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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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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客栈房间 夜 内

秦定儿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色衫裙,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丹蔻则在一旁细心地为刚归来的千凌梳理着发髻。

外面传来鼓声。

丹蔻:“娘子,这宵禁的鼓声已响,之前那位婆婆不是说今晚要接您入府吗?怎的还不见人来?”

秦定儿从榻上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穿透夜色:“我猜,宋国公府离客栈相去不远,在六百下鼓敲完之前,一定可以到达。”

丹蔻:“可为何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动身?万一路上稍有耽搁,不能及时赶到呢?”

秦定儿:“鼓声响的这段时间里,街上都是兵荒马乱的,正是城中最为纷扰之际。此时入府,反而能借着这份纷乱,掩人耳目。”

丹蔻:“原来是这样啊,娘子想得真周到。”

秦定儿轻轻摇头,笑道:“不是我想得周到,是郑家的人聪明。”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丹蔻打开门,进来的是侍女紫荆。

紫荆:“秦娘子,婢子紫荆奉命带您入府。”

秦定儿点头示意:“好的,有劳紫荆姑娘了。”

75 宋国公府小门 夜 外

夜色掩护下,一行人悄然自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潜入宋国公府。

76 云岫居 夜 外—内

紫荆手持灯笼,领着秦定儿一行人穿过一座座厅堂楼阁,跨过一座院门,进入侧边的抄手游廊。

秦定儿环顾四周,看见院子正中是一座厅堂,名叫“檀光厅”,似有秦宅正堂大小,轩昂壮丽。

穿过游廊来到正厅后面的一处居所,开阔的院子中有几个花坛和一个凉亭。正中的屋子富丽堂皇,非常气派,屋檐上的匾写着“云岫居”。

西侧则是书房,匾上写着“绛宝轩”。

紫荆领着秦定儿来到云岫居:“给您准备的房间明日才能收拾出来,娘子今日先暂住在这里。”

屋内装饰奢华而不失雅致,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却无丝毫俗气之感。

紫荆指了指侧边的耳房:“侍女住在那边,离得近,也方便伺候。妈妈住在另一处,婢子一会儿带您过去。”

秦定儿:“多谢紫荆姑娘精心安排。”

紫荆:“娘子赶紧洗漱歇息吧。妈妈,请随我来。”

紫荆领着顾妈妈出去。

丹蔻:“总算走了,她跟着我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环顾四周)果然是朝廷重臣的府邸,连客房都如此气派。”

秦定儿也坐下来细细打量着房屋,却没说什么,只吩咐丹蔻道:“过来帮我卸妆。”

千凌:“先给我卸了吧。”

一直未说话的千凌突然出声,把秦定儿和丹蔻吓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定儿:“也是,先给千凌卸吧,她早受不了了。”

77 云岫居院子 夜 外

郑元琭走进院门。

紫荆早已守候在门槛边,见郑元琭进来,她悄然上前,低声道:“六郎,房中的熏香婢子已经偷偷换了。”

郑元琭:“好。”

紫荆:“可如何能骗得过阿郎?”

郑元琭:“我自有办法。你见过她了?”

紫荆:“当然。(偷笑)秦氏的模样,六郎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郑元琭有些好奇:“连你都这么说,究竟是何绝色。”

紫荆轻笑一声:“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78 云岫居 夜 内

秦定儿已经更衣洗漱完,此刻正坐在桌前写信。

门扉忽地被轻轻推开,一阵夜风携着一位白衣男子悄然而入。

秦定儿心中一惊,迅速将未完成的信笺收起,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人,手指悄然滑至腰间,紧握住那柄精致的残樱刀,以防不测。

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合上房门,向她走近。

千凌听见动静,立刻从耳房出来:“什么人?”

男子投去一瞥淡漠的眼神:“回去吧。 ”

秦定儿示意千凌:“没事,你先回房。”

男子回过头,秦定儿身形一展,迅速出手擒拿住他:“你以为把我捉去当人质,盟主就会答应为你们做事吗?做梦!”

男子吓了一跳,被秦定儿制住后,动弹不得。

秦定儿突然发现,男子对她的动作毫无招架之力,意识到此人并非习武之人。

秦定儿:“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

男子:“我是郑元琭。”

秦定儿闻言立即松开手。

她呆了一会儿,回过神后,仔细地打量着郑元琭,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郑元琭见面前这个女子,穿着轻便修身的白袍,尽显曼妙身姿。一双深邃而复杂的眸子死死瞪着他,手中紧握的短刀透露出几分不容小觑的坚韧与决绝。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失了神。

秦定儿似有所觉,将脸别开,缓了一会,又回过头来看着郑元琭:“我如何知道你没有在说谎?”

郑元琭浅笑一声:“你想要我向你证明,我是郑元琭?”

秦定儿:“婚期在即,新人不可私下会面。如果你真的是郑六郎,坏了规矩可不要连累我。”

郑元琭悠然踱步至一旁坐下:“你都住在我们的婚房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秦定儿:“婚房?”她环顾四周,面露疑惑。

郑元琭:“你难道连客房和婚房都分不出来吗?”

秦定儿警觉性顿起,声音微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郑元琭:“祖父本是安排了人在房中熏香的,我已经让人换掉了。”

秦定儿:“熏什么香?”

郑元琭:“你说呢?”

秦定儿恍然大悟,苦笑一声:“原来,这才是郑献打的如意算盘。”

她随手拿起桌上熏香,把玩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郑元琭:“祖父定会安排人监视,我们必须想办法骗过他们。”

秦定儿:“为何要骗?咱们早晚都是夫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区别。”

郑元琭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望向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秦定儿突然将腰间的残樱刀掷于一旁,开始解衣。

郑元琭大惊失色,立刻拦住她的动作:“你做什么?”

秦定儿:“你是郑元琭对吧,人没错就行。”

郑元琭:“什么?”

秦定儿挣脱开郑元琭的手,脱下上衣,身上只留下了一件轻薄的水衣,隐约可见嫩白的肌肤。

郑元琭难以自禁地被她吸引,愣了一会儿。

秦定儿:“还愣着做什么?”

郑元琭移开视线:“这就是江南女子吗?”

秦定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这就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女子。怎么,现在又不忍心了?”

她小声地凑到郑元琭耳边:“外面可有人看着呢。你难道等着我主动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郑元琭身躯一震,他看向她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咽了下口水。

两人对视许久,谁也不让谁。

郑元琭一把将秦定儿横抱起,迈向床边,衣物散落一地,留下一室旖旎。

丹蔻和千凌一直从门缝偷偷观察两人的举动,看到这儿,丹蔻突然用力拍打千凌的手臂:“千凌!他们!他们!”

千凌:“睡吧。”千凌转身回到床上躺下。

丹蔻:“就,不管他们了?”

而窗外,辛由正躲在角落里,听到里面动静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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