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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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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还是有点远,李长思在屋后探长了耳朵,也没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回头看了一眼御影,见他也是全神贯注地往那边看,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御影,能听见吗?”

御影点了点头:“可以。”

有内力就是好……李长思不甘心,继续扯着他的衣袖:“可是我听不见。”

御影四处望了望地形,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李长思看得见听不着,有些抓心挠肝的,眼神催促着御影。

御影:“主子,冒犯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御影抱起李长思在几座房屋中绕来绕去,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村口最外头的一处房屋的断壁残垣中。

这里离争吵纷扰中心最近了,李长思勉强能够听清他们说话。

若说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断壁残垣实在太残破了,唯一的半堵泥砖墙还是极其残破,堪堪挡住两人。

御影因为身高太高的原因,还要给李长思腾出站的地方,只能屈膝半蹲。

李长思也只能苟在御影的怀里侧耳偷听。

好近,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李长思表面上嫌弃这这个位置,手却扒上了御影的肩膀,美其名曰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心里的小人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后根:妙哉妙哉!

“各位远道而来,鹿乡本应尽地主之谊竭力接待各位……只是……”

是乡长陈故的声音,李长思的注意力被拉回了正事上,李长思扭头朝身后的黄泥砖墙上看去,惊喜地发现上面有一条细小的裂缝。

把眼睛凑上去,透过细小的裂缝还能看见他们的景象。

乡长陈故和江觉站在前头,朝流民们说明情况。

流民那边人数相当庞大,一眼望去男女老少都有,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粗略一看也有七八十人,精神状态看起来十分不济,此时被鹿乡的村民们拦在村口。

好几个男人挡在前头,与陈乡长他们交涉着。

“各位好,我们乃是来自浮原县的百姓,浮原边陲已经沦陷,我们受战乱之苦,无可奈何背井离乡,打算前往荥阳县和京城去投奔亲人朋友。路过此地想要歇息片刻。”

站在前头的一个瘦弱的跛脚男人住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朝着陈故和江觉鞠了个躬,把情况娓娓道来,算是这群流民的领头人物。

陈故赶紧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惋惜道:“老身乃是鹿乡的乡长,可当不得这礼。浮原县竟已到了这般境地……”

“求求大人!救救我们!收留我们吧!”正当陈故想要向他们说明情况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人群中传出。

一个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女童挤出人群跪在地上:“大人,求您了,我女儿自上路以来感染了风寒,这一路上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至今高烧不退!求求大人收留我们一阵吧!”

女人面黄肌瘦,头发凌乱,怀中紧紧抱住女童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大人救救我们!太苦了。”“大人!求大人赏点吃的吧!”“大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伴着他们小心翼翼想要往前挪动的脚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绝望和请求。

鹿乡的村民见陈故还没发话,也是分毫不让排成一排堵在村口。

江觉早已忍不住,上前查看方才跪地妇女怀中的女童:“我是鹿乡的郎中,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先替你的女儿看诊。”

妇女听到声音,先是警惕地抱紧怀中的女童,犹豫地回头看了看人群。

……人群的脸上满是麻木,几个妇女朝她使着眼色,道:“孩子要紧……快。”

女人一咬牙,抱着女童磕了个头:“求大人救命……”

“大家冷静一下!”陈故举起双手,制止住了不安的人群,却止不住流民中难以停滞的啜泣生和微弱的哀求声。

“对不住乡长大人,是我们强人所难,但是为了活下去,我们别无他法……”跛脚男人掀开衣摆,露出的跛脚已经时鲜血淋漓。

本来在给女童看诊的江觉眼睛一瞥,顿时眉头紧皱:“你这脚,再不治就保不住了”。

“……”男人没有应答,只是露出一个苦笑,看着陈故。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只是鹿乡近来疫病蔓延,还请各位……”

“什么疫病!我昨晚就来看过了,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陈故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粗犷的男生打断。

李长思顺着声音望去,是另一个还算强壮的男人,此刻手上举着木棍,神情激愤:“说这么多!就是不愿意收留我们!”

此言一出,人群中本就不耐烦的人们纷纷附和:“就是!”“放我们进去。”

“伍尤!住嘴!”跛脚男人用拐杖敲在地上,发出响声,像是想要警示名为伍尤的人。

“本来就是!一路上因为你优柔寡断大家吃了多少苦!你根本不配带领大家!”伍尤闻言非但不收敛,朝着跛脚男人吼了起来。

李长思眯上一只眼睛,单眼透过砖缝,费力地观察着:“看来他们自己内部也不是很和谐啊,陈乡长这讲了半天都还没有进入主题,我都站累了。”

转了转脚踝,李长思回头看了一眼御影,他还是那个扎马步般半蹲的动作,一动不动,还给李长思提供着支撑。

“御影,这么久了,你不累啊……”李长思暗道好体力。

御影摇了摇头,示意李长思看过去:“主子,你看。”

李长思重新透过砖缝瞄了一眼,才一瞬没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名为伍尤的男人竟然想要当场造反。

伍尤:“大家都听我的,我昨日夜里已经来此处打探过了,鹿乡早些时日有疫病不假!但是人早就死的死,跑的跑,这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只要打到眼前的几个人,我们就能够占领这里!”

“不为自己想!也为自己的孩子和老人想想!你们过了这村还活不活得下去!大家伙抄起家伙来!”伍尤举起手中的棍棒,极力煽动着流民们的情绪。

不得不说他此举还是痛击了大部份流民的心理,经过一段时日的流民生活,他们的心理已经逐渐趋于崩溃,不少人你望我我望你,蠢蠢欲动地握紧了手中的防身的器物。

“伍尤!你敢?!”跛脚的男人住着拐杖一蹶一拐地朝伍尤身边去,想要伸手制止他。

“有什么不敢!你算什么东西!”相比跛脚男人,伍尤就显得比较身强力壮,一把推开跛脚男人。

跛脚男人支撑不住,往一旁倒下,几个流民伸手接住了他,也劝说着伍尤来:“伍尤,这样不好……”“就是说啊,这是别人的村子,我们是来请求收留的。”

“都什么时候来,活都活不下去,你还讲什么礼义廉耻!”伍尤闻言瞠目欲裂,一手挥舞着棍棒,崩溃地大吼出声!

“冲!冲!”人群中俨然分成了两派,支持伍尤的人已经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只等着他一声令下便要冲锋陷阵般焦躁不安。

陈故有些被这阵仗吓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江觉本在掀起女童的眼皮查看状况,见状只好转过身来,望着伍尤,试图说些什么来安抚他的情绪。

伍尤一见他朝自己看来,立马甩出手中的棍棒,指着他,面目狰狞道:“你也看什么看,看在你是郎中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识相的最好给我们乖乖治病。”

江觉似是没有想到,脸色瞬间冷了下去,身后的三竹想要上前来保护他,被江觉背在身后的手制止了。

“好啊,你尽管来。”江觉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收到挑衅般,伍尤怒目圆睁,喉中发出阵阵低吼,手中棍棒高扬,朝着陈故和江觉的方向大步向前:“大家伙随我冲!”

身后的流民们男男女女都抄起手上的家伙,跟在伍尤的身后向前冲去。

陈故没有想到还有这出,转身跑都跑不及,好在鹿乡的村民们手中也有保护自己的木棍,立刻把陈故拉回来,打算极力阻挡流民进村。

江觉欲要起身,本想给伍尤一个教训,不曾想一个不备,手上剧痛!被身前抱着女童的妇女一口咬在手上!

江觉不敢置信,强行甩开妇女,没来得及站起身又被妇女死死抱住了双腿,只见女人一边哭一边喊到:“对不起……对不起……”

江觉简直气急,良好的教养又使得他不好对妇女动武,只得用内力震开她。

眼见伍尤一方即将要和村民们碰上,一道锐利的银光划破空气,朝着某个人疾射而去。

江觉看到了,那是一道朝着伍尤直直射去的箭矢,出声喊道:“等等!不要杀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冰冷的箭矢以破竹之势,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过了好几个村民,穿进了伍尤的左肩。

“啊!”流民们的冲锋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叫声生生打断了……

伍尤按住左肩上的箭,痛苦地倒下去,声音已经不复方才的中气十足:“啊……什么的东西!是谁!”

身后的流民见状像是被打乱队形的蚂蚁,四处散开又惶恐的蹲低身子集聚在一起,四处张望着:“有暗器!还有人!”

……

“快看!在那!”一个男人眼尖地朝民房的方向望去,指着那边大喊。

众人刷的齐齐望去,不远处,破败的房屋前站着一名白衣翩跹,马尾高束的少女,屋墙之上,半蹲着一个同样是一袭白衣的男人,正把弓拉满,箭矢正直对着流民的方向,随时准备射出第二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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