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门外的女孩，忍住了要对小姨破口大骂的话。
“小姨可真聪明。”甘婧冷嘲热讽，“看来，谁都知道有问题就拉女人出来挡枪呢。”
“这是我邻居的孙儿恬远，她家里人今天有事。我寻思没人陪你玩，就把她带过来了。你这里开着地暖，不会冻着孩子。”小姨害怕甘婧欺负她，于是花了十块钱哄着邻居家的十二岁女孩过来给自己打气。
男包妈就是鸡贼，甘婧不想当着小孩的面吵架，她瞪了小姨一眼，“进来吧。”
小姨径直去到刘笑芳房间给她收拾，出来后意有所指地对恬远说，“你现在学会了伺候老人，以后能找个好人家。所有人家都是老人做主的，有老人帮你，你老公敢欺负你？他不敢欺负你，你不就能过好日子了？对不对！”
恬远摇头，“狐假虎威最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老人肯定要死在年轻人前头，它们死了，到时候我能自己撑起来吗？撑不起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你伺候好老人，别人肯定会尊重你的，那你不就是家里的领导了？”小姨哄她。
“可别人的尊重是源自于对老人的恐惧，而不是我。与其通过照顾老人赢得别人的尊重，不如通过自己的拳头赢得尊重。可若是这样，我为什么要结昏呢？我为什么不去做一番事业呢？”
小姨哑口无言。
“老不死的还当家做主，呵！认不清自己的位置。”甘婧说，“有些人看起来忙忙碌碌一辈子，却没做出一件正经事。哪怕对着比自己小四十岁的人传授经验也只能说些伺候人的事儿。”
小姨窝囊地一言不发。
“你别跟她学。”甘婧对恬远说，“少跟扯你后腿的人待一块，待着待着你就被同化了。”
“童话？”恬远摸不着头脑，“变成童话故事里的人吗？”
“同化，同样的同，冰块化成水的化。就是说人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潜移默化中变成和身边人同样的人。”
“那有没有不会被影响的人。”恬远问。
“没有。就算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也会被影响，只不过比一般人能撑更久罢了。”
“为什么？”
“因为人是环境的产物，所以人要远离垃圾，选择适合自己的环境。”
恬远点头。
甘婧见她满头是汗，便说，“热得话你就脱掉外套。”
恬远摇头，她拉住拉链说，“我不热。”
甘婧没强迫她，十几岁的小孩和别的年纪不一样，她们经常穿一身黑、穿能遮住正在发育的身体的衣服。
中午，甘婧点了黄焖鸡、燃面、京酱肉丝和驴肉火烧，她吃完饭后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小姨收拾完厨余垃圾去小房间睡觉。
恬远吃过饭后满脸通红，太热了，这里的地暖开得很足，哪怕是厕所和厨房开着窗户也很热。她看了眼穿着短裤短袖的甘婧，趁她不注意偷偷把衣服脱了。
穿着秋衣秋裤的恬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一个穿校服的男的双手撑墙把女主圈在身体和墙中间开始说话。
恬远兴奋地握紧双手，“啊～要谈恋爱了。”
“说话离这么近熏死女主了。”甘婧猜测，“不会是有幽门螺旋杆菌想故意传播疾病吧？”
恬远激动的心冷静下来，“不会吧，他是男主。”
“啧，长得太矬了。”
“……”
电视里，女主想出去，男的强硬地抱住她。
“这是骚扰，应该告诉老师和家长。”甘婧说。
男的强吻女主，还想摸她的胸。
“性骚扰，猥亵！要报警。”
男的把女主放倒在草地上，“你愿意给我吗？”
“带有强迫性质地引诱未成年进行性·行为，这是犯罪，要报警。”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男的急不可耐。
“假的，他是不是有性病想传染给女主啊！”甘婧从网上查给恬远看，“常见性病有艾滋病、楣螙、生·殖器疱疹、尖锐湿疣和淋病。这男的肯定有其中一种。”
“好可怕。”恬远脸色苍白，她看向屏幕，手机上的图片令人不适，“可是他是男主啊！应该不会有病吧……”
“女男器官不一样，他没病也可能携带病菌传染给女方。再说了，男主一定是洁身自好的人？这世界上没有男的是卫生的。人不性·交又不会死，可他却诱骗身为学生的女主发生关系，这不就是趁她年纪小欲行不轨之事吗？”
“男主应该不会对女主做坏事吧……”恬远底气不足地说。
“他做这种事经过女主监护人同意了？”甘婧反问，“既然他不会对女主做坏事，那他怎么不提前告诉女主监护人他要诱骗女主呢？”
“这种事告诉监护人肯定会挨打的。”恬远双手抱头，“啊!我懂了，男主是坏人！”
“我爱你。”男的说。
“喜欢剥削别人、占别人便宜的人都喜欢说‘爱’”甘婧对恬远说，“爱是瘴气，谁跟你谈爱，你就跟谁谈钱，包治百病！”
“我们在一起吧！”男主强迫女主。
“不！我们还小，不能这样。”女主反抗。
“反抗就必须停止行为，男的现在想强制性·侵女主。”
“打死他！”恬远握紧拳头，对着电视怒吼，“他是强制性·侵犯！打死他！”
男的压着女主不放，又装可怜，“我好难受～”
“难受就切了吧。”甘婧说。
“他难受和女主有什么关系？贱人就是喜欢发嗲！”恬远哼道。
女主依然反抗，男的诱骗不成，又怕动静闹大了被老师发现，他放弃了。
他对女主说，“因为我爱你才没有强迫你，要是别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恬远指着电视说，“好装一男的，他还pua女主，真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
“占不到便宜，但给下次行动埋下了伏笔。”甘婧笑，“他的意思就是‘你这次拒绝我，下次再拒绝我那你一定是不爱我了，我太可怜了’他在心理上给女主加砝码呢。”
恬远气得站起来叉腰，“真想进电视机里打死他！”
甘婧趁机科普，“要是女主真的遭遇了性侵，那她应该先报警，不要洗澡，要在警察的帮助下搜集证据，然后去医院打阻断针防止对方有传染病，如果对方是异性还要吃避孕药防止怀孕。最后应该会有心理医生介入的。”
“遭遇性·侵不是自己的错，不要过度内耗自己，要报警把对方抓起来。以后锻炼身体，下次遇到就暴打对方。”
“为什么说‘如果对方是异性’？同性之间怎么性侵？”恬远好奇。
“强迫她人发生性行为就是性·侵，同性之间可以用手或者其它工具。”甘婧说，“甚至在昏因关系内也是存在性·侵的，恋爱关系、暧昧关系同理。”
恬远涨知识了，“所以谈恋爱或者结昏不代表可以随便和对方有性·行为？”
“当然！都是人，又不是工具，当然有拒绝的权力。”
“竟然是这样。”恬远点头。
“是的，性·交不是生存必须进行的行为，人可以一辈子不做这样的事。况且女性的性来自蒂，可以一个人完成，干净又卫生，不需要它人介入。”
“自·慰？可别人都是两个人发生关系，这样一个人发生关系不会性压抑吗？”
“不会，有需求解决掉就不会压抑。除了你说的有两个人发生关系，世界上还有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很多人的关系，若是把人数和性连在一起，那喜欢多人的面对少人的岂不是压抑了？”
“哦——所以和人数没关系。”恬远有点懂了。
“是的。有人误以为不和别人性·交就是性压抑，这是不对的且没有逻辑的。”
“我吃饭不用别人喂并不能推测出来我没有食欲或者压抑食欲，而是可以推测出来我能自己吃。我没有压抑它，因为它和别人没有关系。”
“食欲是生存必须的，但性·交不是，等你上班后你就会知道，人累死累活回到家里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很多昏因都是无交的，生活很累，人为了活着赚钱也很累，所以你以后赚了钱千万别随便给除你之外的人。”甘婧又说偏了。
她倒回来说，“最重要的是女人并不是被性控制的人，没有听过女人在地铁上摸别人裤·裆的事。”
“确实。”恬远也没听过。
“把性延伸到两个人及以上的人，是有这方面的需求才会使出浑身力气拉别人入伙。它们会夸大这个内容，实际上这并没有好处。如果和别人性·交是非常重要的事，不做会影响健康危及生命，那岂不是能用这个为性·侵犯洗白了？”
“有道理，会成为它的借口。”恬远说。
“好多男的没女人就疯了。”小姨睡醒后出来听到她们的谈话便说，“做这个这是人之常情，本来就很重要。”
“别听她的。男包妈尸胺中螙了！我们不要搭理她。”甘婧说，“男包妈的男儿伤害别人，她也会帮男儿打官司一直上诉的，她可不在乎女人。”
许多人谈“爱女”总是让爱男包妈，实际上男包妈最讨厌的就是和她男儿谈恋爱结昏的女人。
若是伤害男包妈就是不爱女，那和男人谈恋爱结昏的女人最不爱女了。
爱男就会恨女，怎么推都是正确的，嘿嘿。
“我说什么你都反对！”小姨生气。
“你说的是错的，被人反对很正常。”甘婧说。
“唉——”小姨长叹。
“开门！”砸门的声音猛然响起，外边似乎来了很多人。
小姨从猫眼往外看，而后整个人六神无主，“坏了坏了，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