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看穿的心思
程放回来上课了，但精神不佳。一整个早自习，他都趴在桌上睡觉。快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妖步履匆匆的进教室来。她的眼睛在教室里梭巡了一圈，喊话全班，全班的读书声渐渐收住了。
“我刚才从楼梯那头走过来。你们听听别班的读书声，声音洪亮。学习激情也足。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读书声小的像蚊子叫。拿出你们的激情和热情，大声朗读。记住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早上八点钟的太阳。现在全班起立，站起来读书”
“饭都没吃，早读还要和别班比读书分贝”我拿书挡着前面，小声的和文墨心抱怨道。
“就是，烦人。读书不在声高。老妖那该死的好胜心”
“谁还在睡觉？早自习还有人敢睡觉？”
我转身看向程放，他还在趴在桌上。我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喊道“起来了”
程放这才睡眼惺忪的从桌上撑起头来，他看大家都在站着读书，才不情愿的站起来。
“大声读”老妖喊话道。“一个个像没有吃饭一样”
“本来就没吃饭”程放不怕死的回了一句。
老妖丢给他一个犀利的眼神，没再多说话。班级的读书声比先前高了许多，但是读不读进去，只有自己清楚。
下课铃声拯救了我们这些被赶鸭子上架的人。
“饿死了。越喊越饿。杜若，吃饭去”
“你先去”
下了早自习以后，文墨心一走，我感觉背后的程放拿笔在戳我的背。
还没等我扭过去，一只手拎着的一小盆草莓放在我桌上。
“给你吃。”
“哎呦，呦呦呦……”朱殿才一眼看到了我桌上的草莓。
朱殿才和曦月都来了。
“我没有哦”曦月瘪嘴委屈道。
“我也没有”朱殿才道。“重色轻友啊，有人。”
陈彦儒被拨出了座位，索性就出门买早餐去了。
“陈彦儒，你给我带包子油条”曦月递上饭卡。
“一碗热汤面”朱殿才也给陈彦儒塞了一张饭卡。
“放哥，吃什么？”陈彦儒问。
“不吃”
“啧啧啧。程放这小脸都瘦了”曦月站在我座位旁边打趣道。
“那我走了”陈彦儒转身往教室门口走。
我扭过头看程放道：“发烧好了没有？”
“嗯”程放咳嗽了几声。
“这草莓洗过没有？”曦月拿起一颗草莓，在自己校服上擦擦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先吃了再说，不然没有我的份了”
“洗过了”
朱殿才伸手过来拿了两颗，笑道：“这么好吃的草莓，我何德何能能吃上啊”
“吃就吃。闭上你的猪嘴。咳咳咳……”程放道。
“老朱，你看你放哥这状态，你得弄个人参果来给他补补”曦月拍拍朱殿才的肩膀道。
“多喝水”朱殿才道。
“在才猪这里，水治得了百病”我看向朱殿才道。“你不上课这些天，作业笔记给你。你慢慢补补”
“对了，还有一堆作业要补”我补充道。
“哎，这作业怎么这么多。我一听到作业，我都要心梗了”程放一脸生无可恋。“学校天天宣传素质教育，把我们培养成德智体美劳的人。现实却是让我们成为一个写作业的机器人。再说了，科学家也就那么几个。天资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多喝水”朱殿才笑道。“给我一杯忘情水，让我永远不流泪”
“难听死了”曦月喊道。
“没吃早餐，中气不足，咳咳……”
“咳咳咳咳……”程放被他们逗笑了，止不住的咳嗽。
临近放假，上课的氛围也比之前好了一些。底下是同学大多都是央着老师画重点的。语数英主科老师都应着同学们要求，让我们画的重点几乎覆盖了全本书。历史地理老师让我们画的重点比较精简。
班主任老妖的政治课，对于我们画重点的要求，直接满口答应。
“重点嘛。我很乐意为同学们画出来。”
此话一出，同学们都欣然不已。
“考试范围，整本书”
“咦……”底下响起一片唏嘘呲鼻之声。
“残酷无情”
“心寒”
有同学在底下起哄道。
“好好学习才是正道。认真复习。投机取巧就像赌博一样的，不一定赌的赢的。好好复习”
“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陈彦儒的话声不大不小，落进我们周围人的耳朵。
“哈哈哈哈”
“那块的同学都在笑什么？”老妖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问道。
我们周围的同学都低着头强忍着笑。
临近放假，体育老师们都被迫放假了。我们本来一周有2节体育课，都被别科老师占用了。
晚上的晚自习是班主任老妖守的，但来的却是范毅东。范毅东一出现在教室里，有同学开始发出“哦”的长尾音。
范毅东穿着高领毛衣配一件深色大衣，帅气出众。范毅东面对同学们的起哄，脸上挂着笑，单手倚靠在讲台边。
“你们王老师，我帮王老师守着你们自习。大家都不陌生了。广播体操那会，我们都见过了。快考试了，大家好好学习”
“范老师，我们老班把你请来了”有同学喊道。
“嗯。互相帮助”范毅东拉开讲台上的椅子坐下。“大家自习。大家自觉”
在广播操期间，班上的同学就开始传老妖和范毅东的八卦。他们说老妖看范毅东的眼神都要拉丝了。有人说范毅东在外校有个女朋友。有人说范毅东在食堂两人经常同桌吃饭，有可能有戏。绯闻传的纷纷扬扬，我们这些学生也一时分不出真假。
自上次我们在外面吃饭碰见老妖和范毅东相亲，也没看见两人有什么进展。
范毅东帮我们老班守了一整个晚自习，下晚自习后，有好事的同学开始议论起两人来。
“范老师长得帅，衣品还好。女朋友肯定少不了”
“你怎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啊”
“我是怕我们老班hold不住这样的人。感觉有点渣男的潜质”
“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别看我们老妖有时候严厉，其实心里也蛮脆弱的。喜欢是藏不住的。我怕范这样的人辜负了老妖”
“人家现在还是同事。有没有可能还另说呢”
“搞不懂。我回宿舍打水去了”
第二天在书店买资料，遇见文墨心。文墨心邀我去她家一起看书。到了文家，是文渊开的门。文渊看见我，有些惊讶。未待文渊说话，文墨心拉我进门，一边说“哥，我叫杜若来，一起做功课”
文渊哦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哥总是爱管我，还不准我出去玩。不准带爱玩的女生回来”文墨心小声的对我说。
我冲她笑了笑“都是关心”
“走，去我房间”
文墨心的房间布置是粉色少女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粉粉的。水晶灯下，粉色的纱质床幔配着粉色碎花的床单。文墨心一进门，快速走到床头，拎起两只粉色小象给我看，说是纪念送她的。
“纪念送了我一只小象。还是我央求了半个月，他才买给我的。第二天，我路过精品店，我看见了一个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粉色小象，我自己又买了一个。刚好一对，多好。哈哈”文墨心说起纪念，一脸掩藏不住的喜悦。
“纪念那么多的桃花小妹，你还喜欢他”我从文墨心手中拿过小象，放在手里玩。
“管它呢。反正纪念知道我喜欢他”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等他也喜欢我”文墨心一脸俏皮的对我笑。
“哈哈，希望你梦想成真”
有人敲门，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话题。文墨心开门问“哥，你不会一直在门外偷听吧”
“你讲了什么？”文渊冷冷的问。
“没听到就好。听到了也继续当没听到。没事的话，我关门写作业了”
“这是数学笔记。还有把这套题做了。晚饭之前，要检查”文渊把卷子和笔记塞到文墨心手里。
“哥……”文墨心开始装可怜。“现在是放假诶。能不能别给我增加负担？”
“做好给我检查”文渊佯装没听见，丢下一句话，回房去了。
文墨心拿着卷子和笔记关上门，摆出一副苦瓜脸说“书呆子”
“有个学霸哥哥多好。免了请家教的费用”我笑道。
“哎，你不懂我的苦。感觉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如芒在背”文墨心抱怨道。“我看看他是不是在门外？”文墨心又跑去开门。“没人”
“做题，看书吧”我拉开书桌边的椅子坐下来。
“其实我不想看书。我想找你来说说话。我哥不让我出去玩。去书店，是我妈和我一起去的。我妈有事去了。好烦啊，我好想去找纪念”文墨心倚在桌边，胡乱的翻着数学笔记。
“我妈说等我考上大学，他们就不管我了。随我去。还有一年，好久哦”
“只有你这种学习好的，才会想早点上高考战场”
“我发现你最近学习很努力”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我抬头说。“把你哥的笔记拿来给我学习下。”
“给你。”
我抄了一份数学笔记后，和文墨心一起做了一套数学试卷。文妈妈回来，叫我们出来吃水果。文妈妈眉眼温柔，，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挽在脑后。她穿一件低领的宽松毛衣，有种简单又大方的美态。文墨心向她妈妈介绍我说“妈，这是我同桌杜若。我们在班上玩得最好”
文妈妈笑道“小若啊，来吃水果”。
“好”我应着，过去拿了一个橘子。
“叫哥哥和景延出来吃水果”文妈妈叫文墨心。
听到“景延”着两个字，我心里一抖。难道唐景延也在文家？我的视线跟随着文墨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哥，景延哥，出来吃水果”文墨心喊道。
门内没有动静，文墨心拍门喊“哥，妈妈叫你”
文渊打开门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唐景延。他穿一件深蓝色的棉衣，配深色牛仔裤。我赶忙收回视线，拘谨的坐好，继续剥橘子。听着靠近的脚步声，心砰砰的乱跳。
“吃什么，自己拿”文妈妈招呼道。“我去做饭。一起吃了饭再走啊”文妈妈往厨房走去。
“杜若”唐景延喊我。
“你也在啊”我嘴角有些僵硬，挤出一丝笑来。
“景延哥，你和我哥下象棋，谁赢了？”文墨心丢了一个苹果给唐景延。
“一对一，平”唐景延答道。
我吃了一瓣橘子，心里默默想，早知道唐景延在文家，下午就该借题发挥去请教文渊。下午我们做试卷的时候，碰到解不出来的题目，文墨心提议直接去问文渊。我阻止了她说先把整张卷子做完。不会的题目，交卷以后再去问。
“棋逢对手，哈哈哈”文墨心笑道。
“文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唐景延道。
我偏头看向他俩，调整坐姿，坐直了。
“我妈都在做饭了，吃完再走”文墨心劝道。
“下次喽”唐景延说完，往门边走。
“杜若，你吃个苹果。很脆的”文墨心端着水果盘坐在我旁边。唐景延出了门，我的心也飞出了门外。
“不要了。”我收回视线，计算着时间。等五分钟过去，我也准备告辞。从文家出来，唐景延已经没了踪影。我小跑出小区，还是没有追上唐景延。心情失落的去了站台等公交车，车很快来了，心不在焉的上车投币。手里的两枚硬币从手里滑落，跌落在地上。我弓下身去捡，差点被后头上车的大叔踩到手。
人不多，后排有座位。我还在猜想唐景延是不是坐前面一班车走了。这时，唐景延和胡以芜从前门上车。我心里一惊，唐景延的手拉住了胡以芜的手，相视而笑，在靠近后门的地方站定了。我心里慌乱，偏头看向窗外。
他们坐了五站路，在市中心下车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空落得像被不明物体砸出了深坑。
晚上回去，我吃了两碗饭，又去买了蛋糕和烧烤来吃。我把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