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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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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亲生父母家那么有钱,当时我就不该只拿一百万的抚养费。”钱国泰说:“我辛苦养你这么大,他妈的一百万怎么可能够!”

林乐雩瞪大了眼,他并不知道当初家里给了他这个养父一百万。

“辛辛苦苦养我?”林乐雩推翻桌子,泡面残渣散了一地,一些还溅在了他裤脚上,他声嘶力竭吼道:“我靠着捡废品凑够学费去读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你养我?我吃着别人的残羹剩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养我?!你所谓的养我就是赌博输了回家酗酒用烟头烫我?你是忘了你打我的那些事了吗?你买我花了三千,却狮子大开口找他们要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死!”

钱国泰哽红脖子和他对着吼:“如果当年我没买你,你有机会会等到林家找到你接你回去享福?!”

林乐雩气的生理性眼泪掉了下来,他用手背将泪擦掉,试图和他好好谈:“好,你买的我,我给你养老送终,我会孝敬你,你这段时间闹的这些他们已经不打算要我了,你现在绑架林声是犯法的,你勒索他们那么多钱也是犯法的。”

钱国泰却说:“我是精神病,你说的那些是个什么东西?我捅了林兴那么多刀,警察又能对我怎么样?”

他的无赖林乐雩已经见识过,也知道就算警察找来,他也能凭着装疯卖傻混过去。

林乐雩绝望道:“你放林声走,她要是出事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放她走?”钱国泰也不是傻的:“放她走了,林家还会拿钱来赎她吗?”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钱国泰说自己赌博欠了高利贷五十万,利滚利到现在刚好三百万。

他说:“只要拿了这三百万还了钱我就会离开。”

钱国泰说的话林乐雩一个字都不信,一个赌徒怎么可能会收手,他只会一次次去赌,一次次找人给他兜底。

说到最后,钱国泰又道:“我也不会再去找沈砚辰麻烦。”

林乐雩整颗心被拽住,他颤着声音问:“你还找过他?”

钱国泰丝毫没察觉这句话有何厉害,他说:“不是我找他,是他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你亲生父母家在哪,当时你们走的匆忙我哪能知道。”

沈砚辰家庭条件挺好,就连他家都是住在小镇的唯一一所小型别墅里,手机用的都是最新款,平时穿的也都是价格不菲的衣服。

钱国泰看在他还是学生的份上只要了五千,说是自己如果有钱多多的消息就会跟他说。

可林乐雩不知道,他以为钱国泰把主意打在了沈砚辰身上,家里接二连三出的这些事他已经没办法再冷静下来思考。

那双黑漆漆紧缩的瞳孔最后慢慢恢复正常,他平静的随手拽过一旁的木凳砸在了钱国泰脑袋上。

林声被这动静吓到,她睁开眼便看见了林乐雩眼底的猩红,他和钱国泰打在了一起。

俩人打了很久,林乐雩嘴角溢出血,拼了命将钱国泰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喊着:“你不是精神病吗?你是有免死金牌吗?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有谁能救你!”

他在钱国泰脑袋上砸了两拳,让人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许是注意到林声的视线,林乐雩沉着脸起身走过去把绑着她手的绳子解开。

林声被吓的脸色发白,林乐雩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出了仓库,随后他自己直接将仓库门从里面锁了。

借着门缝留着的空隙,林声看见林乐雩将里面一些装好的汽油拎起来倒在了地上,一种很不好的直觉让她使劲拍着铁门,她喊着:“林乐雩!你要干什么?”

里面的人充耳不闻,果不其然,将所有汽油倒完后的林乐雩从躺地上的钱国泰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林声边哭边喊:“林乐雩!你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哥!你出来啊!”

下一秒林乐雩将点燃的打火机丢在了地上,零星火苗粘上汽油火势瞬间变大,林声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她想去扒开门,但门锁的很严。

那场火燃的很大,等消防车赶到时整个仓库都被火势包围。

林声近乎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姚葭想去扶她,林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声音断断续续:“妈,哥哥在里面,他……他……”

林声说不出话,仓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小型爆炸声。

或许是老天不忍,也或许是他们很幸运,那天晚上立江市下了暴雨。

火被浇灭,救护车来时,消防员从里面救出了俩人,一人是钱国泰,一人是林乐雩。

钱国泰被大面积烧伤,林乐雩背部被塌下来的房梁打中,周围铁板将他左手臂烧烫的可怖。

“那天警察问我,里面发生了什么。”林声至今想起后背都会冒冷汗,“我说不知道。”

那个地段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被吓的瘫软的林声,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最后他们就都以为是钱国泰抽烟没注意引燃了汽油,因为林乐雩那时不抽烟,唯一的火源来自钱国泰。

但其实林声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她为此做了三天噩梦。

“是哥哥他点燃的汽油,他想和他养父同归于尽,我看见了,但我什么都没说,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林声至今都不明白,林乐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能把死亡看的那么轻。

她私下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妈妈,她妈妈只是抱着她哭,说:“声声,乐乐是除了我和你爸爸以外,唯一一个和你连着心的人,你不要抗拒他,他会很难过。”

当时林声心里很矛盾,在仓库里她清醒着,林乐雩和他养父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对林乐雩偏心,过去那十年里,她哥哥过的很不好,是愧疚,对林乐雩的愧疚。

林声过不去心里的坎:“可他害了爸爸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那不是他的错。”姚葭说:“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一个做父母的本能,乐乐以前过得很辛苦,声声,我们是他唯一的家人。”

林声和沈砚辰说着这些过往,刚哭过导致她的鼻音很重:“那整个暑假哥哥都在医院,他出院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长一段时间不和我们说话,后来姑姑找了心理医生来家里,医生说他有很严重的焦虑症伴中度抑郁。”

“他不和我们说,高一开学他因为这个请了一个月假,后来他住校,回家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林声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她看向沈砚辰,“暑假你给哥哥补课那段时间,他虽然没说,但我觉得他心里并不是很抗拒,后面你生病那几天没来,他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我去找他时,他在收拾书桌,可明明上面已经很整洁了,他还在收拾。”

他的手指不自觉蜷缩,沈砚辰听林声说:“对于心理医生的诊断他很逃避,始终不愿意配合,那天我看见他吃药了。我不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我当时很害怕想给姑姑打电话,刚拿出手机我听见哥哥在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说,透过门缝我看见他擦着一个本子,是你给他记笔记的本子,上面画了很多圆圈,他擦不掉,只能一遍遍整理书桌,将东西放好又换着位置收拾。”

“妈妈总说我和哥哥是心连心最懂彼此的人,以前我不懂,可自从哥哥生病后,我好像明白了,家里人对他很小心翼翼,他不去国外,妈妈和我就留在国内陪着他,我以为哥哥会很开心,但他没有,他甚至什么都没说,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抗拒,从心里到身体上,他抗拒我们的靠近,我成了家里唯一一个能一眼看出他开不开心的人,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对他是不一样的,我生日那天请你来并不是我想要你来,而是我知道哥哥那几天的状态很不好,是他需要你。”

“这次的事我不敢和他说,我怕他会发病,更怕他会像在那个仓库里那样不顾一切的将我推走。”林声说,“那场下的及时暴雨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如果不是够幸运在那个时间点有雨,那么现在他们看到的就是冰凉的墓碑。

沈砚辰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他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一路上高强和王磊都在劝林乐雩不要再对林声发火,人现在肯定被吓到了,他还那么一顿骂,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受的住。

“知道你是太担心她了,但也别用错了方法,刚才我们都在呢,你说骂就骂,人也是有自尊心的。”高强拿着医师开的药,他说:“待会回去我们就先撤了,她看见我们也尴尬,你送她回去的时候好好说,实在不行你就服个软道个歉,你妹妹哭起来太闹人了。”

王磊跟在旁边也想劝他,但林乐雩黑着脸的样子也很闹人,他所幸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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