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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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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到不行的士卒嘟囔两声,他知道这兄弟有些特殊的消息来源,也不再多问,胡乱“嗯”了几声,埋头狠睡起来。

醒着的人却再睡不着。

他爬出小帐子,仰望着黑洞洞的天,怅惘而又茫然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的双瞳一缩。

黑漆漆的天空上模糊可见一排白影。

那是什么!

.

“王爷!”

王府管事匆匆跑来,敲响吴王的房门。

吴王三更天还在和自己的下属商量偷袭穆骏游的事情。

他也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也知道这件事困难,更要小心布置,争取有更大的胜算。

人刚刚歇下,就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他一面起身披上外衣,一面蹙眉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

开门的时候,吴王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待看清王府管事手中所持之物上的内容后,吴王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雪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细看下去,竟然是吴王私下里的条条勾当。

暗中豢养不合规制的私兵、私藏甲胄兵器、趁暴雨之时派人毁堤激发民变、放纵私兵攻浮州城、派遣刺客刺杀向朝廷送信的信使……

每一条罪名后边都跟上确凿的证据。

各种人证证词、物证的描述都细致入微,诸如浮州生乱时俘虏的“流民”供词,从刺杀信使的刺客身上搜到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详尽描述,只要是跟吴王稍有接触的人,都能从这些文字间辩别那些细枝末节处的真假。

吴王急怒之下,转瞬间便将这张纸撕成碎片。

好似要将幕后之人大卸八块。

他攥着手中的碎纸,终于从恼怒中刨出几分理智,冲王府管事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王府管事有些支吾。

在吴王的逼视下,他终于如实说道:“是城外安南军营地放来的纸鸢,足有上千只,尽数落到城中。”

吴王猛然丢下手中的垃圾,快步向外走去。

管事急忙跟上,并补充道:“已经派人去城中收集那些纸鸢了。”

“尽快!”吴王抬头扫了眼天色。

天未大亮,看样子还有些机会,不论如何,还是得先要亡羊补牢。

然而当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边沸反盈天。

“王爷!”门僮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安南军来了!”

“什么!”吴王难以置信,“他怎么入城的!”

正此时,吕尔也草草套着外衣跑来,冲到吴王面前道:“王爷!姜州城那两个护军与穆骏游暗通款曲,私自将安南军放了进来!”

那两名负责姜州城防的护军本是打算暗中和穆骏游“沟通”一下。

试探试探穆骏游的态度,看看还有没有和谈的机会。

结果还不等他们趁着夜色悄然向穆骏游传出消息,便先接到一只写满吴王罪行的纸鸢。

看完纸鸢上写的内容,他俩一拍即合——开门放人!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叫穆骏游围吴王府去,他们只要维护好城内的治安,令城中百姓不要被殃及,任安南军“天降正义”。

是以,在吴王尚在昏沉入睡的时候,姜州护军已经派人去引安南军入城了。

大势已去。

“王爷……”吕尔欲言又止。

为今之计,只有死守吴王府,虽有王府私兵可以抵抗一二,但那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派人。”吴王的神色却格外镇静,“假称安南军,在城中劫掠,乱子搞得越大越好。”

吕尔震惊地望向吴王:“王爷!”

“既然这么怕乱,就让姜州城彻底乱起来。”吴王的表情异常冷漠,“我倒要看看穆骏游从苍安县回来,是不是真的叫恶鬼夺了舍。”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管事:“府上还有多少柴、油?”

王府管事目光中尽是惶然。

吴王冷笑一声,道:“将余下的柴火与燃油布置在议事堂里外,若穆骏游胆敢围我王府,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

管事正欲开口劝一劝,却被一句“还不快去”强压下去。

吴王的双眼里冷得像是掺了冰渣子。

杵在一旁的吕尔更是胆战心惊,他连声道:“王爷……王爷!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还请王爷珍重自己,您为贵胄之身,何苦……”

“不必多言。”他苦笑一声,面上又挂上些浅淡的怅惘。

吴王伸手拍了拍吕尔的肩膀,道:“常华,本王平日素来待你不薄,今日应此劫难,也算圆了往日的提拔之恩。”

吕尔强拉着嘴角,神情极其勉强。

他好歹一个七尺男儿,简直要被吴王这一巴掌拍倒般摇摇欲坠,只磕磕巴巴地说着:“草民……草民……”

吴王眼尾平直,嘴角弧度却不变。

他径直越过吕尔,向王府的议事堂走去。

吕尔入梦初醒般一个激灵,立马跟上去:“王爷!吕常华愿为您冲锋陷阵!”

他欲哭无泪,心道:我跟着您这么多年,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捞到,这算什么提拔之恩?谁要跟你一块“应劫”!

心里虽然这样想,吕尔却还是尽量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紧跟在吴王身后。

“好。”吴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你便领一支兵,冲出重围,到皇城替本王问一问本王的好侄子,就这样放任乱臣贼子谋害他的亲叔叔吗!”

吕尔一听,心里当即乐开了花。

这可真是绝妙的好差事,不仅能活,还能到皇帝面前露脸,保不齐皇帝因为对吴王的愧怍,还能给自己有几分赏赐。

自然,吕尔面上还得做出悲痛的神情,连连“劝慰”吴王。

.

“穆将军!”杜宣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眨眼工夫,出发前留守营地的杜宣缘已经到他面前。

“怎么?”穆骏游立刻出声询问。

他以为是城外的营地出了什么状况,却没想到赶上来的杜宣缘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将士们后,说:“请速速派遣士卒镇守姜州城内各个坊市的出入口,协助城中守军维持城中秩序。”

穆骏游还未有什么反应,他身后便有个性子冲的校尉径直道:“我等是要去围王府、擒吴王,分散兵力不说,贸然前往城中坊市,惊扰的城中百姓,岂不是容易引起城中骚乱吗?”

穆骏游却知道杜宣缘这样的举动必然有她的道理。

他直接下令,命一营分作十队,分散到城中各个坊市的入口严加看管。

随后穆骏游望向杜宣缘,见杜宣缘朝他微微颔首,随即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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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尔从吴王那儿领了一队他的私兵,依照经验丰富的伍长指示,从姜州城北的坊区走,这里离吴王府远,且多是普通百姓的居所,安南军主力一时半会不会寻到这里来。

他打算从南门这边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围。

夜色将尽,已经陆陆续续有房子里传出人声,他们或是听到些动静,或是早起做活,不过有姜州城的守军早早在此地巡视并警告百姓们不要随意外出,是以街道上不见一点儿普通人的身影。

他们躲避着守军的巡逻。

吕尔小声向伍长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这两个护军,伙同敌寇,陷王爷于危难之地……呃……”

埋怨声戛然而止。

吕尔低头,只见一小截血红的刀锋从自己心口穿出。

他竭力转头,对身后的伍长说:“你……”

伍长干脆利落地抽刀,血液霎时间喷涌出来,吕尔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快伴随着血液的流失意识昏沉,没过多久就失去呼吸。

在临死前最后一刻,他听见那伍长的狞笑。

他大声道:“兄弟们,辛苦攻入姜州城,这城中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刀尖上残存的血液伴随着他嚣张的动作溅到一旁的窗户上,透过薄薄的纸浆浸染到另一边,屋内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血腥味弥漫开。

吴王压根就没想叫吕尔活着走出姜州。

他不过是想拿吕尔做一个方便屠宰的羔羊,好开启这场针对平民百姓的血腥杀戮。

那些假称安南军的王府私兵向一座座紧锁房门的屋子撞去,尖叫声、喊叫声眨眼间响彻寂静的坊区。

姜州城守军闻讯赶来,急忙与这些家伙战作一团,只是守军分散各处,这些恶匪又先发制人,守军的阻拦着实捉襟见肘。

他们心里还在震惊于安南军的背信弃义。

就在这时,又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卒冲了进来,有些脾气爆的一面抡圆了武器劈下去,一面大喊着:“操你大爷的,竟敢冒充你爷爷我!”

看得姜州城守军一愣一愣的。

王府的私兵也是一愣。

安南军怎么来得这么快?他们莫非能够未卜先知?

相似的一幕也发生在姜州城内的其他几个坊市。

吴王试图借城中生乱,转移穆骏游视线的主意,刚刚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此时的穆骏游尚且不知,一件极其恶毒的祸乱已经因为及时的布置消弭于萌芽之初。

他与杜宣缘一同向吴王府赶去,并在途中下令布置着围府的兵力。

“郊外早就被吴王封存的郡主府也已经控制住,我们在佛堂找到了大量兵器甲胄,现在可谓是人赃并获。”杜宣缘向穆骏游汇报着她在城外的工作。

最近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接连不断,吴王根本没工夫处理这些东西。

更何况那么大批量的武器兵甲,也不是一夕间就能找地方存好的,吴王也只能借福乐去世的原由暂且封禁郡主府。

“快看!那是怎么了!”

有高声惊呼传来。

所有人纷纷仰头望去,只见一股浓重的黑烟直上云霄,像是执笔在刚刚点明的天色上挥洒下浓墨一笔。

那黑烟所在的方向正是吴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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