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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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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无心久战,三两下都使劲在要命的地方,那男人本来和谢栖缠斗就受了伤,不备间倒在水泊里。

褚青夺过刀就转身朝谢栖去,他摸索着谢栖身上的口袋却没找到诺基亚,“哥!”

“哥!”

“手机在哪!”

褚青简直疯了,他不敢轻易挪动谢栖,腰腹上的那道伤汩汩的往外冒着血,他跪在地上,拼命回想温枫教过他的话。

他把谢栖平放在地上,再脱下短袖三两下叠好按压在伤口处。

那男人被雨水淋醒,竟然还朝他们爬来,褚青一脚踩在他手掌,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从他口袋里搜出手机。

褚青边拨号边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十四。”

关安最早收到消息,其次是林正,但最早赶来的是杜若。

从谢栖走后他就右眼皮直跳,总算等到褚青来后他也还是不放心,雨越下越大,谢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他没再犹豫下去,开着车上路,雨刮器都刷不完冲下来的雨水,他心焦不已地一路往前开,看到桥边三个“血人”。

医院急诊楼门前关安和温枫焦急地等候着,担架和手术室全阵以待。

褚青神智都跟着不清晰了,那一身黑的男人被放在副驾,早就晕了过去,被抬下来的时候血流了一地。

看着谢栖被推走褚青终于能顺过气来了,但见那男人也要被抬上担架,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关安立即挡在他身前,生拉硬拽他到一旁,“你想干吗?”

“是他······”

“你捅了他几刀?”

褚青不说话,满目凶狠的看向被推走的男人。

关安一手扶着柱子,死死拽着褚青,“你先冷静。”

褚青摇摇头,“我要杀了他。”

他眼里流露出纯粹的恨意,“我应该杀了他。”

关安两手扣住他的肩头,“褚青,你先别发疯。你哥才刚进手术室,等他平平安安的出来了你想怎么着都行。”

医院的走廊总透着阴凉,褚青靠着墙边蹲了下去,关安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刚从楼梯间回来,满脸疲惫地跟着蹲下,他抱着头,两手掐着太阳穴,头痛的简直要炸开。

温枫急匆匆的小跑过来,手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血迹,正用一块抹布反复擦着,“放心,谢栖没有生命危险。创面不大,伤口也不深。”

“两只手腕没断,但也得休养段时间。”

向来和气不显怒色的温枫脸色沉的可怕,他一手搭在褚青的肩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关安伸手攥住他手腕,往上瞥了一眼,摇摇头,“温枫,等会林正就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会查清楚的。”

“好。”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谋杀。

褚青不敢想如果再晚到一秒钟,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他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去训练,为什么不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到谢栖身边。

他不过十四岁,却把爱怨憎尝了个遍,爱到极致也痛到濒死,天真地以为有朝一日能护得谢栖周全,现实给予他最沉痛得一击,他想的一切只是痴人说梦。

听着渐响的抽泣声,温枫蹲在他身侧,揽住他肩头,“没事的,谢栖一点事都不会有的。”

褚青泪流满面,双眼通红,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这是他的血。”

“他还没昏过去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

褚青哽咽着,嗓音嘶哑:“他说他好疼······问我他是不是要死了。”

关安扭过头去,把手按在眼睛上,成串的泪还是簌簌的落下来。

温枫咬着唇,止不住地颤抖,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最怕疼了,真的,他最怕了······”

褚青话都说不连贯了,溃堤的理智如喷发的山洪,他伏在温枫膝头,一手攥成了拳头往地上砸:“都怪我,都怪我,怪我······”

林正赶到医院,被脸色僵白的三人吓了一跳,“谢栖还没出来?”

温枫扶着墙站起来,酸麻的腿小幅度的打颤,林正向前一步,还没伸出手就听他道:“应该快了,林警官是来问话的吗?”

“嗯,要问褚青。”

“还有些情况得跟你们说一下。”

他话音刚落,走廊另一头就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张静安。

大雨倾城,她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路上打不到车,眼下她浑身都湿透了,长发往下滴着水,“谢栖、谢栖怎么样了?”

温枫忙上前扶住她,“没事,谢栖没有生命危险。就快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林正,“林警官,这是谢栖的小姨,算是他最后的亲属了,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嗯。”林正被一道道焦灼的目光包围,不自觉看了一眼抢救室,“现场的发现很少,雨下的太大了,到现在都还没停,我们只找到了凶器,一把匕首,还有谢栖的自行车。”

“除此以外,一无所获。”

“但我们已经扩大搜索范围在走访了,等凶手醒过来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对他进行审问。”

林正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凶手的身份很好查,是和谢栖闹过矛盾的厂家的表弟,再往深处追问,浮上来的是足以构成完整证据链的各路人物。

无力感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这样破解起来轻松不已的案件他接手过太多桩了。

这一回又有不同之处,刘局事发起就没露过面,杨副局对他也闭口不提,态度模棱两可,他是出了名的中立派,只想和稀泥。

暴雨浇注着这座危机四伏的海滨小城,黑夜如期而至,遮掩起重重鬼影。

单人病房里,谢栖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

张静安和褚青分别坐在两侧,杜若也被喊去问话了。谢栖又不在,厂子、门店、酒店的全都找上来,关安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

温枫拎着餐盒回来,“静安,褚青你们先来吃点东西,谢栖还得一会儿才能醒。”

褚青木然的摇摇头,只盯着谢栖苍白的睡脸。

张静安也摆摆手,“我实在没胃口。”

温枫也一样,他坐在床尾,只觉眼前这幅场景再熟悉不过了。

无力感摄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细数从以前到现在的一切,他们一次又一次被威胁,被恐吓,被重伤,那只藏在暗处的手难道非要将他们逼上绝路才肯罢休吗?

谢栖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病房里的灯没关,他眼皮沉沉地睁不开,复苏的五感和痛觉踩着神经挣扎。

“咳、咳咳······”

才咳嗽了一声谢栖的头就跟着痛了起来,身上更是各处都被牵扯得一起痛。

“哥!”褚青趴在他手边,猛然惊醒,“哥,你醒了!”

关安睡在墙边的折叠床上,“醒了?”

谢栖不敢动,他怀疑自己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儿,只能转了转眼珠子。

“哥······”褚青一开口,眼泪又掉下来了,啪嗒啪嗒地砸在谢栖手背上,他慌乱的用两手来回抹,“哥,你······”

谢栖看着他,眼里竟生出几分笑意,他动了动手指头,圈住褚青的两根手指,“怎么······哭成这样?”

“我、我还没死。”

“哥!”褚青低吼道:“你······”

关安塞给褚青一卷纸,“得了,先把眼泪擦擦,待会儿你哥都要被淹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谢栖:“你也是,说什么呢?快呸呸呸。”

谢栖慢慢扬起唇角,他说话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他们想要我的命。”

“但我又睁开眼了。”

“死里逃生,必有后福。”

谢栖短短几句话说得褚青和关安都愣住了,他苍白虚弱,连手都抬不起来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尚且不顺畅。

在谢栖醒过来之前,关安绝望过不止一次,他甚至想过一切是不是就要这么结束了,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什么也做不成,所有努力都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褚青的心快被悔恨填满了,他把手盖在谢栖手背上,“哥,哥······”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直直的看着谢栖,不停的喊他,“哥。”

谢栖无奈的挠挠他的掌心,“我在这呢。”

关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拨了拨额前的乱发:“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热乎的吃。”

褚青站起来,“哥只能吃流食,我去打水。”

“什么?”谢栖大惊,他胸口起伏太大,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顿了一下才瞪着眼问,“流食?”

“你忘了温枫受伤那次,开头几天只能吃流食,四五天就好了。”

“哦。”

褚青一出门就抬手继续抹眼泪,他知道谢栖肯定很疼,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太担心才说那些话。

往常在家里谢栖不小心撞在床脚都会痛的直喊他,两次之后褚青就用海绵把四个床腿都包起来了。

褚青情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都比他眼睁睁看着谢栖受苦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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