给自己杜撰起身份来。

瞎编乱造什么的,她罪擅长了。

“卿卿。”薛适跟着念了一遍。

不知为何,这两字到了薛适嘴里,就如在绵软的柳絮里滚过,好听到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怎能将她随口胡邹的“轻轻”二字读的这般… …温存?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男人继续开口:

“不若我问你主人将你要来这处伺候,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是在一旁伺候的雪影和霜华,连带着陆元都长大了嘴,不敢置信他们的主人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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