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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 > 第89章 交锋

第89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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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将悲怆的丧乐挡在门外。

只有高亢的唢呐声余出几分声响透过门扉,萦绕在屋中几人的耳边。

吕尔也跟了过来。

——刚才吴王一声“拿下”,就属他最积极,好似想要一雪前耻。

只是眨眼间吴王又将杜宣缘放了。

现在还客客气气带到偏房问话。

此人胆大妄为,这张嘴又能言善辩,实在可恨。

自然,这些腹诽吕尔是不敢在吴王面前说的,他只是低着脑袋拿着案册走到一旁的小几旁预备将后边的问话记录在案。

杜宣缘见屋中只有他们三人,心下便有了计量。

看来吴王绝不是打得正常问话的主意。

吴王落座后挥手示意杜宣缘随意。

先礼后兵。

杜宣缘也不扭捏,找了个位子坦然坐下。

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沉默片刻,吴王终于开口问道:“你一夜未归,昨夜身在何处?”

杜宣缘端端正正着拿出早就打好腹稿的说辞。

无非就是郡主厚爱消受不起,趁人不备跑出郡主府后因人生地不熟,误打误撞走到了一处村庄,因天色已晚,便谎称自己与村里人有些渊源,在村里借宿一晚。

今日回到城中才知道福乐遇刺的消息。

杜宣缘说得基本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隐瞒下自己在背后做的准备。

不论吴王怎么查,福乐遇刺的事情都查不到她头上。

但吴王显然也不是为了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

他问:“随福乐出城,穆旗奔可知?”

杜宣缘微怔。

倒不是吴王这句问话有多难以预料,只是杜宣缘没想到他会在对话刚刚开始的时候便问这个问题。

太急了。

杜宣缘一面思量着,一面给出否认的答案。

“当真不知?”吴王又问。

杜宣缘心里某个念头越发清晰,口中依旧是否认。

吴王露出不耐的神色,道:“陈御史,本王劝你想明白再说。你们那些把戏,骗一骗年老昏聩的人也就罢了,现在还要用来欺瞒本王吗?”

闻言,杜宣缘说着“不敢”,心中已经有了把握。

情绪这么急切与烦躁,看起来怨气很重。

虽然吴王这人一贯表里不一,表面上是个和善好人,实际上心肠比谁都冷。

但福乐好歹是他捧在手心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发生这种事,没道理不先调查清楚为女儿报仇,而是借此机会诘难政敌。

要么是这位“真凶”他调查不出来,要么是他动不得此人。

姜州拢共就这么几派势力,谁都没有对福乐下手的动机,不过单从实力来看,不是穆骏游这边,只能是吴王自己的手下内乱。

吴王明面上的私兵只要一有动作,在姜州必然人尽皆知。

那对福乐出手的,应当是他藏起来的那拨人。

对方显然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恐怕也有拿这件事试探吴王的意思。

不过敢拿吴王亲女的性命试探、挑衅,此人绝非可信之人,对吴王的忠诚也是寥寥。

而且很疯。

不知为何,杜宣缘思考存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有几分熟悉又不安的感受。

杜宣缘敛下这些还未得到实证的无用情绪,垂眸道:“王爷希望我说什么?”

她思绪流转间,有了新的念头,随即神色镇定地问吴王:“王爷的意思是,我与穆将军假装不合?那我们又是为什么要费这个周折?”

有一些事情当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

吴王淡淡撇开视线,平静地回:“谁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

然而他回答这句话已然是欲盖弥彰,失了气势。

是以吴王紧接着转口道:“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背后有人指使,那你不过是一个从犯,本王不会同你计较。若你执意不说出实情,福乐正值青春年华,猝然被害,本王定要有人以血祭之。”

杜宣缘抬眸盯着吴王,道:“合该用凶手的血祭拜郡主。”

不等吴王发怒,杜宣缘又道:“王爷,在下斗胆,敢问您掌握吴地兵力几何,欲加之罪加于身上后,又该如何面对数万安南军?”

这句话太过明目张胆,倏然揭开二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吴王为什么针对穆骏游?

还不是穆骏游不服吴王管束,对他而言是一个变数,要成大事,当然要先把这个手握重兵的绊脚石搬走。

杜宣缘问出这句话,也相当于向吴王明牌。

——她知道吴王背地里在搞什么把戏。

吴王面色一沉。

又闻杜宣缘问:“冒昧再问,您对爱女之死,当真一点儿线索也无吗?”

吴王冷笑一声,道:“那你与穆旗奔的不合,也是当真如此?”

杜宣缘面上坦然自如,道:“在下与穆将军确有不合,故而寻求福乐郡主庇护。昨夜发生那样的意外,某亦深感痛心。”

她轻飘飘道:“只是昨日,在下偶然在郡主府上发现些奇怪的东西,还来不及禀告王爷。”

吴王的面色彻底黑下。

正在记录二人对话的吕尔立刻停笔,抬头看向吴王,忍不住开口:“王爷……”

“滚!”

吕尔想说的内容还没出口,就被吴王厉声打断,他急忙噤声。

“出去守着。”吴王的语调又平静下来。

吕尔依言起身做看门狗去了。

吴王转而盯着杜宣缘突然笑起来,问道:“哦?你在郡主府发现了什么?”

嘴角勾起,眼尾却是平直。

原本因彻夜未眠而带上疲态的双眼,此时却寒凌凌似一把弯刀。

杜宣缘面对这样的目光并未显出一丝怯意,反起身朝吴王一拜,一板一眼道:“下官在郡主府发现什么,全然取决于王爷想要什么。”

吴王盯着她,也不知是复述还是反问般道:“本王想要什么?”

“王爷所求,若是兵马,那不必依托外人。小可不才,做一个说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杜宣缘的语调毫无波澜,却莫名带着几分鼓动人心的味道。

吴王嗤笑一声,道:“你还说你与穆旗奔不合?”

杜宣缘却道:“大事在前,下官愿与穆将军放下芥蒂,与其共谋大事。若有穆将军相助,王爷何愁此仇难报呢?”

吴王闻言,竟当真有些意动。

年初他顺手救下路边一个重伤男子,看他是个流民,还有几分能耐,便安排到自己暗地里操练的兵卒里。

此人确实有些才干,短短几月便隐有统领一军的趋势。

因有一层“救命之恩”在前,加之对方是无根漂萍,口口声声地表忠心,吴王对此人不曾多加提防。

年初穆骏游完好无损地回到山南,兼带皇帝嘉奖。

这样一个变数,叫吴王难免有些烦躁。

偏偏今年又遇上一场大雨,天灾在前,再加上有心人的撺掇,吴王便半被赶鸭子上架般动手搅浑江南的水。

原本以为是万事俱备、天公送来东风的大好时机。

谁料先有穆骏游从中作梗,后又有后院起火,严望飞暗中生事,竟害了福乐性命。

吴王正思索着杜宣缘这话有几分可信,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

被打断思绪的吴王微微蹙眉。

“何事?”他朗声询问。

“王爷,王刺史求见,说有要事。”吕尔的声音传来。

“不见!”一想到这个朝秦暮楚的家伙,吴王更是愤怒。

纵姜州刺史再用夜深难辨开脱,明知凶手是谁,吴王又怎能不想报仇?

“等等。”

意气用事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后,吴王冷静下来。

“叫他去前厅等我。”

只恨他现在不上不下地被架在这里,堂堂天子叔父,吴地之主,竟因一念之差如今被一个无名流氓威胁。

可如今他进退两难,这两头他必然要先收拢一方,才能腾出手去料理另外一头。

严望飞不是什么大人物,关键是他若捅出来自己谋反之事,那吴王这场为穆骏游准备的鸿门宴扭头就会变成他的危机。

这也是吴王暂且放下复仇,借此事先向穆骏游发难的最大缘由。

他看向信誓旦旦的年轻御史,颇为怀疑地说:“凭你,如何能劝说穆旗奔为我所用?”

吴王一向认为穆骏游不堪大用。

一个被皇帝怀疑后不能干脆放下兵权,却又兢兢业业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隐忍数月,首鼠两端又妇人之仁的人,手握重兵筹码连句硬话都不敢说,在山南汲汲营营一亩三分地,只想着媳妇孩子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又怎会下决心同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杜宣缘的态度不卑不亢。

她只道:“王爷以为,下官这个督军御史的位置又是怎么来的?”

吴王略一思索,似乎想明白什么。

恐怕“陈仲因”手中是真有穆骏游什么把柄。

“好。”吴王眼中闪过精光,“那便请陈御史让穆将军交出安南军军符。军符到本王手中,再与二位共谋大事。”

杜宣缘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蹙眉思索着。

“怎么,这点儿诚意都无?”吴王反问。

杜宣缘咬牙应下,道:“不过还请王爷给下官一些时日。”

“可。”吴王颔首,“福乐遇刺身亡,难保姜州城内不会有残余的危险,官驿守卫薄弱,这些日子就请山南的客人在王府暂歇吧。”

看样子若是穆骏游不交出军符,他们就别想出吴王府了。

王府的私兵围绕在杜宣缘左右,将她“送”去和穆骏游会合,吴王则转去见王刺史。

王刺史一见到吴王,便着急地说明来意。

“跑了?”吴王眉头一皱。

王刺史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道:“是,扣押穆旗奔的消息刚传出来,他就请辞,回黄池军去了。”

吴王眉头松懈,道:“见风使舵的家伙,不必管他。”

他神色沉沉地盯着王刺史,又道:“本王倒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王刺史陡然一惊。

.

穆骏游第一时间注意到杜宣缘回来,不过好歹这次是记着剧本,克制住没直接上前询问。

这时又有几人来到灵堂。

穆骏游这些人好歹都是江南有头有脸的官员,来者自然也是认识他们的。

有人正要上前寒暄。

一句“穆将军”刚刚出口,瞄见旁边虎视眈眈的王府私兵,瞬间将问候吞了下去,顶着冒犯对穆骏游视若无睹。

他们虽然奇怪,但身处王府,谁也不敢多言。

各自怀揣着忌惮匆匆上完香就脚底抹油麻溜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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