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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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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才回来,你莫不是被男色冲昏头了,将你我的正事都忘了?”

姜岁欢倒是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自刚刚在浮云居外,被宛若幽魂般如影随形的陆元“缠”过后。

就算半夜三更,这个院子站满了来抓她晚归的人,她也不会被惊到了。

循声望去,皓白冷然的月光泼洒在院子中的树木和石凳上,薛幼淼正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瞪着她。

眸中含着几分怒气,像是要将她吃了。

“… …”

姜岁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沉寂之下,中庭又恢复了原本的寂寥。

但这么无声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缓步上前,朝薛幼淼道,“你放心,我心中已有计划。”

“你是不急,可赵随的聘礼都抬进来了。我又如何能如你这般泰然处之?”

近日薛家与赵家的走动愈发频繁起来,那赵随母亲更是好几次在前厅召她去见。

薛幼淼深知时间不多,若是再不有所行动,她便真要被塞进那轿子里送去赵府了。

也正是因为她现下处境繁难,今夜才撑了几个时辰,不眠不睡地在中庭等姜岁欢归来。若是再不想到法子,就真要被当碟子珍馐,送上桌供人吃玩了。

姜岁欢见她急了,也不再同她绕弯子,简截了当道,“是还缺阵东风,这事若要成,还得你那情郎也来出份力。”

薛幼淼:“!”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几日了,我又不是傻的。”

姜岁欢睨了她一眼,转身朝向庭院中最粗的那颗古树道。

夜风抚过,繁茂的枝叶摇摆了两下。

随即有一黑影从枝干上一跃而下,平稳落地。后缓步踏至二人中间。

“见过表小姐。”

男子身着一暗色紧身袍,身材修长,面容清俊。

微微躬身,朝姜岁欢行了一礼。

姜岁欢也朝他轻轻颔首。

只是礼貌不过一瞬,她便转过头冲薛幼淼指斥道:

“你也真是胆大,从前是在后门与人幽会。如今竟直接将人领进国公府来了。若是被旁人发现,先不说你会受什么家法,他可真就必死无疑了。”

薛幼淼顿噎,一对眸子瞬间染上了水雾。

鼻间一红,像是又要哭。

她那情人见状,立刻挡在了薛幼淼身前,替她回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赵家与薛家来往紧密,若是哪日那赵随心血来潮上门强迫淼淼,我也好提前得知风声,及时将淼淼带走。”

姜岁欢无奈地看了二人一眼,“那你便护在她身边呀,现今连着几日白天都跟着我作甚?”

见自己这几日的行踪都被她摸透,情人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耿直道,“我与淼淼怕你不守信用,自己先跑了。”

“我跑你个… …”大头鬼!

她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过还算你有些脑子,没有到处乱晃。若是你跟着我进了浮云居,立马就得被大公子那些护卫拿下。”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提着裙摆去了自己房门口,“你们随我来。”

薛幼淼二人跟着上前,在她门口一阵好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岁欢才从房中气息微喘地拿了一沓纸出来。

这架势看来,像是将那沓纸藏得极深。

“真以为我正事不做?这里有我在黑市找人拓写的二十张身份路引,能去往天南地北的都有。”

她将纸张递给二人。

薛幼淼接下后,捻起一张厚实坚韧的麻纸,照着月光细细察看。

“可会被人识破?”她继续发问。手上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将纸张弄坏。

“表小姐办事周到,确实同正规路引一模一样。”

薛幼淼身旁的情人倒是个懂行的,一眼便知用料真假。

“这纸张的用料,上面的花纹,还有字迹,都与普通路引无异。可唯独差了枚县府的印章。”

姜岁欢说完这句话,便目不旁视地盯着她那情人看。

薛幼淼在感知到姜岁欢的意图后,刚落下去的心便又被高高提起,“你是要他去偷章来盖?这太冒进了。”

她怎会愿意心上人以身犯险!

可姜岁欢却不管她,只盯着面前的男人继续道,“这么好的轻功,这么赶巧的衙役身份,也得派上用场啊。良机不常有,若是你现在不去冒这个险,那将来你们出逃时受的磋磨只会更多。”

男人沉默了片刻,点头应下,“我会尽力一试。”

他夺过薛幼淼手里攥紧的那沓纸,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眼神。

见薛幼淼不情不愿地妥协,姜岁欢明白这事儿大概率成了。

便开出了自己条件,“事成之后你我各拿十张。天大地大,去往何处,你我互不过问。”

是了。

眼下薛适被找回,一切都步入正轨。

若姜岁欢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的话。薛府这个龙潭虎穴,也到了该逃的时候了。

*

日子又去了两天,薛幼淼那处还没传来什么关于路引的捷报。

姜岁欢也就如常般,夜夜去浮云居给薛适按头、念书。

甚至到后面,连白日里都被他唤去陪着。

而在这段难得闲暇的时间里,她又开始犯起了愁。

自那黑市的鲁头佬失踪以来,她就处处受挫。

虽说现下通关路引是有了着落,可那最最要紧的跑路银钱还未能筹妥。

原先她手中有底牌,自然底气十足。

可现下,那已然“底牌”平安归家。不仅稳稳当当地躺坐在昂贵的木床之上,还动不动就张口使唤她做这做那的。

姜岁欢望向斜倚在榻上的男人。

星星点点的日光透过窗棂,在他牙白的中衣上撒下斑驳光影。微风拂来,几缕额边碎发轻刮着他的高挺鼻梁。

他静静坐在那处,好看到破碎又勾人。

姜岁欢刚给他的瑞兽瓷枕灌满温水。

一想到这种伺候人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就叹了一口气长长的浊气。

从破庙开始,她就在伺候他。一直伺候到了国公府里,二人都换了一轮身份,仍是她来伺候。

干着伺候人的活计,兜里还没有银钱拿,她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

“卿卿,我头又犯疼了。”

薛适在榻上开口唤她。

嗓音早没了前几日的干涩沙哑,一片清润温然。

“来了。”

姜岁欢殷勤上前。

可饶是她再怎么左瞧右看,也不认为他这是还在犯病的样子。

从前按他头的时候。男人太阳穴边还会青筋暴起,青紫色的血脉突突直跳,整个人密汗微渗。

可现下这月朗风清的模样,哪里还像是害了头疾的。

她又不敢多问,只能这么窝窝囊囊地继续按下去。

“在想什么?”

思绪被男人打断。

“嗯?没有啊,公子为何这般问?”她装傻。

薛适:“你手中力道轻了些许,速度也慢了几分。”

姜岁欢:“… …”

又被抓包。

怎么他总能抓到她的漏洞?

怕不是天生来克她的吧。

姜岁欢转动着双眸,在这屋内来回扫视着,直到对上那八仙桌上摆着的几份糕点,才支支吾吾道,“是… …是奴肚子饿了。奴看到了桌上的糕点,这才慢了动作… …“

“想吃便吃些吧。”

薛适好脾气地应允了她的要求。

他在这方面从来大方,也从不苛待下人。

要问姜岁欢为什么知道?

那自然是从她来浮云居伺候他以来,嘴边的糕点饮子就从未停过。

浮云居的仆役可真奇怪,主子明明从不爱吃这些甜食,但他们还是日复一日地还着花样往里面送。

最后这些东西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全便宜了她这个小“奴婢”。

“多谢公子。”

姜岁欢笑着多给他按了好几下,才跳下床榻。

快步上前,她将面前的瓷碗端起,轻晃了几下内里的白糯莲花,惊喜道,“这不会就是前些日子醉仙楼里那群官家小姐抢破头都抢不到的蜜浮酥奈花吧。天哪,竟被我吃上了。”

薛适听着耳边少女欢愉的喳喳之声,薄唇也跟着一起上扬了几分。

而他不知道的是,姜岁欢还动了别的心思。

她边端着瓷碗进食,边四处打量着屋子,想找些值钱的东西出来,偷拿去换钱。

最后盯上了窗棂边琴桌上的那堆金蟾蜍。

她不动声色地昧下了一只,放入袖口。

然后美滋滋地砸了砸嘴。

这下,连带着嘴里的点心也变得香上加香了呢。

可还未等她好好吃上两口。

门外突然传来些许热闹响动,夹杂着多人的谈笑之声,越来越近。

“参见太子。“陆元在门外低沉问安。

“免礼。”一清朗沉稳男声回道。

这是,有人要进来了?

姜岁欢刚将蜜浮酥奈花塞入口中,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

可为了不在人群中暴露,她只得快步躲至箱柜之中。

当然,躲进去之前还不忘将桌上的莲花饼餤一把顺走。

心忖这么好的点心,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就在她刚刚阖上柜门之时,房门也恰好被人推开。

两种门声混在一起,没引起旁人察觉。

薛适虽看不见,但对声音分外敏感。

他耳廓微动,对着太子来的方向道,“臣身体欠佳,不能下床接见,还望太子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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